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舒坐到了临近的卡座,就这样痴痴呆呆地看着时澈,看着他灌酒,看着他悲伤,看着他为凌初夏痛苦不堪,就如同那一晚,她躲在门口,听着他向凌初夏表白心意,述说衷肠。
明明她才应该是他人生中的女主角,可如今,她却只是他人生中,无关紧要的旁观者,叫她怎么甘心?
时澈不知道喝了多久,意识越来越迷糊,可脑子里的那抹倩影,却怎么也挥之不去,越是想要忘记,越是想要甩开,记忆就越是深刻,越是清晰,心就越是痛苦。
心口处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齐齐扎着,疼痛蔓延全身,蔓延四肢百骸,痛到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只能不断地灌酒,不断地让酒精麻醉自己。
到最后,时澈越喝越急,越喝越快,他似是反胃上涌,猛地弯下了腰,哗啦一声,用力地呕吐了起来,那声音,仿佛要把整个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样。
凌云舒何曾见过时澈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一颗心死死地揪了起来,终究还是按捺不住,站了起来,朝着时澈走去。
可在她还没有走过来的时候,时澈已停止了呕吐,艰难地撑起了身体,然后后仰,靠向那沙发背,难受地闭上了眼。
凌云舒的脚步不觉顿了顿,以为时澈还要继续喝,可他闭上眼睛后,便没有了动静,凌云舒等了一会,这才确定,看来时澈是真的醉了。
她看着时澈,一步一步地走近,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他的旁边,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那么慢,生怕惊醒了他一样,直至坐到他身旁,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气,凌云舒的心,却是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
时隔三年,她终于又能离得时澈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