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许见喜要说的,应该已经全部说完了。 程煜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表意见,而是拿起手边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这次就不像之前了,并没有一口气喝掉剩余的半瓶,而是仅仅喝了一小口,就
像是许见喜品茶那样。 公道杯里的茶水也已经凉了,许见喜便又重新冲了一泡茶,将其倒入公道杯中,更加悠闲的品着茶。他知道,自己说完之后,程煜便能明白自己接下去全是
虚张声势的硬仗,他之所以来找程煜商谈,就是希望程煜能够知会宁可竹,一定要从集团内部的层面上帮自己顶住压力。
只有宁可竹帮许见喜把所有火力都吸引过去,许见喜才能更加从容的进行全盘的布置。
程煜放下矿泉水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话锋一转,问道:“许伯伯说出门的时候被赵泽鹏拖住了,他跟您说了些什么?” “倒是没什么,看上去是一通怒火的宣泄,质问我怎么敢把集团置于炭火之上反复炙烤,甚至质疑我这个首席财务官的决策,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一lún试探而
已。赵泽鹏大概想知道,我的pì股到底坐在什么凳子上吧。” 程煜笑了笑,心道果然如此,不过赵泽鹏的试探,倒是彻底让人明白了他的立场。至少,他这种试探,其实就是在某种程度上向许见喜表明自己的立场,如果许见喜跟四大金刚那帮人一样,只是想着在程氏集团的动荡之中捞取更多的利益,那么他也就不会看出赵泽鹏其实跟宁可竹是一头的。但如果许见喜也跟他赵
泽鹏一样,那么彼此之间或许就应该增加一些默契,而不是现在这样各自为营。
“许伯伯应该没有给赵泽鹏任何答案吧,您也会希望赵泽鹏依旧保持如今试图夺权的场面,而不能让其他股东,尤其是那些有心之人看清楚其中的关窍。” 许见喜喝了杯茶,点点头道:“只是也有些委屈赵总了,这一役无论成败,他身上都可能多出一个里通外国的烙印,集团里忠于程董的人,恐怕会更加疏远他
。”
“这不就是他作为一个孤臣想要看到的场面么?我想,赵泽鹏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反应过来的。”
“程少不会打算去跟你那个岳父沟通一番吧?” 程煜含笑摇头,道:“那可不行,我岳父现在可不能撤退,他必须和赵泽鹏表现出更深的捆绑来。只有这样,才能越发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觉得有机可趁,
而将拉票的重心都放在赵泽鹏身上。这会省去我母亲和许伯伯您不少麻烦。”
许见喜笑了,继续喝茶。 程煜这时才笑着问道:“既然许伯伯的行动已经展开,并且接下去所有的部署也都已经xiōng有成竹,您今天找我,不会只是为了叮嘱我别跟我岳父暗通款曲吧?
”
许见喜哈哈大笑,指着程煜说:“程少你还真是不拘小节,这种词都能用在自己身上。”
程煜不明就里,问:“这个词?什么词?这个词怎么了?”
许见喜一愣,随即道:“暗通款曲啊,虽然意思差不多,但这个词多少有些贬义,通常指用于描述对方阵营。” 程煜一拍脑门,笑道:“看来我还是得少用成语,我只是知道这个成语是私底下沟通的意思,但却不知道居然有贬义么?许伯伯见谅,我自小就在美国,有些
话大概是词不达意了。”
许见喜不禁莞尔,他倒是忽略了程煜十岁就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受到的汉语教育其实很有限这一点了。
思绪回到刚才程煜的问题上,许见喜说:“这当然是一个方面,也当然不仅于此。”
“主要还是希望我能跟我母亲沟通,好让她彻底成为您的防爆盾牌么?”
许见喜没回答,但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程煜缓缓摇头,道:“看来许伯伯也并不了解我的母亲。没错,她前些年只是在经营一间规模不大的公司,她在能力上当然不可能跟挥斥方遒的老程相提并论
,最近这几年更是回归了家庭,即便不是在相夫教子,但在其他人眼中,也只是一个赋闲在家每天做做保养喝喝茶养养花的妇人。 但是,我母亲在我那个家里,未必就比你们这些在商海中勾心斗角的角sè来的省心了。老程无疑是个bào君,他对我母亲也很体贴迁就,但他的体贴和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