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过去,春天就来了,望着院子里的桃花,鸢然红着脸望着坐在对面的徐卿钧。
“怎么了?”徐卿钧满是宠溺地问,像个小大人般。
“钧哥哥,你真好看呢!”自从书院走水那件事后,鸢然便与徐卿钧熟络起来,也会与徐卿钧打趣了。
“我可是你的兄长,不许没大没小!”
“呵呵,就不,大了一岁而已,什么兄长嘛,你的功课都没有我好哦!”
“好了,随你了!”徐卿钧不再说话,半晌,“鸢儿,等到天泉江边,杨柳依依,我们一同观江景可好?”
鸢然点了点头。
“鸢然,有时候,要记得学会与别人沟通,不要只和自己熟悉的人说话,这样不好,会很孤单。”
鸢然又点了点头,像是被说中了心事。
徐卿钧对鸢然的好,就这样一点一点愈加浓重,所有人都看出了徐卿钧对鸢然的不一般。
那日,鸢然与蒋清秋在阁楼上闲谈,嬉戏打闹间,鸢然失足从阁楼的窗台上摔了下去,一头撞在了园子里的假山上,顿时鲜血直流,立时没了呼吸。
下人确定鸢然没了呼吸,便吓得哭作一团,彦风也吓呆了。等下人将鸢然送至曲馥言处,鸢然却嚎啕大哭起来。
“了不得了,真是了不得了,小姐居然死而复活。”丫鬟叫嚷道。
曲馥言立刻写了书信向王巫询问,王巫只回了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后来,徐卿钧知道了这件事情,便立刻从府上赶过来。面上受伤的鸢然,不想让徐卿钧见到自己不好的样子,便怎么也不肯见他。徐卿钧在鸢然门外整整等了一天一夜,终于体力不支昏倒在地,鸢然这才明白了他的心意。
徐卿钧深情凝视着鸢然,一字一句地对鸢然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再到了书院开学的日子,黄彦风却被曲馥言送到了北凡的华山去,跟着剑仙李木子学武去了。
走的那天,全家人都去送他。
曲桂兰将儿子叮嘱了个遍,最后仍止不住泪。
“风儿,好好照顾自己,记得给姐姐写信。”鸢然很舍不得黄彦风,抱着弟弟哭了好久,最后哭得就连雪儿都开始担心鸢然了,焦急地围着鸢然打转。
天泉江之行终于成行了,两个孩子均一袭白衣,相牵着在江边散步。随从早早被打发走了,只留二人欢歌笑语。
“我一直很好奇,那个漩涡里到底有什么呢?”鸢然抬头看向徐卿钧。
“这么危险,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徐卿钧皱了眉。
“什么嘛?你胆子小对不对?要是风儿在的话,一定会带我去的。”鸢然嘟着嘴不悦。
“哎,怕了你了,走吧!”徐卿钧早早地租了游船,自己划了船带上鸢然往漩涡划去。
“钧哥哥,要是爷爷责怪怎么办?”
“现在想后果了?不过放心吧,我们离漩涡还远,回去吧!”
“好!”
船划到一半,天便下起了濛濛细雨。雨不大,却很密,很快就浸湿了两人的衣衫。
“冷不冷?这些下人也真是偷懒,让他们走远一点,就不见踪迹了。”徐卿钧埋怨道,“现在衣服都湿了,你身体不好,不要伤了风才好。
把外衣给我吧。”
“这个不好吧!”鸢然的脸整个红了。
“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说着脱下自己的外衣给鸢然披上。
取了鸢然的外衣,徐卿钧将衣服最湿的地方笼好,将衣服放到自己最贴身处。
这一幕看得鸢然一怔,“钧哥哥,你会冷的。”
“傻瓜,我是男孩子,不冷的!”徐卿钧笑道。
可是正值春日,春寒料峭,最终两个人都得了风寒;鸢然稍好一些,两天便痊愈了,可是徐卿钧却还没好。
鸢然便亲自煮了草药拿给他喝,这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来说,实在不易。赵琴烟打趣说:“女大不中留啊!”
连徐卿钧的母亲都喜不自禁,直叹儿媳孝顺。
房间里,徐卿钧还在午睡。看着他的容貌,小鸢然很乖巧地坐着。
“鸢然,是你?”醒来的徐卿钧看到她很是惊喜,“你好点了吗?”
“我早就好了,倒是你,说什么不会生病。”鸢然嗔怒,却转过头来说:“我给你熬了药,快喝吧!”
“好好,我喝药好了吧!”徐卿钧很干脆地喝掉,“呀,娘子熬的药真好喝!”
“讨厌!”鸢然脸红了。
“鸢然,等我们成年,我们成亲可好?”徐卿钧忽然认真起来。
“这”鸢然一时没有回答,“钧哥哥,此生唯你,非君不嫁!”
“我们拉钩!”
“钧哥哥,我只做你的娘子!”鸢然莞尔。
“我徐卿钧,非你不娶!”
夕阳渐下,却流下彩霞万里;甄云边境,一个身影朝着东北方向默念着什么,眼神充满了坚毅。
第一卷 助君大业成,生死两相守 第四章 浪迹天涯
更新时间:2012…5…29 15:41:51 本章字数:8525
天盈十一年,十五岁的徐卿钧参加当时洛阳的乡试,高中举人,一时间消息传遍了洛阳城上下。有传闻说新进的举人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家底殷实,这位年少的新举人俨然成了洛阳城各大冰人馆竞相争夺的对象。洛阳城的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凡是有年纪适合的,大凡都请了冰人去徐家说媒。
庭院里,鸢然和徐卿钧相对而坐,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酒菜,二人有说有笑。
“钧哥哥,恭喜你啦!”鸢然端起酒杯,“来,奖励你喝一杯!”
“好啊,你会调侃相公了啊!不像话啊!”徐卿钧假装生气,却宠溺地拿过酒杯,轻轻抚了鸢然如瀑的长发;“终有一日,我会为你挽起你的发,这辈子,这个特权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有。日后,为娘子挽发描黛都是卿钧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