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牵涉到了这段公案里,要花费的钱财那可就多了!
他腾地站起身,沉着地吩咐道,“你就别理了,先回家把事速速交代了,再带三千两的银票来,可不能怠慢了!”那小厮
127、唱的是哪出
点了点头,一溜烟跑了下去,乔大少要跟在身后时,眼前一花,那黑衣人已是站在了面前,低声问道,“窗下的那队兵是怎么回事?!”
他面相忠厚,表情也不狰狞,但乔大少此时见了他,就如同见了阎王一般,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期期艾艾地道,“不、不关我事,是,是……”
“到公子面前去说吧。”姜勇却不耐烦和这等人应酬,抓住乔大少衣领将他提了起来,轻轻松松走到雅房门前,闷声道,“公子,小的把人带来了。”
“嗯,进来吧。”说话的是那俏丽少年,姜勇放下乔大少,乔大少强自镇定下来,堆出忧容推门而入,先给几个人行过礼,才抱拳道,“下头带兵的乃是方才不合前来挑衅的张公子,他平素为人有些浑,不过是仗着两个叔叔是老国舅的关系,并无人与他计较。”他存心要试探这几个人的底细与能量,这话说得是不软不硬,点出了张大汉的来头,就看这两个身份神秘的少年,敢不敢挑衅张大汉了。
果然这两人听了张大汉的来头,脸色都是一变,乔大少心中暗自得意:太后乃是当今圣上的生母,自小一手带大,两人的感情自然不比寻常,如今春秋正盛,就算是藩王,又敢得罪太后么?
那俏丽少年看了看蓝衣少年,便笑道,“这事我可不沾手。没得得罪了……还是你说话妥当些。”
王大人却轻咳了声,举筷对一直不曾说话的洋人少年道,“吃菜吃菜,宋小哥今年多大了啊?”竟是一付不愿置身事内的样子。
蓝衣少年眉宇深锁,平白地就多了几分忧郁的魅力,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乔大少也与他一同心惊胆战地看着窗下邀月楼的掌柜与张大汉说话,所幸张大汉还算照顾他的脸面,没有硬闯。
那蓝衣少年又看了看张大汉的长相,便轻蔑地道,“区区一个远房堂侄,也敢打着老国舅的名头为非作歹……哼!姜勇!”
那黑衣人忙打直了身子,一脸待命的景象,蓝衣少年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把你的腰牌拿出去给他看看,若是他识相,这事也就这么算了,若是不识相……给他些苦头吃!”
“小的遵命!”那姜勇也不含糊,转身就出了门,乔大少心头狂跳:听这蓝衣少年的意思,连张大汉他都不看在眼里?这俏丽少年可是不大敢招惹张大汉的,难道,难道这两人还不是一个来头的?
他原本以为这两人关系比较暧昧,是一对兔子,现在却不敢这么肯定了,又怕姜勇或张大汉谁过分了都不好,便忙要告退追出去,正要说话时,忽然就见到了无数士兵潮水般涌过街口,当下不由得大惊起来:这张大汉不是疯了吧?调了这么多士兵来做什么?
他的所思所想,清晰地表达在了表情
127、唱的是哪出
上,那蓝衣少年本来要归座的,此时走到窗前一看,也是脸色骤变,连声道,“乐……黛眉,你来看,那是谁!”
俏丽少年便笑着走到他身边,低头一看,也是脸色大变,乔大少心中的好奇,已是如火般快要烧起来了,也亏他忍得住,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并不去掺和。
他忍得住,余下的两个人却忍不住,王大人就起身道,“朱公子,什么事这么惊——”他的话没有继续下去,因为此时兵士行走间发出的甲胄撞击声已是清晰可闻,就连那洋人少年都问,“怎么来了这么多jūn_rén ?”
蓝衣少年转过身,脸色已是如锅底般黑,乔大少眼睁睁看着他几大步过来握住了自己的肩膀,连声问道,“有没有地方可以躲!你这里有没有后门!”焦急之情,竟是溢于言表。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反应各异,乔大少是迷糊,俏丽少年却是噗嗤失笑,摇头有些无奈,又有些甜蜜地望着蓝衣少年。洋人少年与王大人都是哭笑不得的样子,却也都不曾出言阻止。乔大少望了望他们,又吞了吞口水,指着门口道,“对面雅房后头是一片平房,若是轻功好些,从窗户便能出去。后门么,却是要从厨房走,恐怕……”
他也是聪明人,含蓄地点出了此时的后门怕是已被包围了,蓝衣少年颓然放开手,喃喃道,“这、这下糟糕了……”
乔大少还云里雾里呢,已听得楼板上一连串急促的足音,接着,那黑衣人便推门而入,神色也有几分无奈,两三个老者鱼贯跟在他身后,一进门便跪了下去叩首道。
“老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乔大少这下,可真的说不出话了。
乐琰一扫这几个进来的人,就暗自一笑:都是老熟人了。大学士杨廷和与梁储、蒋冕赫然在目,很显然,虽然李东阳不能亲自离开京城,但他派出来的追人队伍却是极为浩荡,这几个人从官位来说不算小了,从个人感情来说,也都曾做过她和朱厚照的老师,怎么说老师出面了,也得给点尊重吧?朱厚照的逃家计划,怕是要就此破灭了。
“老师们不必客气,快请起吧,坐,坐。”朱厚照却颇有些失措,他就好像是一个小孩才做了坏事,就被逮了个正着一般。只憋出了这几句话,便大步来到窗前,望着下头的浩荡士兵,干笑道,“这,这阵仗还挺大么。”
杨廷和扫了乔大少、王守仁与宋嘉德一眼,肃容道,“皇上私自出京,成何体统?!这是京郊大营的一队守兵,由英国公小公爷率领,前来迎接皇上回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