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表不了什么。” 她低声说。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发出类似轻笑的蒙哼声,但当他开口时,他的语气却带着好玩的意味,“ 如果事先有选择的话,我们都不会那么做。既然已经发生,你凭什么认为依旧可以阻止这一切呢”
她抬起头悲伤地看着他,“只要我离开,就不会继续下去。你想要我说出所有的事,可是我做不到。我不想告诉你我的事。”
他不耐烦地抽动了下巴,“为什么你认定我会震惊我不是孩子,也不是伪君子。上帝,你认定你犯的罪过比我还大吗”
“是的,”她苦涩地回答。不管他犯的是什么样的罪过,她怀疑谋杀绝对不会是其中一桩。
“你这自负的小傻瓜,”他低声说。
“自大的”
“除了你自己没人能评价你。除了你自己没人能影响你。你错了。现在这不仅仅只是你自己的事了,我也牵在其中如果仅因为你断定我与你的事无关就把我一脚撇开,我该死地会下地狱的。”
“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自大的人对一桩你毫不知情的事情就可以妄下断语” 她的斯拉夫血统中的脾气爆发了,颤抖着有种大叫的冲动。她尽力压下怒火,用最危险的平静声调说,“ 我不在乎你的感受。我不想从你这里得到任何东西。放我走明天我就离开。我不会再待在这儿,这儿不再安全了。”
她想挣扎,但他不让她动,“这样你就能继续东躲西藏地流亡,不让任何人来关心。。。这根本就不是在生活,活着就和死了一样没分别。”
她退缩了,“ 我不得不这么做。”
“不得不还是你懦弱得不敢尝试其他主意”
她激烈地挣扎,“我讨厌你,” 她低喊。
卢克按住他,“可是我想要你。别再和我对着干。如果你逃开,我会找到你,” 他的嘴角裂开,划出一抹野蛮的微笑,“感谢上帝,再次想拥有别人的感觉真是棒极了。这次可不是偶然。”
“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 她激动地说,“ 我会消失,一个月不到你就会忘了我,所有的一切就会恢复从前。”
“你不会扔下爱玛。你知道她会遭受什么样的打击。她需要你。” 这对他来说真是不公平,他们俩都很清楚,“ 我们都需要你,” 他慎重地补充。
塔西娅震怒了,“我知道爱玛需要你,可是你。。。你满脑子只想着性。。性交”
他转过去,闷哼了一声。塔西娅得意于自己总算羞辱了他一回,基于这点认知而开心地笑起来。她再度挣扎,发现臀下的男性部位坚硬地勃起。她的呼吸加快了,惊讶地感觉全身涌起愉悦的浪潮。她快支撑不住了。
他微笑着以唇轻刷她热烫的面颊。“ 我不否认。但性可不是我唯一想从你身上得到的东西。”
“楼上还有个女人在等你,你竟然还敢这么说难道你已经准备好忘记哈柯特夫人了”
“我和她之间的确有事需要坦明。” 他承认。
“一点不错。”
“我和伊莉丝之间没有承诺,她是个好女人,各方面都无可挑剔。可是我不爱她,她知道这点。”
“可她想嫁给你。” 塔西娅以责备的口气斥责。
他耸肩,“也许友谊可以转化为婚姻,可对我而言这不太可能。伊莉丝知道我对婚姻的态度,我以前跟她表态过很多次了。”
“也许她认为你会改变主意的。”
他露出迷人的微笑,“斯柯赫斯特家的人从不改变主意,我们都很顽固,还有,我是所有人中最顽固的一个。”
塔西娅突然有种不真实感,在此地,黑暗中,他的怀里,和他谈话。她敢于批评他,他默许她的举动。她早该感觉到这就是个危险的警告。她的思想想必很容易就读懂,因为他现在正在笑,并松开了她,“ 现在我放开你,”他说,“如果我们继续这么待下去,我不敢保证待会我会怎么样。”
塔西娅挣开他的怀抱,但还坐在椅子上面对着他,“ 我说要离开的事是当真的,越快越好,我有一种。。。大难要临头的感觉。”
卢克敏锐地看她一眼,“你要去哪儿”
“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连艾许伯恩也不知道的地方。我会找到工作的,我会好起来的。”
“你不需要躲躲藏藏,”他说,“ 不管你有多努力要掩盖,你总会惹人注目。即使努力一百年,你也改变不了相貌和气质。另外,你不该过这样的日子。”
“我别无选择。”
他郑重地执起她的手,“不,你有其他选择。走出心防真的那么难吗”
塔西娅摇摇头,头发顺着她摇动的动作形成浅浅的波浪,“那样很不安全。”
“如果我帮助你呢” 他慢慢地翻转她的手,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掌心。
想要相信他的理念压倒了一切,塔西娅这才发现自己的意志是这么地脆弱。只不过是月下的几个吻,她就想把自身的安危生命交给这个她几乎一无所知的男人。“你想要什么样的报酬” 她不确定地问。
“用你的直觉想想吧,” 他再度靠近吻上她,他吻得如此深入,塔西娅毫无招架之力。她无力地回应他,分开双唇。她以前从未如此耽迷于肉欲,两具身躯以品尝亲吻和移动的方式对话。感觉如此真实温柔野蛮又扎实,愉悦地令她颤抖。他结束吻,气息紊乱地呼在她的脸上,“该死,”他低声,“有你在的时候,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
她盲目地搜寻着他的唇,以轻吻诱惑他。她以舌尖轻描着他的下唇,直到他按奈不住,呻吟着满足她,彻底充满占有欲地覆盖她的嘴。直到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时,才停住。他意识到今晚该叫停了,“回去,”他浓重地说,推开她,“现在就回去,趁我还有控制力的时候。”
她把脱落的衬衣拉回肩,迷蒙地看着她。她无言地走开,身形渐渐消失在花园深处。卢克强迫自己看着地面,一直等到她的脚步消失。
他想把刚才的事理出个头绪来,如果以前是他的感觉出了错,那么现在情况是完全相反。那是他逃避了太久的一种情感,来的那么多那么快,还带来隐隐的通。他咧嘴笑了,“欢迎回来,”他对自己说。他别无选择,只有好好把握当机,并坚守到底。
周六晚上很快到了,哈柯特夫人精心布置的一切终于派上了大用场。以金色和白色为主调的舞厅里摆满了鲜花,墙上镶嵌的大面积镜子在视觉上扩散了鲜花的数量,感觉一片花海。乐队和 塔西娅先前听过的所有乐队一样出色,正在演奏华尔兹。她和 爱玛偷偷从厅边的落地窗里溜进了舞会。人们都在跳舞尽兴微笑仰慕彼此,这的确是场十分成功的舞会。
“太棒了,” 爱玛对眼前的一切肃然起敬。
塔西娅同意地点头,看着舞池里奢侈的裙浪。她仔细地研究着,英国的流行服饰和圣彼得堡截然不同,或许是她太久没有注意潮流的变化了吧。
领口是方型剪裁,低度令人脸红。领边缀着透明的薄纱或网纱达到半遮半掩的效果。裙子紧紧地贴着大腿。女人竟然可以穿这么紧窄的衣服跳舞大腿都没有活动的余地了。
塔西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刻板的黑色丝绒,扣子保守地系到脖子上方。裙子下面穿的是厚厚的内衣和低跟鞋,弄的脚踝疼痛不已。她羞愧地感觉到自己衣着的老土,并嫉妒舞池里的女士们。她曾经有过比这里任何一件都要漂亮的袍子。。。用粉色缎带点缀的白色绸缎裙。头发上别着钻石镶缀的别针,红宝石项链,珍珠腰链。如果她穿成那样, 斯柯赫斯特爵爷看到后会有什么反应她设想着他蓝色的双眸爱慕地浏览过她的全身
“停止” 她喃喃地说,制止自己的幻想,“智慧比宝石更珍贵。” 当这样做是徒劳时,她拼命回忆起一些名言警句来打断先前的思绪,“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本分。容貌是表象,美丽是虚荣”
“布琳斯小姐”爱玛打断她,不可思议地说,“您干吗自言自语”
塔西娅哑然一笑,“我在回忆重要的事。过来,你的扣子掉了。系好。” 她伸手把爱玛的扣子系好。
“我看上去怎么样”
“完美极了。” 塔西娅退后一步,赞赏地微笑。她和另一个女仆人花了整一小时来打点爱玛的头发。 爱玛穿的是一条青绿色的裙子,长及脚踝,裙上点缀着白色蕾丝,腰间系着深绿色丝带。 园丁在花园里仔细巡视后采摘了几朵最鲜艳的玫瑰,有着粉色的花心和醉人的芬芳。南格斯太太帮爱玛别了一朵在肩上,一朵在头发上,还有一朵在腰上。一切完工后,爱玛高兴极了,声称感觉自己就像个公主。
爱玛透过窗户看到父亲,她两眼闪闪发光,“爸爸说舞会开始后他就会过来,他向我保证明年可以开个专门为孩子举办的舞会,就开在这儿,大人们跳舞的地方。”
一个新的声音加入谈话,“不久的将来你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参加大人的舞会了。”
爱玛兴奋地转过身,“看看我,爸爸”
卢克露齿一笑,开始欣赏她的打扮,“上帝,你真是太漂亮了,爱玛。你已经成了一名淑女,对你的老父亲老说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他仔细看她,“今晚你看起来很像你的妈妈。” 他低声说。
“真的” 爱玛喜悦地问,“太好了。”
塔西娅看着fù_nǚ 俩。她回忆起月色下他的吻,背脊反射性地挺直。他今晚穿着手工制的白色背心和黑色外套,英姿挺拔。他似乎感觉到她的想法,看了她一眼。 塔西娅不自然地移开目光,脸上升起红晕。
“晚上好,布琳斯小姐,”他彬彬有礼。
她不用看就知道他的眼睛里闪着促狭的光,“爵爷,” 她低声回礼。
爱玛没有耐心地开口,“爸爸,我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了,我想和你跳舞”
他戏谑女儿的不耐,“等这么久好吧,我现在就带你去,一直跳到你腿抽筋。”
“才不会。” 爱玛兴奋地叫嚷。她一手攥住他银钩手腕的镶皮袖口,另一手搁在他肩上。刚开始时他快速地带着她转了好几个圈,惹得爱玛开心地大笑,然后转为平缓优雅的华尔兹。 斯柯赫斯特看的出来,女儿受过这方面的授课培训,并且和她的老师有练习。
“他们真是登对,是吧” 哈柯特夫人的声音传来。
塔西娅回头致礼,哈柯特夫人就在她身旁。她穿着嫩黄色的丝袍,袍子上点缀着细小的金珠。紧身上衣在腰部处向下散射开。褐色头发上别着钻石和黄玉发针。最显眼的是颈间的项链,链子中央是缀满钻石的花朵型链坠。
“晚上好,哈柯特夫人,”塔西娅低声说,“舞会看来非常成功。”
“我出来可不是跟你谈论舞会的,我想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塔西娅摇摇头,“我不知道,夫人。”
“行啊,那么,” 伊莉丝摸着扇子上垂下来的羽毛流苏,“我们开门见山吧。我最近一直感到有个问题。”
“夫人,我不想给您惹任何麻烦。”
“可是,你惹了。”伊莉丝走近,看着斯柯赫斯特越跳越远的舞姿身影。“问题就在你身上,布琳斯小姐。你的存在只会给所有的人带来麻烦和痛苦:对我,对爱玛,尤其是对卢克。”
塔西娅困惑地看着她,“我不知道您的意思。”
“你在迷惑卢克,你在让他偏离通向幸福的路远离他的同类。我太了解他了。我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你肯定也清楚。玛丽生前我就认识他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特别我能给他熟悉的感觉。布琳斯小姐,不管你怎么认为,我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您想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离开这儿,这是他的意思。如果你对他没兴趣,那就照我说的做。离开这儿,永远别回头。我会给你丰厚的路费。也许你喜欢我戴的这条项链。” 伊莉丝解下项链,看着闪闪发光的珠宝,“你从来没想过会得到这么多财富是吧上面的每颗钻石都是真货。有了它,你的下半辈子足够了。”
“我不要您的珠宝,” 塔西娅淡淡拒绝。
“我看的出来,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你贪心地想得到更多,爱玛就是关键。得到他女儿的注意力,就能让他对你产生兴趣。也许你的办法没错。但是别指望你的诡计能持续一个礼拜以上。你的青春会让他对你暂时感兴趣,可是你没有本事留住他。”
“您为什么这么确定” 塔西娅惊恐于自己承认了什么。她一开口就后悔地闭紧嘴巴。
“哈,” 伊莉丝放柔声音,“事实很明显了。你想要他。你正计划要留住他。你以为会激怒我。。。但是我很可怜你。”
话语充满了讽刺,但塔西娅能感受到掩盖在话下面的悲伤。她不由得同情起她来。这个女人深深迷恋着 斯柯赫斯特,臣服于他的吻和微笑,她也幻想过成为他的妻子,而现在不过是想奋理力争。塔西娅在想着能说点什么来宽慰她,毕竟,哈柯特夫人要她做的事,正是她一直想要做的那就是离开。即使她不想离开,她也非走不可。“哈柯特夫人,您不用害怕。我不会”
“害怕”伊莉丝防卫的提高声音,“我当然不怕你一个没有嫁妆,没有家庭,没有身材的家庭教师”
“我正要解释”
“别这么楚楚可怜地看着我,孩子。我说完了,我要求你做的只是考虑一下,” 伊莉丝不等塔西娅开口,就走开了。她在走廊停下,“ 你们两创造了多么光辉的一幕,” 她开心地笑着,“ 爱玛,你像个天使。爵爷,跳完这首华尔兹,你必须得和我回舞会上去。毕竟你是这里的主人。”
舞会后是持续2小时的盛宴,音乐,华尔兹,美食,一直持续到地平线上露出太阳的曙光。众人吃饱喝足后满意地离去,地板给鞋子们践踏地处处划痕。客人们足足睡了整天,直到下午才开始用早餐。有些人在周日上午离开,另一些要待到周一。 伊莉丝是周日离开的那拨之一。她特地到卢克的房间通知他,”“我现在就要回伦敦了。” 她说,看着毕德正在帮卢克系袖口。
卢克意外于她平静的狂怒,边穿上酒红色的外套。他在想如何回答。他先看了眼毕德放在旁边的领巾,决定不戴它们。他让毕德先离开,然后转向 伊莉丝,“干吗这么急” 他最后开口,“昨晚你不是玩得挺尽兴的”
“我不想再花费一晚来等你舞会结束后你干吗不来找我”
“是你把我赶出来的,记得吗”
“我告诉过你,如果忘不了那个布琳斯小姑娘就别来找我。看来你是忘不了她了。每次你看我的时候,你总把我当成她。已经好几个礼拜这样了。我不想束手就擒,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伊莉丝看到卢克的表情变化后住口了。这一刻她突然感到了无望。然后是他道歉的口吻,让她感觉幸福开始像泡沫一样消失,“伊莉丝,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现在别说,” 她面无表情地说,回头离开,“以后再说,” 她步伐坚定,双手狠狠地握紧。
卢克尽职地参加了晚餐后的聚会,闲谈,嘲弄,赞美客人的衬衣,引用诗句。他的不耐增加,以脚顿点地板。当忍受不了时,发出安静的咒骂。
他无目标地游离整个房间。他只想看到她,哪怕是光坐着不出声,只要看着她就好。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渴望。她是一生中唯一一个看见他,了解他,知道他是谁的人。
伊莉丝自以为了解他。很多女人为自己能看懂男人的思想而自傲,这样就可以随意摆布他们。可伊莉丝从不知道自己的生活被摧毁又重建时的感受,痛苦和愤怒,生存的愿望。。。加置的孤独。 塔西娅完全明白。他们之间就是有这样的纽带,未说出口的交流,内在的认知自他们初次见面就折磨着他。他们是同一类人,天生匹配。
他在走廊上碰到管家,她手里捧着干净的床单,看到主人后停下,点头以示敬意,“晚上好,爵爷。”
“南格斯太太”
“在楼上,先生。正和爱玛一起待在绿色的起居室里。”
卢克困惑地皱眉,“你怎么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女管家会心一笑,“ 哦,在斯柯赫斯特家工作了那么多年,还没有什么事情会瞒倒西蒙,毕德和我,爵爷。”
卢克回报一笑。她如往常般镇定走开,继续去工作。
起居室舒适而温暖,美中不足的是椅子边有点泛毛。他听见爱玛正在抑扬顿挫地朗读小说。塔西娅靠在锦缎长椅上,手优雅地搭在扶手上。
卢克找了邻近的座位坐下,盯着塔西娅看。美丽,麻烦,顽固的女人。他想要她,每寸肌肤,脑海中的每个念头。他希望每天清晨拥着她醒来。他想要她安全,眼中不再有惊慌。她也看着他,疑惑地皱起眉。
你从来没对我笑过,他划过尖锐的痛楚,从来没有。
她似乎看透他的思想,她的嘴唇扬起甜美的微笑。
对卢克来说,这是头一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想要依赖的感觉。他无法打破她的心防,她会更防范他。唯一解决僵局的办法就是,他得先撤下自己的心防,让她进入他的心。也许需要更长久的耐心,但他能做到,无论花费多久。
第五章
周末的舞会结束了,最后一拨客人在周一离开。卢克终于有空去了趟伦敦,去找伊莉丝。是时候结束他们的关系了,他知道伊莉丝心里也已经有数。他想要的女人只有一个,所以他只有离开 伊莉丝。也许伊莉丝等下会觉得失望,不过她会很快恢复。为了能尽善安排自己的生活,她结识了不少忠诚的朋友至少有一打男人愿意向她阿谀谄媚或大献殷勤。卢克确信,没有他,她照样会过得很好。
伊莉丝在卧室里以吻欢迎他,她仅穿着薄薄的黑纱蔽体。卢克还没开口解释来这儿的原因,她就先发制人地开口,根本不给他插嘴的余地。
“我会给你几周时间去和她找乐子,” 她精神熠熠,“等你厌倦她了,你可以回来继续找我。我以后不会在你面前提起她。记得吗,我说过会给你想要的自由。我不想让你感觉内疚。男人兴趣广泛,我很明白。没什么可道歉的,我知道你迟早会”
“不。” 卢克严厉地打断,他深深地呼吸。
她的手无助地颤动,“怎么了”她可怜地看他,“我从未看到过你有这样的表情。出了什么事”
“你不用再等我,我不会再来了。”
伊莉丝难以置信地爆发出一串短促地干笑,“我们干吗要因为小小的麻烦就要结束关系亲爱的,别被她的外表迷惑了。她很漂亮,很需要你。。。可是,这并不代表我需要你的程度比她少一旦你厌倦她”
“我爱上了她。”
房间里一阵死寂。伊莉丝的喉咙上下滑动不止,却说不出一个字,她的目光移开,不想让他看出她内心的感受。“你一般不会轻易说这种话,” 她良久才开口,“ 我想。布琳斯小姐此刻一定很得意吧。”
“我还没告诉她。现在说太早了。”
伊莉丝愤怒地冷笑,“她真是即优雅又潆弱,看上去随时会晕倒。上帝,讽刺的是你这么一个冷血的男人居然会对这样的小东西”
“她不像你以为的那么脆弱。” 卢克记起花园那晚塔西娅饥渴地吻他,指甲深陷入他的衬衣。。。他全身血掖开始反射性地涌动,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好象关在笼子的狼。
“为什么是她”伊莉丝紧追不舍地问,“是不是因为爱玛喜欢她”
“原因不重要。”
“原因当然很重要”伊莉丝在房间正中停下,呜咽出声,“如果她不出现不来诱惑你,我们俩本该在一起。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选她不选我我想要知道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卢克 叹息着把她拉入怀里。他感觉内心有种混合着情爱和愧疚的复杂感情。他们相处的时间可谓很长了,起初是朋友,后来又是情人。和她应该得到的相比,他能给予她的实在是太少了。“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他说。
伊莉丝下颚靠在他的肩上,哭地更大声,“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你太残忍”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柔声说,“我会一直关心你。”
伊莉丝转而愤怒地瞪着他,“英语中最没有意思的字眼就是我关心你我宁愿你漠不关心,这样我就可以憎恨你。可是你却要关心我。。。就关心一点点。你真该死她为什么要这么年轻漂亮我根本不可能当她朋友一样相处。我每说一句都感觉自己像个妒妇。”
卢克笑了。
伊莉丝转到金边的大镜子前,开始梳理头发,“你打算娶她吗”
他悲伤地希望一切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如果她愿意。”
她轻嗤,“对此我从不怀疑,亲爱的。她不可能再钓到第二个像你这么好的男人。”
卢克走到她身后,握住她的肩,他们的目光在镜中相遇,“谢谢,”他无声地说。
“谢我什么”她的声音里有丝颤抖。
“谢谢你的豁达。谢谢你陪我度过那么多个空虚的夜晚。我不会忘记,希望你也不会。”他轻吻她的手指。
“卢克。。。” 伊莉丝转身,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答应我,如果事情有变。。如果你认为你先前的决定有错。。答应我你会回来找我。”
卢克倾身在她前额一吻,“再见。” 他低语。
伊莉丝点头,眼泪落下面颊。他离开了房间,她转身,紧紧地闭上双眼,知道他已走出她的生活。
卢克在日落时到达圣盖特门口。他骑的是从伊莉丝家弄来的纯种阿拉伯马,马跑的非常快,一路上耳边只听得风声不断。他到家时一身尘土和汗水,可却感到运动后特有的畅快淋漓。他下马,把缰绳扔给马夫,叮嘱他,“带它去遛遛,直到体温降下来为止。”
“爵爷,”西蒙站在门口,一脸有事的表情,“爵爷,艾许伯恩爵爷和夫人”
“爸爸”爱玛一阵风似地跑来,跃下阶梯,抱住他,“爸爸,真高兴你回来了出了件大事艾许伯恩爵爷和夫人来了。他们和布琳斯小姐在书房里谈话谈了都快一个小时了。”
卢克愕然。艾许伯恩一家早在今天上午就走了,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所以他们又折回来。“他们在谈什么”
“我听不到,可是他们来的时候表情好奇怪,什么都不说。求你了,你快点去看看布琳斯小姐怎么样。”
卢克收紧手臂抱紧她,“我会处理的。现在,回你房间去,别担心。”他又把她拉回来,警告地说,“ 爱玛,不准再偷听。”
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他围住她的肩,一起走进大厅,“甜心,如果把时间浪费在窥探大人的事上,我相信你会忙得连自己的事都没空处理。”
“可是我已经很忙了,我要关心马,山森,看书,还有布琳斯小姐爸爸,你不会让他们把她带走的是吗”
“当然不会,”他低声说,吻吻她前额,“上床去,甜心。”
卢克目送爱玛离开,然后大步走向书房。书房沉重的木门紧闭,但依旧可以感到里面轻声的谈话声。他的下颚收紧,没敲门就直驱而入。 艾许伯恩两口子做在皮质长椅上,塔西娅坐在低靠背椅上。
查尔斯看上去神色忧忧。“斯柯赫斯特,”他有点惊慌地说,“我们还以为”
“以为我会在外过夜”卢克心情愉快地回答,“我改变行程了,你们来这儿干吗。”
“恐怕国外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