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章书平并不知道这些,自从章小春被拘捕审讯,他便见不到儿子了。
看了新闻以后,章书平再也无法淡定了。
他仅剩的孩子即将面临严重的法律制裁,甚至有可能是死刑。
那可是杀人罪啊!
这才有了他主动自首,将罪名往自己身上揽的结果。
重案一组几人在监控玻璃外看着这位焦灼的父亲,有的摇头,有的暗自叹气,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说是你杀了周希正,那你说说杀人过程。”
“过程……的确是在小秋的葬礼之后……假葬礼的主意是我和小春一块想出来的,不这么干,我老婆就要撑不住了……葬礼中途小春跑得没影,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一直给他打电话。
后来,等答谢来宾的饭局结束,他才回了电话,说是找着小秋了。
我一听这话,激动得心脏病都要出来了,哪儿顾得上别的,赶紧按小春说的去了老房子。
我赶到的时候,周希正已经被捆起来了——只是捆起来!小春没杀他!是我杀的!”章书平强调道。
吴错点头,让他别激动,“为什么要拘禁周希正?”
“小春说,是周希正把小秋骗走,藏起来了。”
“他?”
“周希正一看事儿闹大了,才交代说,他只是谎称知道小秋在哪儿,想问我们要点钱。”
“你相信周希正的话吗?”
“我……”章书平叹了口气,“我其实看出来了,小秋失踪跟他没关系,况且,我们早就知道小秋有自杀的想法……”
“那为什么还杀他?”
“他……该死!……但凡他能有一丁点儿人性,我也不会杀他……都是他自找的!”
章书平粗重地喘息了几下,双手握拳,努力压制着气愤的情绪。
吴错也不插话,等他调整好了情绪,继续道:“姓周的说,就算小秋死了,跟他没关系。他就是要钱,我们不给钱,他就把小秋的事儿抖出去,闹到人尽皆知,死了都每个好名声。
太毒了!一家子被他要挟,我受够了!我真忍不下了,我就……”
吴错追问:“你是怎么杀他的?凶器是什么?具体说说。”
“勒死的,凶器得话……之前我们就打算翻新老房子,小秋情绪一直不稳定,事情就搁置着,但一些工具已经拿出来了……我记得,是锤子……我用锤子把他砸死的。”
“锤子是怎么处理的?”
“我……不记得了……好像……跟尸体一块扔了?应该是吧。”
“你具体怎么杀死周希正的?他在屋里的哪个位置?什么姿势?你又站在哪儿?怎么砸他的?麻烦简单画一下。”吴错递给他纸和笔。
“好,”章书平接过来,一边画一边道:“就在客厅,他当时被捆住……”
吴错道:“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是用什么捆住周希正的?”
“搬家用的捆扎绳,我们时不时要从老房子往新房子倒腾点旧东西,所以家里一直准备着捆扎绳。”
“绳子是怎么处理的?还记得吗?”
“绳子一直捆在他身上,没解开过,跟他一起沉了水泡子。”
“好的,请继续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