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楞着做什麽?”白靖荣信步走来,连晶本是站在如玉身旁,此时後退两步,为他腾出道来,“可是身子不适?正巧表哥略通医术,让我瞧瞧可好?”
白明山抢先拍开儿子的手,训斥道:“胡闹,你会得什麽医术?瞧不出你表妹心下不痛快麽?”
这惶然无措的模样刺得他眼酸心痛,壹时也顾不上白大管事的脸面,只想讨这心头肉欢心,便冷声斥责娄虹,“你是个什麽东西,也配对着表姑娘斟茶认错?平日给足了脸面,倒养出你奴大欺主的本事来,既然姑娘不快,你回去收拾壹下,只管去罢。”
娄虹闻言傻在当场,白夫人却是坐不住了,拉着如玉的衣袖兀自大哭起来:“她是从小就伺候我的,没有功劳也有个苦劳不是,她是冒犯了你,可也罪不至死啊,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舅舅要了她的命麽?这与你亲手杀她有何不同啊?”
“舅舅可是真要杀她?”如玉问道。
“这……”白明山瞪了妻子壹眼,他本是想将娄虹发卖了,到底是大管事的妻子,当初还是他做主指配的,杀了总归有些不妥,这多事的蠢妇,屡屡坏事。
他语焉不详,如玉见状冷笑,便是敷衍做戏,也当做的真些!
“我就说麽,哪敢让她来赔不是,舅母也莫要哭了,这茶我喝了就是。”如玉接过茶盏壹饮而尽,而後将其掷在娄虹脚边,摔了个粉碎。
“舅舅位高权重,家大势大的,我孤身壹人,不敢高攀,既然此事已了,我也不再虚留,舅舅早些带了舅母回去休息罢。”
如玉说完转身要走,两只手臂却同时被白家父子紧紧握住,白明山无奈道:“你这孩子,好大的气性,我既说了随你发落,那便是作数的,你与我赌气也就罢了,何苦摔那杯子,若是飞瓷渐了脸可怎麽好?”
“那我要她去死,舅舅也随我麽?”
白明山以姆指摩挲娇儿臂膀,隔着层层布衣,那软嫩嫩的肉儿勾得他心动神驰,点头应道:“她是奴你是主,自然全都依你!”
眼瞅自己这条小命就要被他们说丢了去,娄虹才知道怕了,原本夫人说的好好的,只要敬了茶就能收场,往日这小娼妇兔子似的胆小,本以为是件容易事,怎就生了变故呢?
正在僵持之时,门外下人唱道:“太子少詹事到!”
白家父子急忙松手,又各自退了壹步,与如玉拉开壹臂之距,就见壹人信步而来。
行至堂中,那人随手解下银鼠镶狐裘大氅,只见他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玉冠束发,腰悬美玉,所谓兰芝玉树,少年风流,不是辰砂又是哪个?
白靖荣先发制人,“逸清可是太子面前的红人,平时忙乱的紧,今日怎麽偷了闲跑了出来?若是我们不在,这孤男寡女的,可是好说不好听呢。”
“有劳附马挂念,今日正是休沐,我便来看看玉儿。”辰砂不卑不亢,看向白明山,“白大人精神矍铄,真真老当益壮,晚生十分佩服!”
白明山望着辰砂心内发堵,哪成想这小倌爬的恁快,他身为京兆,本是任期已满,可昌安公主不愿他离京,正慢慢活动着,如今还是不上不下的卡在这四品的京兆府尹上,而这林逸清,已是靠着太子,於短短三年之内爬到太子少詹事壹职!
与他同为正四品!
又是壹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虽说同为正四品,他与公主有亲,可那公主在圣人面前也不受宠,而林逸清与太子之亲厚……真是不提也罢!是以此时被这小倌明嘲暗讽的说他年迈,他也无法,只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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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舅舅被打脸,如玉表示很开心,原来你也有今天!
辰砂:老流氓,人老珠黄了还跑来争宠,我呸!
白明山:小王八蛋,男人是靠脸的吗?
辰砂:是啊。
白明山:……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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