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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烈才步出坤宁宫,张鹭生连忙迎了上来。眼见皇帝神色沉郁,不敢多口,只默不作声的跟着。走到坤宁门上,赢烈方才开口道,“那五个宫人,服侍皇后不周,致使皇后夜半受风,办差不力,打发到浣衣局去罢。”张鹭生赶忙应诺,又问了一声道,“那明玉呢,”赢烈微一沉吟,便道,“这样不沉稳的人,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一并打发了。”才待上辇,又说道:“不能叫她出去乱说。”张鹭生心中会意,连连点头,一面服侍着赢烈上辇。御驾便回养心殿而去。
回至养心殿,赢烈才叫人服侍着脱了外袍,钟怀义便由人通传了,匆匆走来,跪禀道:“皇上,襄亲王已返回京城,臣已命内卫将其带至内廷衙门,请皇上示下。”赢烈闻声,当即问道:“可有人知晓此事?”钟怀义回道:“臣等实在离京城十余里处截住襄亲王的,并未惊动旁人。”赢烈微微颔首,沉吟了片刻,说道:“那便照章办事,该怎么审就怎么审罢。”钟怀义赶忙应下,赢烈又问道:“这涉案一干人犯,可都抓齐了?”钟怀义回道:“但凡是皇上所点之人,臣等于这几日,顺藤摸瓜,都抓了。”赢烈颔首道:“外头可有听见什么动静?襄亲王手下的步兵衙门,可还安宁?”钟怀义回道:“并没有,臣行事皆十分隐秘,京里并没起什么波澜。”赢烈冷冷说道:“如此便好,倘或让朕听到一丝风言风语,那你和你手下那群人,就不必再来见朕了!”钟怀义连连称是。
原来自打事发,皇帝只向外称皇后得了易传人的恶疾,需得隔断静养,故而才将坤宁宫派了禁军把守,阖宫宫人皆拘禁检查。
这样的事,前朝倒也有过几桩,因而世人并不疑有他。纵有几个心细之人,察觉出其异样之处,却谁又敢说些什么?萧相并夫人担忧之下,也曾上奏请求入宫探视,皆被皇帝以皇后病重不宜见人为由所拒。这夫妇二人虽心有疑问,却并不知自家女儿那段旧情,也就无从猜测。故而宫里虽出了这样大的变故,外头却仍是风平浪静。
当下,赢烈又下了几道密旨,钟怀义得命,便退了下去。殿中只剩他自己,独自对着一室斜晖,叹息不已。
后宫内廷衙门里,襄亲王赢绵正被拘禁于地牢之内。
忆起这几日的事情,他心中亦是惊疑不定。他原本奉旨正在西北处置军机事宜,忽收到京城发来的加急密令,称皇帝急招他回京。他不知京城出了什么变故,玄心焦虑之下,星夜疾驰。谁知,才行至离京十余里处,忽为一队内卫拦截,宣称奉皇帝密旨,拿他进内廷衙门问话。他也知这黄门内卫,为皇帝心腹,只得束手就擒,被带来此处。
来到这内廷地牢,已过去大半日了,尚不见人来问话,他一时也弄不清皇帝究竟因何囚禁于他。若说是为往年那桩旧案,那是说不通的事。自打萧清婉入宫,他二人相见的次数不过寥寥,又自认十分隐秘。手里虽还留着些东西,也都是自己贴身收着的,外人又怎能够得知?但若非为此,皇帝又是因何弄出这样大的声势来?莫非竟是林霄构陷自己,上折参奏了不成?
正在疑惑之际,只听铁链声响,牢门忽然打开,走进两个长身白面之人。赢绵见这两人皆身着黄衣,左肩绣有梅花纹络,便知其为内卫首领,不由冷笑一声,问道:“两位首领将本王截至此处,有何贵干?”这二人倒甚是有礼,一齐作揖。行礼罢,中一人皮笑肉不笑道:“还望王爷恕罪,咱家是奉皇上的旨意,特特的将王爷请至此处问话的。王爷若肯实说呢,那自然最好,既免了那些皮肉之苦,也替咱家省了些力气。”赢绵情知这地方是个暗无天日的去处,无论皇亲国戚,进了此处是不脱掉一层皮是绝无出去的道理的。嘴上仍然说道:“你们胆子倒是不小,既知是本王,还敢这般无礼!要将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用在本王身上?!不怕本王出去,上告皇上么?”
那人狞笑道:“王爷切莫迁怒于咱家,咱家只是奉旨行事。王爷若肯说,那咱家自然将王爷敬若上宾,一根手指头也不会动王爷的。”赢绵笑道:“你们三不知将本王弄至此处,又不说为什么事。本王怎知,你们要问什么?”那二人对看了一眼,事到临头,却很有些踟蹰。少顷,另一人方才开口低声问道:“咱家斗胆问问王爷,王爷和当今的皇后娘娘可是旧日熟识?”
赢绵心中一震,面上还是故作不知道:“当今皇后未入宫时,乃是相府千金,养于深闺之中。本王怎会同她熟识?只是旧年京里有人家办茶会,或许见过一两面也说不准。”他这话说的圆滑,既说同萧清婉并无私交,又并未把话说死,称二人绝没见过。也防了谁抖露出点什么,难以对峙。
那人听闻,却冷笑道:“王爷这样,岂不是为难咱家么?这说的究竟是不是实情,王爷心里还能不明白?”赢绵怒斥道:“本王所言句句属实,你们倒想问出些什么来?!”那人只得说道:“王爷既这般扭拧,那咱家也只好得罪了。”说毕,将手一拍,登时有一众内卫上来,将赢绵拖手抬脚,就拉到了外头的刑堂之内。
赢绵情知挣扎也是无用,便任用他们将自己捆缚在架子上,放眼打量,只见这屋子的窗子极高,且被泥土封死,室内一片昏暗。四面墙上挂着各样刑具,皆被油打的光亮,屋中血污遍地,腥臭难闻。他眼见如此光景,不觉冷笑了一下,张口说道:“你们这群阉货,旁的本事没有,这折磨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那二人便是内卫首领左向伯与钟怀义,听闻赢绵口出秽语,倒也不恼,只低声商议如何动刑逼问。
左向伯说道:“还是尽快动手,皇上已经等不得了。”钟怀义则迟疑道:“审自然是要审的,只是他好歹是皇上的皇子,不比那外三路的人。若是弄的重了,你敢说皇上不会降责?再者,此事非同一般,倘或查至最后他竟没罪。出了这地方,将来还有咱们的好?”左向伯踟蹰了半日,说道:“罢,就使马鞭子,那些要人命的把戏就别用了。他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子,哪里受过这样的罪?管保三鞭子下去,他自己就招了。”说毕,又嘿嘿冷笑道:“倒是好大的胆子,敢同皇后勾勾搭搭。咱们宣朝开朝以来,还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