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亲兵们都不由在这名将校领头下,争相跪倒在地顿首道:
“我辈追随相公身受厚遇与提携多年,如今唯以戮力赴死报效之。。”
而经过了这么一番小插曲之后,这只小小的逃亡队伍也顿然又振作起来,而多少加快了几分行进的速度。很快就在正午即将到来之前,看见了远处渭北群山中劈裂而出的天然谷道河大川,以及山口连接的大路尽头。
而在山口大路的简陋营柵上方,赫然还是飘扬着一副河东官军所属的旗帜,和几面忻州(定襄郡,今山西忻州)团练的副旗。骑在骡子上的崔安潜见到这一幕也不禁心中一松,总倒是前方得败绩没有波及到这里,这也就意味着可以就地获得补给和征调更多得护卫力量。
然而当他们不失谨慎而戒备有余得得缓缓趋前,到了营柵前百步之内就有人感觉到不对劲,因为原本数百人驻守得营柵居然寥无声息。正当他们重新牵着催崔安潜得坐骑缰绳想要掉头折转回去,就听到一声尖锐得呼溜;突然前方侧边的山林中烟尘骤起而杀出一支骑队来,转瞬即至冲到他们面前,又举刀挥枪得将着数十名护兵连同崔安潜给团团包围起来。
“住手,且停,”
然而正当一触即发得危机之际,在奔踏滚卷而起得烟尘之中,又有人大声惊呼道:
“可是崔相公当前。。在下薛阿檀,添为云中守捉府左厢副兵马使。。有幸在太原随都督觐见尊严。。”
“卑下给相公问安请好了。。小的们不晓事,倒叫相公受惊了。。”
随后,这些穿戴皮袍裘帽编发的藩骑,都在这位副兵马使薛阿檀领头下,争相落马拜倒在地向着崔安潜行礼到。
“都起来回话吧,受惊倒不至,却让人一番大大得惊喜啊!至少还有一支朝廷忠义之师得以免难,我心喜之甚幸啊。”
崔安潜亦是意味深长得道:
“相公过誉了,如今我部儿郎也是勉力奋战才侥幸归得,部众多有损伤逸散,就连都督也是挂了彩。。如今正在山中小谷暂且休停。”
薛阿檀愈发谦卑主动解释道:
“现下小的万幸能趋奉到相公,想必都督亦是欣然若喜,迫不及待要聆听教诲了啊。。”
“那还请引路吧。。”
崔安潜不动声色得点点头,心中却是暗叹道,这沙陀部居然会好巧不巧得与自己选着了同一条偏道,却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图谋和用心呢。
只是那些随行的亲兵却被要求在此地营柵中留了下来;而只能在忐忑和不安的复杂心情当中目送着崔安潜一行数人,在这些沙陀藩骑的护送着崔安潜走入一条林中偏道。又过了不久之后,自有另一支马队从林中轻驰而出。
领头的亲兵将校不由迎上前去想要询问,却冷不防迎面搭射的数只箭矢一下子就将他掼倒在地;而与此同时在此起彼伏的呼啸声,这些骑兵亦然毫不停顿的拍马加速的冲杀过来,人仰马翻的撞踹在这些毫无遮掩和防护的亲兵之中了。
在这些沙陀藩骑突然变色动手弓马刀枪齐上之下,仅仅再往复突走踹踏戳刺中损失了十数骑为代价,就将崔安潜身边剩下的这数十名护兵,尽数斩杀殆尽于当场又剥了甲衣物件,赤条条的丢到营柵一边雨水冲出的土沟子里去。
——我是下手得分割线——
而在战斗结束后的第二天,以打扫战场和搜索残敌为由,继续停住在长安城外北苑内的梨园和芳林苑一带的黄巢本阵,也终于得到了与兵部尚书黄鄂有关的消息。然而这个消息却是让黄巢一下子勃然变色而厉声喊道:
“什么!!!你是说他们进了玄武门之后就被困住了!。。至今都未能冲出来,还指望我去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