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
“你看这儿。”季达明拎起灯笼,借着火光给林副警长瞧祠堂门前的铁锁,“这儿的钥匙,全家只有一把。我们这种做商会的,按老一辈的话来说,把账本藏在祠堂里,就是图祖宗保个福运昌隆。”
“我知道,我知道。”林副警长听了满头的汗,“少东家,这是规矩,您不说,我心里也有数。”
季达明闻言将灯笼移开:“这么说,你也知道祠堂被盗是多大的罪名了?”
林副警长顺口答了两句“知道”,继而猛地怔住:“少东家,祠堂被盗盗盗……”
“还没。”季达明笑了一下,“林副警长不用紧张,若是被盗了,我哪里还会与你在这里说闲话?”
林副警长暗自松了一口气:“那是自然……”
季达明的脚步顿了顿,刻意压低声音:“放心,季家与警局之间的往来,不会写在账目里。”
林副警长的神情却没有半分缓和,眼瞧着脸色更苍白了。
季达明说不在祠堂,那便是还有别的地方,明面在安慰,字字句句却都是威胁。林副警长的把柄被他牢牢捏在手里,只得战战兢兢地跟着。
“就到这儿吧。”季达明走到祠堂边的侧室,吹熄了灯笼,“委屈你了,林副警长。”
“不委屈。”林副警长欲哭无泪,“是不该点灯……点了灯,怎么捉贼?”
季达明懒得搭理他,借着月光坐在了八仙椅上,林副警长却不敢坐,唯唯诺诺地站在窗下,打起十二分神寻找窃贼的身影。
“陈五,去接小默。”季达明偏头对着身边的黑影嘱咐,“如果来时事情还没有解决,就让他在车里等。”
陈五点了点头,身影隐入夜色。
此时夜渐渐深了,林副警长焦急地在窗下来回踱步,季达明倒是冷静,摸黑给自己到了一盏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喝。
祠堂里静悄悄的,风中隐约传来打更的锣鼓。
“季……”
“闭嘴。”季达明蹙眉冷哼。
林副警长立刻闭上嘴,屋外终是传来猫似的脚步声。
那是一种刻意放轻的步伐,后脚跟着地,脚掌慢慢往下压,最后脚尖绷紧点着地面的瞬间,另一只脚的脚跟也着了地。
“惯偷。”林副警长握住警棍,作势要往外闯。
季达明一把将他扯回来:“再等等,还有人。”
然而那又是另一种脚步声了,不同于第一人那般刻意放轻,反而像是本身脚步就轻似的肆无忌惮,甚至还在跑。
“女人?”季达明眉头紧蹙,“林副警长,看你的了。”
“您放心吧。”林副警长如释重负,拎着警棍踹门大吼一声,“小贼,哪里跑!”
院中安静一瞬,继而火光四起,亮堂堂的灯笼一字排开,原来季达明的人早已埋伏在了祠堂二楼的走廊,此刻才现身。
林副警长与小偷一样都被吓住了,然他顾及面子,硬摆出一副早有预料的姿态:“都给我按住了,哪个都不许放过!”
季达明终是放下茶碗,施施然走了出去,却见院中被押在地下的人有三个。
一人黑衣黑袍,不用说就是窃贼,另两人却是有熟面孔。
“没想到许久不见,相逢竟是这般场面。”季达明拱了拱手,“二叔,二姨娘,你们这么晚了来祠堂散步?”
若换做平时,他怎会开口唤一声“叔”,而今人赃并获,反倒叫得顺口,声声讥讽。
“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押我?”二姨太被几个家丁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