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假设是有依据的,和谈还未开始之前,三族之间或多或少的就已经开始了各种程度上的整顿;到了现在,已经发展成为大规模的清扫。主战派的力量被最大幅度的削减,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和平力量。
如果说从花梨宫变开始就是一个局,那他已经成为这个局里面一颗最没有价值的棋子。
这样的结局,他是绝不会甘心的,道:“你只有八千兵马,我在东明王宫有两万,加上城防军和军,能调动的兵马达五万之多,我一定会赢。”
大皇子这是准备跟她鱼死网破,花梨可不想自寻死路;何况兄妹一场,也是在没必要弄得你死我活。呼口气,退一步主动求和道:“鱼死网破,生死相争,皇兄即便胜了又有什么用,二十一卫不会听从你的号令,人族的江山只会回到十五年前诸侯混战的局面。这是皇兄想要的结果吗?”
“当然不是,但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权利之争,本就是不生则死;和死相比,活着才是选择,哪怕背负骂名活下去。只要活着,一切就都还有可能。”
换做自己也会是同样的做法,花梨没有对大皇子说一句指责的话。
活下去,这同样也是花梨的想法,她从白泽山匆匆赶回来,可不是来送死的。
但兄妹二人谁也不肯退让,谁也不敢先下手为强;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桌上的菜已经完全凉了,也没有叫人撤换,因为他们还谁也没有注意到。
有侍官进来点上了灯,已经是夜晚了。
灯光跳动,夜渐渐深了。
他们已僵持了五个多小时,过去的五个多小时里,谁也没有移动一下。
宫里巡逻的卫队敲响了凌晨的钟声,夜很深,也很寒了;两人都忍不住裹紧了上的衣服。
如此下去,就算坐到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们的脑海中都在思考对策,但还没有思考出来,这样的大事,对策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有的。
最终,还是花梨先沉不住气,开口道:“如此也不是办法,这样吧,三天为限;三天之后在鼎王府,我们都拿出诚意,是战是和都请鼎王公正。皇兄以为如何?”
似乎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大皇子点头,道:“就依你说的。”
这就算是暂时达成了共识,花梨起伸个懒腰;道:“跟你刀兵相见,我是绝不愿意的。”
大皇子没有跟她搭话,他好像已经很累了,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手里还握着刀,这是他的习惯,即便是睡觉,枕头底下也一定是藏着兵器的。
这样的习惯,花梨就没有了;她传承了慕晓语上的慵懒,闲暇的时候是绝不会绷紧神经的,就算是最紧张的时期,也总是能够找到缝隙弄出一些花样来。
花梨开门出来,清婉夫人连忙上前问:“你没事吧?”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是母亲对孩子的溺。这一次,她似乎特别的不放心,这样的担忧过去是从没有过的。
花梨跟母亲抱了抱,道:“没事,皇兄是个通达理的人;我们兄妹之间还没有走到非要打一架的地步。”罢了,责问卫兵:“怎么就让皇妃在此地受凉,不是让你们带皇妃回公主府吗?”
卫兵作揖道:“元帅恕罪,皇妃说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花梨牵着母亲的手,不高兴的说:“你也真是的,干嘛让自己受这个罪。”
清婉夫人跟花梨走了,大皇子还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门外的人心里着急,但是谁也不敢去打扰他。
不知为何,听到花梨跟清婉夫人旁若无人的嬉闹,他心里竟涌起一股醋意来。跟母亲撒,对他而言已经是十分遥远的事了,还在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跟母亲很少见面,每天习读兵书,练武演兵,经年累月的磨练,才有了今天的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