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拭去眼中泪花,转而问向怜菁,“这信是何人送来的,你可能寻到他?我若回信可能交到他手上?”
怜菁对如玉的急切不为所动,面上依旧波澜不兴,“我是受人所托,前来看护姑娘,平时也困在这院子里,出不得门去又如何送信?姑娘只管安心等人来接就是。”
这木头似的神情令如玉有些发怵,可事关苏泽又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放过,如玉起身向怜菁壹礼,“不知姐姐是来帮我的,前日里多有得罪,还请姐姐见谅,不知姐姐应当如何称呼?”
既是专程保她而来,这婢女的身份想来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怪不得瞧她举止不像下人,可如此壹来,再以奴仆相待就失了礼数,是以才要询问她的本名。
“我本就姓连,单名壹个晶字。”连晶依旧面无表情。
“竟是本名麽?”如玉有些吃惊,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拿了本名来用,果真是艺高人胆大,令人敬佩的紧。
哪知连晶却是轻飘飘的说:“懒得改,记得烧了。”便扭头走了,如玉不敢惹她不快,故而未拦,由着她去了。
将书信小画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直到全然印入脑海,如玉才将其付之壹炬。时至晚间,如玉早早睡下,却因记挂苏泽久久不得入眠,外间传来细微敲击之声,如玉起身打开房门,迎了辰砂进来。
“都快三更了,怎的还不睡?可是在等我?”辰砂笑问。
如玉笑的有些腼腆,“不知泽儿如何了,总是惦记着,躺了半宿也没个睡意。”
“狠心的妮子,你就不想我麽?”辰砂将她捞进怀里,含了她的嘴儿亲吮,力道比往日更甚,弄得如玉有些发疼。
待到他心满意足,才以指腹磨着那红肿的唇瓣问道:“泽儿若是真的进了京,到时总会找你,就是壹时半会寻不着他,待你我婚後,他成了内弟,再求东宫眼线来寻他也更为名正言顺壹些。”
如玉点点头,本想说已经收到了苏泽的消息,可是想到他说事为机密,到底未曾出口。左右不过是等,壹来不可泄了密,耽误泽儿的正事,二来也不必为辰砂哥哥平添麻烦,只是不知……爹爹之事有何蹊跷?难道少场之中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道道?
“想什麽呢?”辰砂挑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见她不像有事,便松了口气,搂着她说:“往後怕是有些忙乱,不能常常来看你,可我心里总是有你的。我身处东宫,倘若再不能出人头地,就是该死了。便是我来的少了,你也莫要多想,无论何时,在我心里住着的,只有你壹个。”
“你要小心些,便是操劳也别累坏了身子。”如玉仰头望着他,眼中满是关切,“我也不求大富大贵的,只要你与泽儿都能安好,我便知足了。”
辰砂叹气,说:“小呆子,无权无势的,我如何护得住你?那些权贵,惯会以势压人,我放心不下你。何况外面还有人虎视眈眈,要是压不住他,三年後你还会被他抢了去,那日之事……我……不想再有。”
舍不得如玉自然是真,可他并未说明,自幼跟着林进躲躲藏藏,见了衣着光鲜的贵人,他总是没来由的害怕,自觉低人壹等,这几年更是沦为他人胯下玩物,他的恨与怨,不是轻易就能消了的。
如玉也是无言以对,辰砂口中的‘那人’无非就是舅舅,那日被太子明里暗里的壹番敲打,他倒是收敛了,未曾再来纠缠,可她记得舅舅是想将她嫁给二表哥的,他说的没错,无权无势的,白明山定是不会眼睁睁的瞧着他们成亲。
而那日之事,之前并未提起,两人皆是有意避开,今日说了出来,俱是羞窘愤恨,如玉见他目光不善,赶忙转了话头,问:“辰砂哥哥怎的改了名字?往後我要叫你什麽?”
辰砂这才柔了嗓音,说:“你不必改,这样就好,说起来林辰这名字,当初岳父为我谋得功名时便用了,竟是壹直没人告诉你麽?”
如玉点点头,怯怯的,似是怕他不快。
这样子勾得他心痒,将人横抱怀中送到床上,辰砂埋头在她胸口,蹭着那两团凝脂yuru说道:“也难怪,那时我们甚少见面,我又是外男,岳父岳母总不会老拿了我说事,而逸清这表字,是公主赐的,我也不想你这样叫我,毕竟这字……不干净。”
此时辰砂才恍然大悟,当初苏权定是壹早就计设好的,真要有心议亲,怎能连男方的名字都不提的?辰砂恼恨非常,凭什麽他们壹个两个的都来作贱他?不过,他总有出头之日,终有壹日,他会成为人上人,定要将那些恶人俱都踩在脚下!哪怕还是以色侍人,至少……现在侍候的是太子,将来就是壹国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