杨闻骆从警局出来后,没太在意地开了机。
上头早已被轰炸,各方短信电话闪烁个不停。就连新闻推送,都是各种关于他耍大牌、忽悠粉丝的内容。
他翻了会儿,略过经纪人,给谭谩打了过去。
谭谩正在抱着保温杯看新闻。
确认是他,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杨闻骆你疯了吧,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小子想罢工就别开演唱会啊,这中途跑了算个什么事?我看你这回该怎么收场。”
他们之间不仅是导演和演员的关系,更是长辈与晚辈。杨家父母还在世前谭谩就与他们家交往甚深,杨闻骆也就在他面前能收敛点脾气。
现在他倚着车站着,鸭舌帽早就不知扔哪去了:“《蛰伏》男二找了没?”
《蛰伏》就是谭谩最近一直在筹备的那部民国剧。
谭谩:“你问这个干嘛?不是对这个不感兴趣吗?”
“想拍。”
“找倒是没找,原先这位置就打算给你留着……不对,现在在谈的是这事吗?你人在哪?被媒体堵到了没?找好理由了没?”
他抬起眼皮子应了声嗯,不过这慵懒的声音听起来可没多少可信度。
“那就这样,挂了。”
然后在谭谩还没反应过来前,他摁掉通话,又将手机关机,扔进车厢后座。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没少做。
谭谩:“???”
谭谩快气疯了,还好他还惦记着自己可是长辈,忙给他经纪人打了一通电话。那边急得嘴上燎泡的经纪人这也才知道杨闻骆没死呢,还能报平安,又安心去处理接下来的糟心事。
被确认没死的杨闻骆姿态懒散地朝路边的饮料贩卖机走去。
他容貌出色,两条腿修长又笔直,本该很好认的才是。可是在这寂静落雪的街上,竟没一人认出。
特地跑出来,杨闻骆当然是想把那不省心的家伙提出来。可临到关头,却现这回杨闻意惹的应该不是小人物。
两边都想治治他。
一边是局里的刑侦支队,一边指向的是,辛家。
杨闻骆笑了。
正好他也想让那兔崽子长点记性,往局里蹲几天正好。
不过,他想起那天在a大话剧表演惊鸿一瞥的女孩。
他拇指磨砂着手中易拉罐内缘,然后干脆利落地拉开。一点点水汽漫在空气中,凝成了霜。
果然,十分讨厌啊。
——
辛成阙那天跟谢思阳看了一晚上的电视。
她看得很认真,却正襟危坐,恨不得不沾半点他的衣角。
时钟指向十一点。
她一向自律,这个点本该差不多睡了。今天却磨磨蹭蹭,一点不提睡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