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模样的洛秋水一字排开,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听他阴恻恻的声音说道:
“蜀山的罡气固然猛烈,却还未能使我放入眼中。”十五个洛秋水或走或停,或站或坐,或笑或怒,用十五种不同的形态看着我说道:
“独孤,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跟我走。否则,既然我可以控制你的心智,柳无涯武功再高,亦逃不过我的摄魂,别以为你们有解药在手,玥辛籽生于天山,非极寒之地不能生存,解药瓶子一旦揭开,最多维持半柱香的时间,香味便会消失殆尽……”
我将齐凌手中的翠绿瓶子拿过来,放到鼻下轻嗅,果然早已失了气味,我敛眉转眸,片刻后,嗤笑一声,决定也告诉他一件事情:
“秋水哥哥大概不知道蜀山的云荒神弑中也记载着关于移魂大法的修炼法门吧。”我强忍着心口火烧般的疼痛,佯装无事般微笑道:“你的摄魂之术纵然厉害,对蜀山来说却未必有用,我先前一心想要拿到你身上的解药,心神难免分散,但只要心力稍动,自可化解,无涯的云荒神弑早已练至我之上,秋水哥哥当可一试。”
“……”
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话音刚落,十五个洛秋水便对同时动手向无涯攻击而去。
随着他们交手那一瞬间的动作,忽然整个客栈屋脊上方,廊道旁,窗台下竟然整齐划一的出现了一排排黑衣护卫,他们蒙着黑巾,带着面罩,只留两只眼睛在外拉弓射箭。
我被眼前的画面震慑住了,不说别的,我只想问,这些人平时都藏在什么地方?怎么说出现就出现?一出现还是这么一大群。
我纳闷的想,忽然在那群黑衣护卫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平?”我扬声叫唤一声。
她不就是那个将我从蜀山背上背下的好好姑娘吗?虽然有点面瘫,有点忠犬,但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一个身姿婀娜,有着一双煞气又天真的大眼睛的黑衣护卫向我看来,对我点头致礼,然后便又恢复到聚精会神战斗的状态。
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我内心无比佩服的想。
忽的,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十五分之一的洛秋水猛然向着小平的方向攻击而去。
我心道不好,怕洛秋水伤害小平,也顾不上身体受伤,便追赶过去阻拦。
但人虽然是十五分之一的人,但功力却好像未减半分,我知道若是缠斗下去,现在的我必输无疑,洛秋水从始至终的目的都是我,如果我现在离开,也许就能少死几个无辜的人也说不定。
脑中来不及多想,我脚下生风,几个翻身借力,便踏月而去。
我卯足了劲,一路狂奔,跑入一片茂密树林,扶住一棵老杉树便吐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内火烧般难受,我再也忍不住,便慢慢滑跪到地上,一手扶住杉树,一手捂住胸口重重按压,疼得指节处都粹白粹白的。
林中一片静谧,就连鸟鸣都几乎听不见。
内息运转不顺,真气受滞,身后传来了一声枯木断裂的声音……
我呼出一口气,绝望的闭上双眼。
“你这伤若不好好调理,三年五载怕是都好不了了吧。”秋水哥哥销魂的声音粘腻腻的响起。
我不想出声与他废话,干脆翻个身,靠坐到树干上,疲惫的盯着他那张年少英俊的脸。
“怎么样,要不要让我替你疗伤?”洛秋水在我面前施施然蹲□,说道:“缥缈峰的圣泉,千年一遇,更是世间罕见的疗伤圣地,你若……”
“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喜欢这种事情还是问问清楚比较好。我要先问清楚,洛秋水到底是想让我做下任峰主还是做缥缈峰的剩女……
“喜欢啊。”他天真一笑:“你是第一个看过我身子的人。”
我:……
原来江湖传闻中的变态魔头竟然还是一个有处女情结的纯情小男生啊。
我无言以对,只好向他招招手。
洛秋水听话的靠近我,就真的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般天真可爱,我摸摸掌心的东西,心中闪过一丝犹豫。
直到他拉开我捂在胸口的手开始解我的衣服,口中还道:
“所以,你也要给我看一次身子。”
我,再次无语。
手中的粉末迅速洒出,他虽然闪得极快,却因为与我距离太近而未能完全避开。
只见他捂着口鼻,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几转才感觉到身体的异样。
他单膝跪地,双颊泛出红霞,他呼吸不稳,迫不及待的对我吼道:
“你给我下的什么毒?”
“……”
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撑着树干站起了身,缓缓向他走近。
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天意,谁也逃不离。
我的身上没有其他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这个。
秦休拜师的时候,没给我鸡,没给我鸭,没给我钱,没给我花,秦老爹给的不过就是一本春闺秘籍和两瓶南岭秦家的绝密补药——十三春。
那本春闺秘籍我送人了,但是两瓶十三春我至今保留,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合适的人用,今晚,我的秋水哥哥总算让我一尝夙愿,我圆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补上。
16
16、老二
我拖着伤痛的身体处理完秋水哥哥的事情,与无涯和齐凌在半路汇合。
也许是我面无血色,无涯见了,不由分说便将我抱起,三人缓缓前行。
齐凌在一旁蹙眉问道:
“洛秋水怎么会放过你的?”
齐凌怎么也不能相信,受了重伤的我能够在那般恐怖的洛秋水手下脱身,想也没想就排除了我的主攻性,经过她一番脑补后,猛然拍腿怒道:
“他不会已经把你……这个禽兽!”说着,齐凌就撩袖子转身,想找洛秋水那个yín 魔拼命去。
齐凌的仗义令我感动又羞愧。
有友如此,我又何需那般‘丧心病狂’?
我靠在无涯稳健的胸膛上,眼皮微抬,软绵绵的叫了一声:
“回来!”叹了口气,难以启齿道:“其实……他才是受害者。”
“……”
齐凌有些困惑:
“你的意思是……你强了他?”
我:……
“齐凌,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受伤的问。
无涯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我选择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