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事情,便总是一团糟,那么索性不沾。
没过多久,苏禧同样发现了贺齐在刻意回避她。他确实回避她,可是同时,从系统显示的数据看,贺齐对李淑的感情,比起过去已经发生了很不小的变化。
结合数据变化以及贺齐的行为,分明充满傲娇的意味。苏禧心里知道应该不是因为那天晚上被她亲了,问过系统得知是春|梦,她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这叫什么,口嫌体正直?
嘴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知道了其中缘由,苏禧好心配合贺齐傲娇行径,像是因为他刻意避开她,她真的找不到机会再骚扰他般,让他喘一口气,得被这件事扰得一直都神紧绷。
苏禧觉得自己是挺善解人意的,也理解贺齐心里纠结。发展到了这一步,该让他自己好好消化一下才行。要是逼得太紧,恐怕会适得其反,她索性暂时手。
如实过得两个月,便到年底了。
十二月的京城下过好几场大雪,终日天寒地冻,叫人恨不得缩在暖阁一步不挪。
十二月十八这天,逢贺齐休沐,他没有出门,待在将军府。彼时,冯道已经离京回去与家人团聚,贺齐半天的功夫是在看书,另外半天的功夫用来练剑。
待在演武场里半天功夫,出了一身的汗,贺齐沐浴换过一身衣服,走出来才发现外头又下起了雪。雪花扑簌簌落下,天地都静悄悄的,廊下几盏灯笼轻轻晃动。
贺齐略看过两眼,不知自己怎么起了这兴致,又抬脚往膳厅里去。走出去几步,余光瞥见庭院里有人缓步走了过来,一抹火红的身影,便又停下,驻足看过去。
那人穿着件火红的斗篷,帽子遮住半边的脸,远远看不怎么真切。贺齐是没有看到那张脸,却已经明白了是谁。得了好一阵子的清净,他早已恢复理智和冷静。
她要进来,把身份一亮,谁敢阻拦?没有人通报一声,贺齐不奇怪也懒得追究,毕竟这人就是这种做派,怪不得谁。贺齐负手在廊下,看着苏禧一点一点走进。
走到近前,苏禧小跳一步迈了进来,拍拍身上的碎雪,摘下风帽,冲贺齐露出一张红扑扑的笑脸。仿佛他们之间什么不愉快都没有发生过,她笑:“贺将军!”
贺齐听着她亲热的口吻,看看她自在的模样,不能理解她没事人的样子。一眼之下回了视线,他冷淡的对苏禧说:“长公主殿下,寒舍简陋,招待不起您。”
“无事不登三宝殿,知道吗?”苏禧对他的冷淡不在意,慢悠悠说,“我今天过来自然是有事,”将手中的酒坛子往贺齐面前一举,“请你喝酒啊!”
贺齐不为所动,脸色一变未变道:“不必,受不起!”
“为什么?”把酒坛子回来,上下看过两眼贺齐,苏禧问,“怕我在酒里下药?”
虽没往那个方面想,但贺齐冷笑,说了句:“也差不多。”
苏禧轻哼一声:“不识趣!这可是上好的梨花白,你以为随便就能有得喝吗?”
贺齐不欲多说,招呼管家来送客。
苏禧寄走几步拦下要离开的贺齐,微笑道:“其实我是来和你清账的。”
“上次我同你道歉,你不肯接受,后来还干脆不理我了,你自己说说,事情有这么办的吗?”苏禧看着贺齐,“所以我想来想去,好不容易又想到一个法子。”
贺齐轻压嘴角,没说话也没有走。
苏禧说:“你我比一回酒量如何?如果你先倒下,往后就得听我的。”
“如果你先倒下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贺齐上来一点兴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