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握住那根麻绳,小心翼翼地爬到了枯井下面。身形刚稳住,就听见有一声惨烈的声音发出来。她吓得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不敢再点火折子,只是借助那微末的月光,往四圈一看。发现这枯井下的其中一面已经被打通了一个通道。她瞧瞧走进那一条通道,可以听见有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紧接着,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起,曹裴裴紧张地连脚都不敢挪动,捂着自己的胸口,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她稳了稳心神,抬腿又往里面走。
走了几步,头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事物,她用手摸了摸,冰凉的触感,好像是类似监狱的方小说西。
曹裴裴小心往四边都推了推,真的就跟她想的那样,有一处被轻轻推开了。
突然,有一道冷清的嗓音传来:“我好想你……”
这声音,不就是刘恒么?
好想你,这样的话,他对谁在说。
“谁!”刘恒冷冷发问。
比声音更快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一下子扼住了她的喉咙。
刘恒看清是曹裴裴才匆忙松开手,一双眼睛微凝:“裴裴,你怎么来这里?”
曹裴裴低声回答:“我见你出来了,就更上来了。”她透过刘恒很想看看叫刘恒很想念的人是谁。
刘恒眉心一锁,自然明白她想干什么。退出几分的空间,又握住她的手,走到一人面前,轻声说:“裴裴,见见我母亲吧。”
曹裴裴凝眉,一脸不可置信。刘恒的生母,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刘恒的脊背微微一僵,握着曹裴裴的手,语气轻柔地对着一处说:“母妃,你瞧,这是儿臣心尖上的人,她与我一起来救你了,你以后再也不必害怕了。”
火折子又靠近一份,只见地上到处都是腐烂的杂草堆,往上走,有生锈的铁锁生生锁住一个人。此时那锁已经全数打开,应该是刘恒已经解开。那人显然已经没有什么气力,曹裴裴想了想,自然上前去搀扶。但等她走进,她才感到害怕。那一张脸,一半是完好的,另一半却是粘接着各种水脓的一张脸。或者是长久没有清理,甚至有虫子在蠕动。
曹裴裴见此,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依旧伸手去搀扶。可最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只要她微微一碰她,她便惊呼不已。曹裴裴颤抖着一双手,稍微翻开一些那破碎的外衣,天哪!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里面的情况同那半张流脓的脸没有任何区别,只要的伤口碰到能不疼么!
曹裴裴颤声问:“怎么办,怎么扶她,她身上的伤太多了。”
刘恒压低了嗓音,以至于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抖得厉害:“我背着她出去。”
“好。”曹裴裴咬着牙,听着褀妃压抑地低吟,硬是将她放到了刘恒身上。见刘恒背着褀妃一步一步走远,曹裴裴终是没有忍住眼泪。她用手狠狠擦了擦眼泪,拿着火折子要跟上。脚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火折子又照到地上,原,刚刚那最开始的一声尖叫声并非是褀妃,而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芳怡姑姑。此刻,她已经悄无声息地躺在这冰冷的地牢里,从此再也不会见天日了。
☆、逼宫(上)
这一夜,乾清宫灯火通明。
陆元嘉从太医院匆匆赶至寝宫门口,揭开水晶帘子,见到躺在床上的人,倒吸了一口气。
这是怎样可怖的一张脸!
流脓、血水、爬虫、隐约可见的白骨。
床榻一边站着刘恒,从他刚才进来起就没有说话,一双手就颤抖得厉害,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床榻上的女子。
陆元嘉上前,诊治了一番,将那些蠕动的蠕虫一只只去掉,这骇人的过程,连在旁边帮把手的两位太医院院正看了都觉得有些反胃。
纵然陆元嘉医术精湛,但对于这样彻底的毁容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做到的不过是防止那些腐败的肉再度糜烂下去。
刘恒深深望了一眼床上的人,问陆元嘉:“她怎么样?”
陆元嘉额头流着汗,闻言,咬着牙道:“她脸部受伤太严重,日后怕是恢复不了容颜了。而且她身体里被人下了蛊虫,除了用灵药续命别无他法。”
自刘恒看到大牢里的,他就有准备,母亲的会很严重,但当真的听见陆元嘉这样说,他还是感到失落。那是他的生母,好不容易知道她还活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
“要用什么药材尽管说,只要是在这个大陆上的,派出所有的兵力,也要找到为她续命的药。”
陆元嘉抬起头望了一眼刘恒,他没有想过,除了曹裴裴这世上居然还有一个女子可以让刘恒这样上心。
他透过刘恒身后,也看了一眼曹裴裴,只见那个人也是一脸担忧地望着这床上的女子,并没有在意刘恒说了什么。
刘恒冷声,“陆元嘉,不论你用什么方法,都要保住我母妃的性命。”
陆元嘉又是一惊,原这床上的女子竟是褀妃娘娘,传说褀妃以一曲绿腰舞名动天下,温顺婉约,省得先帝宠爱,而如今床上这女子,相差太多了。
他低头,赶紧应了,快步走回床榻,继续治疗。
时值卯时,王福海匆匆跑进来,急匆匆地说:“皇上要去上早朝了。”
刘恒不由有了怒意,“朕今日不上,你去说!”
王福海跪在地上道:“皇上,不行!三王爷不知从哪里拿了先帝的遗诏,在金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