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顿住,苦笑道:“我还能做什么?”
花梨道:“你是帝君,群臣都认你是帝君。”
帝君长叹,又坐了回去,道:“今诸公都无心议事,就退朝吧。其余的,还是等司事查察有了结果在做决断。”
下了朝,花梨飞奔去了鼎王府。
鼎王在后院赏花,好像早就等着她来。
花梨慌里慌张的,问道:“皇兄可还好?”
鼎王小心翼翼的修剪,半晌才说:“已回定军城去了,说是不想再劳累,定军城的驻防,你要尽快物色人选。”
花梨不满,大声道:“你为什么让他走?”
鼎王停了下来,过来她边道:“你忘了吗,他宁愿用最极端最残忍的手法,也不愿低头,他还是驻防大将军就永远不会改变。你是个好的元帅,却不是个好的妹妹。”
花梨愣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鼎王又开始修剪。
半晌,花梨道:“我把兵符印信还给你,和谈之后我就会带着妈妈离开东明,再也不是皇族的人。”
鼎王转看着她,笑道:“岂是如此简单的,是你主动找我要的,所以生死你都要带着,直到有一个跟你一样可靠的人出现,否则你永远是兵马大元帅。”
花梨摇头,道:“不,我一点也不可靠,看不出皇兄的故意为之,也不知道如何治理jūn_duì ;所以,我只想去白泽山,跟妈妈在一起,跟师傅在一起,跟苏柔在一起。”
鼎王道:“那我管不着,但兵符我是不会在要的。我已是闲云野鹤,朝堂上的事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要隐退或者要干什么,去跟帝君说,跟朝臣说。”
花梨默然,她之所以要把兵权还给鼎王,就是因为找不到更合适的人。
但鼎王这么说了,她也只能暂时继续担任兵马大元帅。
在一旁看着鼎王修剪,看了很长时间才走,走的时候也没有说一声。
花梨刚走,大皇子从偏房出来,走过去鼎王边,站得笔直,道:“鼎王叔好致。”
鼎王放下工具,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道:“我一向是不会打理的,只是对着她实在很难说谎。”
大皇子笑了,道:“能让鼎王如此为难,她确实很了不起。”
鼎王赞同,道:“至少对天下人而言,是一个希望。换做是我就很难了,我可以不打仗,但要跟魔主苏柔坐在一张桌子上,是做不到的。”
大皇子颔首道:“嗯,很难。”
叔侄二人都看着公主府的方向,神色中流露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大皇子突然大笑,笑得很爽朗,好像遇到了什么一定要笑的事。
鼎王也大笑,不过不像大皇子那样爽朗,倒是有些附和大皇子的意思。
笑完了,鼎王叫道:“上茶来。”
大皇子阻止,对侍女道:“不要茶,要酒。”
看着鼎王,得意的笑着,道:“高兴的时候一定要喝酒;你我都已经离开朝堂,离开大营,一定要喝酒,而且一定要喝醉。”
鼎王似乎不太放心,道:“你的伤可不轻。”
大皇子道:“无妨,无妨。”他看起来很开心,无论如何也要喝酒。
鼎王不在阻止,道:“那就喝酒。”
公主府,清婉夫人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平安符。
听到花梨回府,跑出来把她抱在怀里,泣声道:“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昨夜她一整夜未睡,手里始终紧握平安符。
她担心花梨,但她没有离开公主府半步;因为他明白花梨的弱点是什么,她知道自己决不能离开公主府,否则一定会给花梨带来很大的麻烦。
宫里发生的事她还不知道。
当然,她不必知道,昨夜,大皇子没有派人来公主府,但不代表别人没有,只要她踏出公主府,一定会陷入危机的。
花梨跟她拥抱,也哭了,道:“让你担心了,但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