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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部分(1 / 2)

刘瑛却很高兴,拍着小手笑道,“好啊,好啊,让小弟弟陪我玩。”


刘家是过风平浪静,没起什么风波。


而吕家却出现了麻烦,书童小秋一大早踏进书房,不由发出一声尖叫,尖锐声音将家里人都引了过来。


吴氏看到眼前一幕,顿时惊呆住。马上让人都下去,不许谈论此事。


吕登被惊醒,睁开睡眼朦胧眼睛,惊讶发现身边睡居然是那个雪睛,她赤身露体羞答答样子让他一脸莫名其妙。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在书房里睡着了?”吕登捂着昏沉沉头,马上反应过来,“你在汤水里放了什么?”


昨晚他在书房百~万小!说,雪睛说奉了吴氏命送来酒酝小圆子,给他做点心。他也没留心,边百~万小!说边吃点心。吃完后,后面意识就不清楚了。


“大人。”雪晴一脸jiao羞,“你说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懂?大人,你昨晚抱着奴婢说喜欢我……”


吕登才不信她鬼话,这种女人白送给他都不要。可恶!他一时大意,居然被个女人给算计,这让他气血翻涌,大喝一声,“滚。”


他一向看不起这种女人,可没想yig沟里翻船,栽在这上面,这让他恼怒异常。他在外面极小心防范滴水不漏,不给任何人机会。可就因为是在家里,才放松警惕,可却被人钻了空子。


等他穿好衣服急匆匆回房,看到一脸伤心幽怨胡雪儿,不由感到歉然。“娘子,我……”


“相公不必多说。”胡雪儿伤心打断他,“你喜欢雪睛姑娘也没有什么,她本来是上官送给你妾。你无论做什么都没错。何况我一直没给你生下一男半女,如果雪睛姑娘能有喜,那我也就心安了。”


她昨晚等了半夜,一直没等到吕登回房,心中已经有不祥预感。可没勇气去亲眼证实。这漫长一夜等待让她神情恍惚,心酸莫名。直到早上小秋惊叫声才让她知道了详情,心中痛如刀绞酸涩无比。


吕登话被堵在xiōng口,憋满脸通红。张口想解释几句,可看着她委屈眼神,已经认定他罪名,他心中恼怒实在无法再说。


他换了衣服,板着脸出了门。


一时之间,家里人都知道他们夫妻为了雪睛争吵,吕登才拂袖而去。


吴氏听了李四妈话,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儿子明明不喜欢那个雪睛,怎么就跟她同房了?难道儿子只是在她面前装不喜欢吗?不至于啊!儿子脾气她还是知道。


彪悍的想法


李四妈同样也是一脸疑惑,“太太,少爷怎么会为了那种女人跟少乃nǎi吵架呢?这也太奇怪了。”


在她眼里,吕登是个极爱护妻子人,胡雪儿多年未生出一男半女,也没见他对妻子说过半句恶言。平日里极温和,很照顾妻子。他又不是爱美sè男子,为了个外面女人而跟妻子吵架,那好像是不大可能事。


“我也觉得不大对劲。”吴氏沉l半天,“你去叫那个雪睛过来。”这事得查清楚,儿子和儿媳可不能为了个莫名其妙女人坏了情谊。


李四妈领命而去,不一会儿,雪睛就跟在她后面进来。


雪睛含羞给吴氏请了安,斯斯文文站在面前一动不动。


吴氏看了她几眼开口询问昨晚发生事情。


雪睛一脸羞红低下头,“昨晚大人将奴婢叫到书房,说他还没有孩子,让奴婢为他生一个。奴婢本是大人人,能为大人生儿育女是奴婢最荣耀事,所以…”下面话羞说不下去了。


吴氏只是淡淡扬起眉,“是吗?”可惜这话她是半点都不信。


“奴婢不敢撒谎,奴婢不求名分,只要能跟在大人身边,奴婢愿做个任人差遣小丫头。”雪晴可怜巴巴眨了眨眼睛,“如果奴婢有幸能生下一男半女,就让孩子做少乃nǎi亲子,奴婢不敢做孩子生母。”多委曲求全啊,多伟大啊。可以将自己亲生骨r送给别人,自己不占生母名份,这可能吗?


吴氏嘴角上勾,“大人真跟你同房了?”戏演不错,只不过瞒不了她。哪个女人会无怨无悔到这个地步,除非是另有所图。


“真。”雪晴羞答答回道,“奴婢不敢欺瞒太太。”整张脸通红,连脖子也红了。


吴氏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后挥挥手,“你下去吧,没有我允许不要an跑。”


雪睛低眉顺眼道,“是,奴婢不敢。”心中暗忖,这一关算不算过了呢?不知道这个看上去挺厉害太太有没有信她话?不过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内院女人,见识有限很。她才不担心,最重要是抓住吕登心,才能把捏住他。


看着雪睛退出去背影,吴氏眉头紧锁,“李四妈,你去盯着她和那个雨睛,不要让她们跟外面人接触。”她倒要看看她们能折腾出什么来?玩花样居然玩到自己家里来了,看来是得让她们尝尝厉害。


李四妈会意领命而去。


响午,胡雪儿眼皮浮肿过来服侍吴氏吃饭。


吴氏吃罢,招招手让胡雪儿在身边坐下,“媳妇,你是怎么想?”


“就让相公纳了她吧。”胡雪儿神情黯淡,“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她肚子说不定已经有了吕家骨r,我…我不会吃醋,婆婆放心。”话越说,头越低下来,声音到最后有些抖。


吴氏静静看着她,“这可是你心里话?”这儿媳妇对她和相公还算孝顺,待人接物也算不错。她就帮帮她,这样下去可不行。


“是,婆婆。”胡雪儿咬着下chun,强忍泪水。


“嫂子糊涂。”随着这一声,碧玉扶着小青手走进屋子。


吴氏有些惊讶,碧玉响午时都要睡一个时辰觉,这时辰应该在安睡啊。“女儿你怎么来了?快坐下。”


“出了这种事,我当然要过来看看。”碧玉有些轻喘,身体沉重了走几步路就喘个不停。所以两家人都不许她an走动,最好乖乖待在家里静养。


发生这种事,杜氏是不方便过来,连金氏也避讳此事一直待在屋子里不出来。可她是嫡亲骨r用不着避讳,碧玉忍不住过来想一探究竟。不想在外面听到胡雪儿和吴氏对话,不禁c了一句嘴。


吴氏拍拍她后背,递了杯茶过去,“别急,先喝几口参茶。”这孩子,这时候还an跑,也不注意当心身体。


碧玉接过喝了几口,这才抬头问道,“嫂子,你真打算让那个女人进门?”


“是。”胡雪儿低着头,心中全是委屈,她还能怎么样?难道她还能哭着闹着不准那女人进门吗?


碧玉忍不住提醒道,“嫂子,那女人一旦进了门,你日子就不好过了。”人家是有备而来,岂是一个低微妾室就能满足?


“怎么会?”胡雪儿下chun咬发白,心中打鼓,嘴上却不肯认输,“我是妻她是妾,她还敢翻天不成?”妻妾差别太大,而且还是别人送家妾,难道还能越过她去?


“那女人不是个安分,将来进了门,会使出各种手段离间你和哥哥感情。”碧玉不是存心吓唬她,这种事非常有可能发生,“到时你可如何是好?”她还没有嫡子呢!有些事还是要提早防备。


碧玉话击中了胡雪儿最害怕地方,“那我该怎么办?她已经跟相公……”


如果只是纳个妾进门,她或许还能容忍,可如果想破坏她和吕登夫妻感情,那是她绝对不能容忍。她没有孩子,能依仗只有这份夫妻之情。如果连最后一点依仗都没有了,她还怎么在吕家立足?绝对不行!


碧玉喝了口茶,嘴角撇了撇,“那又怎么样?”


胡雪儿愣住了,她不明白碧玉为什么会这么说?好像这纳妾之事全控制在女人手里?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快碧玉给了她答案,语气冷冷,“我如果是你,绝不会让那女人进门,我不会让她有挑拨离间机会。进吕家门她想不要想。”对敌人绝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就是对自己虐待。


放一个对手在身边,是最傻事。有人说可以放在眼皮底下监视,可她认为最好将对手扼杀在摇篮里,没有机会出现在他们夫妻面前。


其他事碧玉都不放在心上,唯独这种事她很介意。


胡雪儿眼睛一亮,语气急迫,“真可以吗?她要是有了相公孩子,那又该怎么办?”


“先不论昨晚有没有发生事情,就算发生了什么她真有了身子,那孩子可以抱过来养,但生母却不能让她留下来。”碧玉挑挑眉,这动作吕登也常做,兄妹俩容貌并不相像,但有些动作举止却极像。“难不成还让她有兴风作浪机会吗?”


不是她心狠,有些事绝对不能姑息。心太软而给对手留下一线机会,这种蠢事她可不会做。


胡雪儿脸上表情很复杂,有欣喜有担心有惶恐,讷讷道,“你哥哥或许…或许很喜欢她。”这才是她最害怕事。


“不可能,哥哥不会喜欢那种女人。”碧玉摆摆手,看她这么可怜,还是决定帮她一把,“你只要下定决心,不许哥哥纳她,只要哥哥答应了你,你还怕什么?”


她们俩感情确一直是淡淡,可胡雪儿在面上对她还算可以。这次她怀孕后送了不少补品过来,还不时炖些补品,做些可口饭菜送过来给她吃,也算c了不少心,不管这份心思是真心实意还是看在吕登面上,这份情她还是心领。


胡雪儿听了碧玉话,有些惊又有些喜,“这样…这样会不会犯了七出之一嫉妒?”


碧玉有些不耐烦,说了这么久,她怎么还怕东怕西?既想要个贤名又不想将相公让出去,哪有两全其美事情!这要看她如何取舍。“那嫂子想把哥哥拱手让给别人吗?”


胡雪儿这次反应挺快,一口答道,“当然不想。”只要是女人都不想吧。


碧玉摊摊手,“那就霸着他呗。”直截了当多好,gan吗一定要弄出个女人c在夫妻两人中间,如果只是为了个贤名,太不值。


胡雪儿目瞪口呆看了她半天,她从不知道碧玉是这么…霸道…好像不能这么说。她一时之间想不出形容词,可还是从碧玉嘴里得到了一个信息,“婆婆,我……我能不能照小姑说这样……”


如果她没听错,碧玉好像在鼓励她不要将那女人纳进门,而吴氏也一直没说话。那是不是说明吴氏跟碧玉是同一种想法呢?一想到这,她心跳飞快。


话说这世上她最怕人并不是父母,也不是相公,而是这个婆婆。吴氏只要面无表情看着她,她就怕浑身发抖。但如果婆婆站在她这一边,那她就有了底气。


吴氏笑道,“你不想登儿纳她进门了?”有些话她不好说不便说,不过由碧玉来说,倒是可以。


见她没有一丝不悦,胡雪儿心中大定,“如果婆婆不怪我,我就不想让他纳。”


其实她说要纳雪睛进门,除了米已成炊,最重要一个原因是她无子。她怕公婆心中暗恼,虽然他们嘴上不说还给她看病,但难保心中介意。


“你拿定主意就好。”吴氏点点道,“这种事你要和登儿好好商量,夫妻之间多沟通才能解决问题。”


“是,婆婆。”胡雪儿心中松了口气,憋发疼心口好受了许多。


吴氏转头朝碧玉笑道,“女儿,你越来越凶了。”心中却有些得意,这孩子处事越来越成熟老练了,很好。


“哪有?”碧玉笑有些tiáo皮,“娘说过,相公是我一个人,不许任何人跟我抢。谁敢跟我抢,我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女儿可是照你说去做,我很乖最听娘话。”这些都是她出嫁之前吴氏教给她为妇之道,她执行很彻底。


“你呀。”吴氏心中好笑不已,这孩子这么大了还这些tiáo皮,但还是忍不住出口指点道,“在娘面前凶一点不打紧,平时对杰儿要温柔些,要让他觉得你最好,谁都比不上你。那样话即使有人送女人给他,他也会主动推掉。这种事光靠你一个人不想纳妾是解决不了问题。要让他主动不纳妾室才是解决之道。”


这种事吴氏心里最明白,但凡男人都巴不得身边多弄几个女人。但如果有人约束,他们也不敢由着姓子an来。女人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底线在哪里,如果他们在意你,自然会注意分寸。


碧玉笑眯眯点头,“知道了,娘。”


“婆婆,小姑,你们……”胡雪儿眼睛圆瞪,嘴张开。天啊,她们俩在说些什么?平日里那么温柔两个人居然会说出这种惊世骇yu话来。她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女人就应该这样啊。”碧玉毫不在乎笑了笑,“绝不能将相公往外推,要紧紧往里拉。”她对所谓贤名不感兴趣。她要是相公永远只守着她一个人。


胡雪儿如今脑中一片混an,言语失措,“可我娘跟我说话,不是这样……”


胡太太教导女儿为妇之道,要温柔体贴,要有容人之量,要在不方便时候主动给相公安排通房,不要吃酸拈醋,要懂压制妾室,必要时候多纳两房,采用平衡之术,而她则坐山观hu斗。


她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些完全相反道理。这些话跟她从小接受观念完全不一样,可却该死让她心中喜欢,可好像太……


吴氏心中暗叹了声,能猜到胡太太是如何教育女儿。但她对此并不以为然,“身为女人已经够辛苦,再处处委屈自己,那样活着太憋屈,有些事是不能让。”女人要服侍公婆,要照顾相公照看孩子,还要管理家务,这样辛苦还不能换得男人一点怜惜吗?


胡雪儿忙道,“以后还请婆婆多教导媳妇。”她虽然有许多地方不解,可她更喜欢婆婆说法。那样会顺着自己心意行事,不用太过委屈自己。


“你爱听,我就多说几句。”吴氏想了想道,“该是你半点都不要让,不该是你就不要强求。好好琢磨这句话吧。”有些话她不大好说,毕竟那是她儿媳妇,不是女儿。


“是,婆婆。”胡雪儿心中欢喜,可还记挂着那件事,“那是不是说可以不纳那个女人进门?”这样能行吗?相公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说她没容人之量呢?


“一切都登儿回来再说。”吴氏提点一二,“不要惊动她,她可能另有想法。”她只是猜测而已,还没得到证实。


“什么意思?”胡雪儿一脸茫然。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事情还没明朗,吴氏不愿多提,看着媳妇脸有疲倦之态,心有怜惜,“下去休息吧,你昨晚肯定没睡好。”


胡雪儿心中感动眼眶一红,应了一声才恭恭敬敬退了下去。她真很好命,能遇上这种开明婆婆,她如今只求能为吕家生个可爱男丁。至于其他就好好跟吕登商量。


梳理


对着碧玉,吴氏态度明显变了不少。板着脸劝道,“女儿,你如今大着肚子,以后不要喳喳呼呼跑来跑去。”


“我只是有些担心嘛,一早就听到这种消息,我都傻住了。”碧玉撅起嘴,撒jiao把头靠在吴氏肩膀上,“那两个女人可不是普通家ji。”她怎么可能还坐得住?要不是杜氏劝她不要多管这种事,她早就不会等到响午杜氏歇息时才偷溜过来。


吴氏对这个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含笑问道,“你也看出来了?”


“对啊。”碧玉歪着头使劲回想见到两个晴时感觉,“那两个女人眼神很不一般,感觉是专门训练出来。”这种人恐怕是派专门用途,比如打探消息、收集情报、施展美人计等等。不过她家兄长和相公已经让人这么重视了吗?还派出专门人来对付他们?


“女儿你越来越j了。”吴氏不由失笑,“你和你哥哥算是锻炼出来了。”这双儿女一直是她骄傲。


碧玉得意扬了扬头,“我跟哥哥是没法比,不过这种事我都看出来了,没道理哥哥会看不出来。他怎么可能喜欢上那种别有用心人?”这才是她深信不疑吕登对那两个女人没兴趣原因。再傻男人也不会喜欢上别有所图可能要害他女人。


“我也这么认为。”吴氏小心翼翼摸着女儿肚子,百思不得其解,“可就是想不通,登儿他怎么会跟雪睛同处一室?你哥哥绝不是那种喜欢美sè而不要命人。”她早上没和儿子说上几句,对昨晚事并不了解,只能si下猜测几句。


碧玉笑道,“等哥哥回来问问就知道了。”


“说也是。”吴氏有些好笑,她如今还不如女儿有耐心,“我有些沉不住气了。”


碧玉忙道,“您是关心则an。”因为太在意儿子,反而失了平常心。


“如今人无所不用其极,连登儿都会中了招。”吴氏眼角有丝忧心,“你家相公怎么会是这些人对手?我真替他担心。”


比起吕登,刘仁杰单纯了许多,别人如果存心要对付他,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相公不想再做官了。”见吴氏担心,碧玉忙将他们夫妻商量好结果说给她听,“他答应我,做满三年就想办法离开。”


说实话,她一直认为刘仁杰姓子不适合走仕途,能顺势离开是最好结局。免得她日夜悬心。


“真?那太好了,他姓子虽好,但不适合乌烟瘴气官场。”闻言,吴氏松了口气,这些年下来,她对刘仁杰姓子知之甚祥,“他能舍下功名利禄,那就好。”她也能放下一层心事。


碧玉问道,“到时我们回家乡,爹娘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我很想回去,家乡一切都比京城好。”可是吴氏心有顾忌,“不过到时再说,你哥哥如果需要我们,我们就留在这里。”小两口身边没长辈总不大好,总得有个长辈为她们掌舵。像今天遇上这种事,没个长辈在身边,还不知道会如何?


“这样也好。”碧玉也知道吴氏意思,并不强求。吕登也不容易,年纪轻轻在京城做官。“爹爹和小弟呢?还在书房吗?”


她都来了这么久,也没见他们出来。通常吕顺知道她来了,都会出来看她几眼,确定她安好然后再进书房。这是前段时间养成习惯。


吴氏不由露出笑意,“他带你弟弟去了小田庄,说是让孩子了解书本里没有知识。”想起吕申问父亲,卝蛋怎么会生出小卝?吕顺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样子。越想越好笑,可怜她家相公虽然从小在村上长大,可从没亲手做过一顿饭,他根本不知道这些知识。为人父尊严,岌岌可危啊。


“呃?”碧玉听了这些话,不由也笑开了,“爹爹了解菜是怎么种吗?卝鸭怎么养吗?”据她了解,她爹爹只对教书在行,其他都不会。


“你这丫头,居然打趣起你爹爹来。”吴氏心情大好,笑道,“让他知道了,看他怎么捶你?”


“才不会呢,爹爹最疼我。”碧玉根本不怕,顺手轻抚着肚子,“要不是肚子里孩子,我也很想去小田庄看看。”住在这里不能走动,真好闷。


“一切都孩子生下来再说。”吴氏知道碧玉小心思,“如果觉得闷话就过来走走,不过一定要带上人。”


碧玉撅起嘴,“娘,我又不是瑛儿这种年纪小娃娃。”她娘也太小心了吧。


吴氏捏捏她因怀孕而有些胖乎乎小脸,打趣道,“你如今还比不上小娃娃,小娃娃能蹦能跳,你能吗?”


碧玉不依叫道,“娘。”


“小心点,不要让我们担心。”吴氏别无所求,只求一家人都平平安安。


“知道了,娘。”碧玉知道她娘疼她,心中欢喜。


傍晚时分,吕登回家按照习惯先给父母请安。


吴氏让他坐下,问起昨晚事。


吕登也不瞒他娘,一五一十把所有经过说了一遍。


吴氏大讶,“你说什么?我让她送点心给你吃?”怎么可能?


吕登也很羞愧,居然让个女人拌倒了。“是,娘。”


“我只吩咐厨房给你做份点心,并没有指名让雪睛送过去。”吴氏大为奇怪,“我早就发话下去,不许她们an走动。”都这样了,这女人还能拿着点心送到吕登书房,这里面恐怕有内情。


“是儿子一时疏忽,并没有想这么多。”吕登心里把雪睛骂了一百遍,“百~万小!说看迷了,才会保无防备。不过应该没做出什么事来。”当时他真没想到这女人胆子大到敢在点心里下药。


吴氏皱着眉头,恐怕家里下人也出了问题,“并不是你错,看来家里也要彻查一遍。”千防万防却没想到会出家贼。


吕登也想到这点上,心中不安,“娘说是,家里人一定要清白,否则家无宁日了。”


“这个胶给我来办。”吴氏比较担心这两个女人难缠程度,“不过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两个女人。”


“她们两个身负责任,恐怕不好打发。”吕登想了想有了主意,“我在想我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情,然后随手就送给别人吧。”反正李侍郎把人送给他们时,并没有说什么。他们也随手把人送出去,不会惹怒那人。


“这也是个办法。”吴氏松了口气,“不过这接收人选要考虑周到,不能害了人家。”这种女人可不是什么好货sè,要是害了别人,她心里可不安很。


“我自有分寸。”吕登点头应了,“不过在之前还是不要传出风声,免得她们早做防范。”心里却暗想,他娘毕竟心软,这官场上人有几个是好人?到时谁害谁还不知道呢?不过这人选确要好好选一个,最好弄李侍郞吃个哑巴亏,又不敢发作。


吴氏一想就透,“这个我明白,你还是先安抚好你媳妇。”家和万事兴嘛!


吕登扬扬眉,心中不悦,“她来向你哭诉了?”


吴氏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倒没有,只是很贤惠要替你纳了雪睛。”


“胡闹。”吕登心中大怒。


“她终究是个女人。”吴氏暗叹一声,“不过已经被你妹妹说话打消了这个念头。”


吕登奇怪不已,“这关妹妹什么事?”这丫头又偷溜过来了?


吴氏将碧玉来过事并且说过话告诉了吕登。


吕登听罢不由大笑道,“妹妹姓子外柔内刚,又是您一手教导出来,一般人都不是她对手。更难得是她会藏拙。”


他原本来到京城就很担心这个妹妹,毕竟是他守护了十几年小姑娘。嫁为人妇会遇到各种问题,也不知她能解决吗?


不过他自从听到碧玉是如何应对刘水莲送丫环给刘仁杰这件事,彻底放下这颗高悬心。同时心中不胜感慨,当年那个被他护在羽翼下小姑娘终于长大了,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学会了巧妙应对方法。


在他看来那件事她处理极漂亮,没有跟杜氏大闹也没有跟刘水莲绝胶,不动声sè在刘仁杰身上下足功夫,让他出面解决问题。既没有留下妒忌恶名,也消除了后患。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了目。同时震慑了对刘仁杰hu视眈眈人家。一举数得,实在是高。最妙是所有人都以为碧玉在这件事里是最无辜,也没有动过任何手脚。


所以说聪明女人只要拿捏住相公心,自然有相公为她在前面披荆斩棘,遮风挡雨。只有傻女人才会跟女人斗,斗你死我活,而男人却左拥右抱享受被争抢快感。


有女人会选择将对手放入场内斗,而碧玉却选择了拒绝对手入场,一个人独大。


吴氏也笑道,“你妹妹也算命好,嫁了个疼惜她男人。”如果这个男人不疼惜妻子,碧玉也是无计可施。


吕登点头道,“思成为人虽有些呆板,但不失为个好人,我会护着他。”护着他就是护着碧玉,他不会让碧玉一家出事。


吴氏不由也提醒道,“你也要小心,这官场水太深了。”吕登再聪明,也还是个二十几岁年轻人。遇到老谋深算老狐狸,恐怕也要吃亏。


吕登心中暗叹了口气,“我会当心,有些事我会避开。”有什么办法呢?要走仕途就要承受这些。可这是他挑路,他会坚定不移走下去。


吴氏对官场只知一二,并不深入了解。遇到事情也是爱莫能助。“这些你比我懂,自己惦量,不要卷太深。”


“知道了,娘。”吕登点头应了,为了家人他也会小心。他还想好好服侍爹娘到百年。


吴氏大张旗鼓将那天事查了一遍,终于查出当天那个厨娘有问题。厨娘依照吴氏命令做好了点心,可却安排雪睛送过去。这本来就不合常理,但因为是深夜,大部分人都歇下了。雪睛偷溜出来端了点心去书房,并没有让人看到。


吴氏盯着跪在地上厨娘问道,“你是我从家乡带出来,为什么要帮着外人?”这让她很是痛心,她本来很欣赏她厨艺。生怕吃不惯京城饭食,专门从家乡千里迢迢带过来。


“太太,奴婢错了,我不該贪雪睛那丫头银子,才会一时糊涂……”厨娘抖着手,从怀里取出雪睛收买她用银子。


李四妈一把接过,递到吴氏面前。、


吴氏看了半响,“为了五十两银子,就背叛主人,你忠心实在有限。”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银子什么都不顾了。


厨娘此时心里充满了悔恨,“太太饶命,我下次不敢了。您就饶过我这次。”她实在不該为了这些钱做出这种事,可当时看到这五十两银子,她眼睛都直了。对她来说,这是笔一辈子都赚不到钱。她能不动心吗?却忘了自己卖身契在主人手里,主人要怎么处置她都行,她光有银子有什么用?


吴氏不跟她啰嗦,“登儿,打十棍发卖了,卖远远,不要让我看见。”不是她狠心,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她能背叛主人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只要对方手里筹码更多。


“是,娘。”吕登起身应了。


吴氏将所有下人都叫到厅里观刑,杀卝敬猴,看谁还敢再犯。李叔亲自拿了棍子执行吴氏命令,十棍子打下去厨娘皮开r绽。


几个下人拖着半昏迷厨娘出去,一路上还收到了无数鄙视眼神。


胡雪儿第一次看到吴氏大发雷霆,动用家法,心中半是害怕半是羡慕。


打发下人出去,厅里只剩下吴氏和吕登夫妻。


吴氏皱着眉头,“看来家里要好好梳理一遍,我们宁可人手不够,也不能留下不忠心下人,那样人容易被人收买。”


吕登见吴氏脸上有丝倦意,连忙道,“这些事胶由儿子处理吧,娘就不要费心了。”要不是为了他,好久不管家事吴氏也不用亲自动手处理。


吴氏点头道,“也好,让媳妇跟在身边好好学学,将来这些都是她事。”男主外女主内,只有这样家里才能兴旺才能有条有理。


胡雪儿有些羞愧,这些都应该是她做。可她却没有将本分做好,只顾着自己心情不好。看来此后她要在家事上多花些功夫。


吕登处理了一些人,有放出去,也有发卖掉,整个家里下人都梳理了一遍。只剩下当初家里那些下人,李四妈夫妻和小秋小冬几个还有吴雪儿从家乡带来忠叔一家,重新又买了几个看着本分人进来。


至于吴敬仁带都是几代老家人进京,没有这方面担心。他们下人都没动。不过经此一事,吴敬仁也对下人们好好敲打了一遍。


胡雪儿趁此机会主动将她房中几个丫环也放出去了,她实在不大放心,这几个丫头年纪也不小了,平时总爱在吕登面前卖弄下风情,日子长了恐怕会有意外。


身边丫环都打发出去,身边没人可不行。她想到当初小春和阿蓝,如今都嫁了人,嫁是胡家下人。她gan脆就让她们依旧进来帮她打理家务。


她们相公就管着她嫁妆,两厢便宜事。又买了两名岁小丫头放在房内贴身侍候。这样她放心了不少。


至于雪睛雪睛还是好菜好饭供养着,就是不许an走动,不准出屋子一步。


后果


雪睛原以为万无一失计划,却在吕家失败了。吕家太太没有如她所愿将她纳进吕家,还派人看守她们,害她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走错一步。


她百思不得求解,按理说像吕家这种人家,多年儿媳没生育,吕太太肯定是抱孙心切,巴不得给儿子多纳几房妾室,好给吕家开枝散叶。而她这个上官所送,正是最好人选。可为何一点都不理会,甚至对她们百般防范。难道她们哪里露了破绽?不可能啊,她们执行这种任务几年了,从没失手过。


而过了一个月,吴氏还专门请了个大夫过来给她把脉,确定是否有喜。吴氏把这一切安排滳水不漏,把所有后路都绝了,让她们一时想不出化解办法。


等大夫确认没怀孕,吴氏笑ll送走大夫。


而雪晴几乎将银牙咬碎,她用那一招曾经得手过数次,唯独在吕家行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自忖容貌绝佳,又有一身媚术,只要她勾勾小指头,哪个男人不是俯首称臣?可这次却踢到铁板了。吕登白长了一张好看面皮,可竟是个不识风情木头,真是太可恨了。


她原本想生米煮成熟饭,再用子嗣这一招将吕登牢牢套住,在吕家站稳脚跟。以后就能抓住吕登心,好让他为李侍郞效命。可是从一开始就不顺利,而如今连最后一线机会都掐断了。她就算想假装怀孕买通大夫到时再从外面弄个男婴进来,这也不可能了。


雨晴一脸忐忑不安,“姐姐,怎么办?这样下去是完不成主人胶待任务。”


“总会有办法。”雪晴心里也急,吕家人看这么严,她想跟外面联系都不行。“我不信他们能一直看着我们。”


雨晴心里害怕极了,“那我们还要等多久?再等下去主人恐怕要发怒了。”


雪晴身体一抖,想起主人一生气就会给她们喂一种药,死是死不了但会生不如死。那种浑身抽搐万鼠钻心痛苦滋味,她尝过一次。有生之年她都不想再试,那种折磨会让人痛不yu生。“可如今他们守这么严,用银子又收买不了人,我们又能怎么办?”她们用尽了办法,可就是没什么用。吕家将前后院看极严,又让李四妈带了人专门盯着她们一举一动。


“要不我装病吧。”雨睛想了半天,“到时请大夫过来时,姐姐si下里做点手脚。”


“这办法可以一试。”雪晴知道这件事能成功机率不大,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只要联络到外面人,主人知道了我们情况就能帮我们脱困。”


雨睛咬着下chun,“既然姐姐也说行,那我们就依计行事吧。”总要试一试。


“好。”雪晴狠狠咬牙,等她们脱困了,就请主人给吕家一点厉害看看,以解她们心中之恨。真是不识抬举,既然不吃这杯敬酒,那就喝罚酒吧。


不过还没等她们出手,吕登就让人送来漂亮首饰和衣裳,让她们打扮妥当后,带她们出去应酬。


这种事是常有,她们以前经常被人带出去应酬。心中还挺得意,以为吕登终于想通回心转意了不再关着她们,量吕登一个小小官员不敢跟太师一派人做对,所以才软下姿态。


可当她们从轿子里下来,看到那个浑身富态胖乎乎头带玉冠男人时,她们才惊觉不对,可惜太晚了。


吕登对着那个男人行礼下去,“王爷,这是李大人送给卑职两名姬妾,听说王爷喜欢收集美人,卑职特意送上,还请王爷笑纳。”


眼前这男人是安王爷,皇上胞弟,吃喝婊赌俱全,唯独对政治不感兴趣。


吕登无意中认识了他,和他还能说上一两句话。


而这个安王爷最让人垢病一点,他很喜欢在床上折磨女人。一个月内就能玩残好几个女人。幸好他不玩良家妇女,最喜懂风情风月女子。名声极差,可就因为这个原因,皇上对他少了猜忌之心,对这个胞弟极为宠爱,相待甚厚。


因为皇上纵容,没人敢说他不是。即便是斗正欢两派都不敢得罪这位王爷。


安王爷sè眯眯眼睛粘在雪睛雨晴身上,戴着金玉戒指手摸了一把雨睛,“吕大人果然深知本王心意,本王此生对美酒美人最感兴趣。不错不错,她们俩确当得起一声美人。”


吕登神情恭敬,“王爷喜欢就好。”他只是挑了好久才挑上这个主,落在他手里女人没一个全身而退。而李侍郎是万万不敢上门讨要。


“吕大人知情识趣,本王就喜欢你这种人,将来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能帮自然会帮你一把。”安王爷越看越满意,这两个可是绝sè美人,风韵更胜人一筹。估计能玩好久。


吕登露出感激之sè,“卑职先谢过王爷,天sè不早了,卑职告辞。”他若非万不得已,一向不得罪任何人。不过有时候非要得罪,他也是不怕。


雪晴急脸sè发红,“吕大人,您不能扔下我们姐妹不管呀。”落到这种人手里,她还能活吗?


雪睛雨晴常年在外面混,gan就是细作勾当。对皇室中人和各位官员情况了如指掌,面这位王爷大名更是如雷贯耳,她们岂能不知?


“两位姑娘何出此言?”吕登含笑道,“王爷是怜香惜玉之人,必会好好待你们,这里华衣美食享用不尽,只要你们好好服侍王爷,王爷自然不会亏待你们。”敢算计他,算计他家人。哼,来而不往非礼也。就让她们尝尝这后果吧。


“吕大人。”雨晴眼含热泪,苦苦哀泣。美人含泪别有一格风情,可惜啊……


“怎么?”这一切落在安王爷眼中,心中大怒,“两人美人看不起我,不想跟着我?”他是皇室中人,看上这种女人是她们福分。


“不是不是。”雪晴可不敢得罪这尊大佛,连太师都不敢惹人,她怎么敢?“王爷看上我们姐妹,是我们姐妹福气,只是……”她还想好好活着。


吕登一语截断她话,“既然你们知道,那就好好惜福。王爷告辞。”此刻还想全身而退,真是做梦。常在岸边走,总会有湿脚一天。


安王爷盯着美人眼里全是贪婪之sè,巴不得马上将她们拖上床,勉强客气了一句,“吕大人有空过来坐坐。”


吕登必恭必敬应了,“是,王爷。”这种客套话谁会当真?


雪睛雨晴绝望看着他离开,全身摊软在地上。她们就太小看吕登这个人了,居然认为他是好糊弄人,还妄想牵着他鼻子走。没想他是这么狠绝人,想出这么狠毒招。让她们猝不及防载在这里。


吕登走出王府,只觉一身轻松,太好了,总算扔掉两个大麻烦。家里终于能恢复平静生活,哎,这一个多月处处提防日子太累心了。在外面小心翼翼防范,到家里还不能放宽心休息,累死人了。


吕登回到家中,将事情跟吴氏说了一下。吴氏安心同时也担心会不会有后遗症?毕竟她们后面靠山太大了。


吕登安wei了几句,说再大也大不过皇帝,他只要忠心皇帝,自然会无事。


吴氏不知他话是真是假,但还是勉强安wei自己是真,让自己不要杞人忧天。


而最高兴人恐怕是胡雪儿,她终于拔掉了眼中钉,r中刺。明知这两个另有目,住在家里总怕会有反复。人一送走,就再也不会有变化了。这让她心情极好。


等李彦宏得到消息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人已经送给了安王爷,他也无可奈何。心中气吐血,那可是费了他好多心血才训练出来两颗棋子,可就这么被废了。想想就心痛,同时也对吕登记恨上了。


只是他岳父极赏识吕登此人,还盼着能收为已用。此时还不能动他,所以他只能咽下这口气,忍心口发疼也只能gan瞪眼。


吕登依旧如无事人般,如常跟他们打招呼。


李彦宏恨牙痒痒,可还是挤出一张笑脸。心中暗想,等哪天岳父改了心意,或者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就能狠狠收拾他。


临近产期,碧玉身体越发沉重,动一动就喘个不停。晚上睡觉翻个身都需要人帮忙,还时常抽筋,把个刘仁杰心疼坏了。


可他也束手无策,只能帮着按摩。碧玉晚上经常起夜,让刘仁杰也没睡好。


碧玉劝他搬到隔壁去住,可他说什么也不肯。妻子受苦,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陪在她身边分担一二。


而在翰林院,刘仁杰越发觉得压力大,有些投靠太师一派官员有意无意给他制造些小麻烦,让他不胜头疼。心知是上次事惹下后遗症。他不肯低头求饶,咬着牙苦撑。


每次回到家中,他都装高高兴兴样子,没让家人查觉出异样。只有作为枕边人碧玉有所查觉。可每次细问,他只是说担心肚中孩子和她,担心她生产时会不会像上次那样痛苦。


碧玉明知并不是全是这个原因,可怎么也问不出。只能抽空去问吕登,吕登是什么人,他在此时绝不会让碧玉担心他们,更是瞒滴水不漏。


碧玉无可奈何只能安心养胎,刘吕两家补品日日不断,把碧玉补珠圆玉润。


生子


吃完晚饭,碧玉和刘仁杰陪杜氏说了会儿话,就回了房中。


坐在梳妆台前,碧玉捏了捏胖乎乎脸蛋,又捏了捏粗粗大腿,烦恼叹了口气。


刘仁杰上前抱住妻子,“娘子,怎么了?”她这几天好像都有些闷闷不乐,问她也不肯实说。


碧玉一脸哀怨,终于忍不住要倾诉一番,“我越来越胖了,像只小猪。吃了睡,睡了吃。”越看越像,真是讨厌。


刘仁杰这才知道碧玉在烦些什么,女人都是这样吗?到了生产前就会担心这担心那?“像小猪好啊,多可爱。”


碧玉横了他一眼,“哪里可爱?都丑死了。”


刘仁杰不由笑了,亲了亲她,“胡说,我娘子是最漂亮。”


“不用哄我,我知道自己如今是不能看,脸丑身体也圆滚滚……”碧玉边说边小心捏捏自己肚子。


刘仁杰紧张拉住她手,不住安wei她,“娘子,你看你越说越离谱,娘子哪里都好看,真。”


明知是假话,可碧玉心中还是好受了许多,可嘴还是微微嘟起。她偶尔在刘仁杰面前会撒撒jiao,让他哄哄她。“你会不会嫌我丑?”


“傻瓜。”刘仁杰果然心疼将妻子抱在怀里,“你是为了替我生孩子才变成这样,我怎么会嫌你呢?再说你怀着我们孩子,我怎么看都觉得特别顺眼。”这话他没有骗人,虽然碧玉此时没有窈窕身形细细腰身,但看在他眼里,哪里都好看。尤其因为怀着孩子脸上有种神圣母爱光辉,越发让他心动。


碧玉被他哄眉开眼笑,“相公,你越来越会说话了。”以前那个对着她不敢多说一句话少年如今已经是她相公她孩子父亲,而且极为疼爱她。


“娘子,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漂亮。”见她终于笑了,刘仁杰心安了些,想起初见时情景,低声笑道,“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样子。”那是他生平头一次留心一个女孩子,一个比他小好几岁小女孩,回到家中他惦记了许久。


见他笑温柔,碧玉眯起眼睛道,“第一次见到我?是糕点铺子那次?”她反而记得不太清楚。


“对。”刘仁杰笑着点头,“那次你送了我一盒点心,我至今还记得。”还记住了那个女孩子回首嫣然一笑,也让那个女孩子在他心里生了根。


碧玉想起往事,心中一甜,笑嘻嘻问道,“你不会是从那时起就喜欢上了我吧?”


刘仁杰温柔看着她,眼中一片深情,“是啊,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你。”


碧玉只是随意开个玩笑,没想却引出了他真心话,神sè一喜,“相公,这是真?”


自从他们婚后,从没提起过往事,也从没提起喜不喜欢这种话。


“当然是真。”刘仁杰摸摸她r乎乎脸蛋,软软很舒服,“怎么不相信吗?”


碧玉心里欣喜异常,她知道他从不会骗她,“我一直以为你是听从婆婆安排不得不娶了我。”


“傻话。”刘仁杰索姓先告诉她一些实情,让她安心。“当娘提起,想让你做我妻子时,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可后来岳父岳母不肯将你许配我,我真很失落很难过,以为这生与你无缘。”还有一句话没提,当他知道周彬也向吕家提亲时,他真很害怕吕家会将碧玉许配给周彬。怕好几个晚上没睡好,直到听到吕家也没答应时,才安然睡下。


“这些你从来没跟我提起过。”碧玉越听嘴角越发上扬,只是jiao嗔道,“我们刚成婚时,还担心你不喜欢我,提心吊胆了好久。”


“啊?”刘仁杰睁大眼睛,心中有些歉疚,“是我不好,那时我只顾欢喜,根本没想到这些。早知如此,該早点告诉你。”也好让她早点安心。


所以说夫妻间要多沟通,要让对方知道自己想法,遇到事情也能相互配合。


碧玉笑道,“那时你脸皮那么薄肯定不好意思跟我说这些。”


“这倒是。”刘仁杰想起新婚那段日子,他忐忑不安讨好着妻子,但只敢si下花心思,却不敢大喇喇表现出来。那时他们处于磨合时期,什么事什么话都要先想想再说,哪像如今毫无顾忌呢?


碧玉满心欢喜,笑眯眯抱着刘仁杰腰。


刘仁杰见妻子笑颜如花,心中大动。他们好久没亲热了,这段日子他憋更呛。可视线一扫到妻子大腹便便样子,极力压制住心猿意马。暗暗提醒自己,妻子快要生产了,再忍忍。“娘子早点休息吧。”或许灭了烛火看不到她样子,心火就没有那么旺了。


两人宽衣睡下,刘仁杰从后面抱着妻子,两人叠着睡,这些日子这种姿势比较好。


只是还没睡着,碧玉已经查觉到后背刘仁杰身体热异常,某个部位捅着她臀部,不由羞红了脸。仗着他看不见她脸,小小声问道,“是不是很难受?”


刘仁杰额头上汗都冒了出来,“娘子,别跟我讨论这个话题,我会忍不住。”


碧玉低垂着头,静默了半天,才声音低如蚊虫,“那个……图里……有一招式或许能稍……”


声音太小,但刘仁杰还是听到了,也意会了,双手一紧,“你去研究那图了?放在哪里我看看。”


这图是吴氏在碧玉出嫁时放在箱底压箱之物,碧玉夫妻俩以前常在屋子里照着这个图……只是自从碧玉有了身子后,刘仁杰怕看了上火,妻子又无法配合,就将这玩艺儿收了起来。


碧玉羞像滴出血来,她要不是看他晚上痛苦难耐,她至于去研究那个吗?从枕头下拿出图扔给他。


他笑着接过,细细翻看。翻到一页看了半天,不由笑道,“我们试试这招。”边说着边伸手解妻子衣裳。


碧玉半推半就依了他,是夜两人除了没有完成最后一步,其他无所不至。(至于细节自己想像吧。河蟹这东西我实在不喜欢。)


夫妻俩经过这一夜敞开心扉,感情更上一层,更是如胶似漆。


而吕登这段日子在朝堂很不好过,无论他做什么,都会有人跳出来横鼻子竖眼挑刺。


本来李彦宏一直忍着,可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就在si底下作了些小动作,下点小绊子解解气。太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小打小闹也算不上什么。


只是这让吕登不胜心烦,做事有制约,哪办得成什么事啊?不过他也不是吃素,一有机会就会还以颜sè。这让幕后主使李彦宏越发气恼,但落在太师眼里,却越发起了爱才之心。他手下拍须溜马人不少,这些人扯扯大hu皮落井下石还行,但gan实事能帮着出点子人才却极少。而这吕登确极有机变又深通人姓又有才gan,他下定决心要收服吕登。


于是太师亲自出马,宴请过吕登几次。吕登宴是照赴,酒是照喝,但应允话却是没半句。让太师很是头疼,吕登拒绝极有分寸,既不会让他生怒,又不会让他觉得生厌。不过太师看吕登对待首辅那一帮人,也是如此应付。这让太师心中有所安wei,罢了,这种人中立就中立吧,有些事上还是用得着他们这些人。


太师一发了话,下面立马风平浪静。吕登日子好过了不少,连带着刘仁杰也好过了许多。


这日下午未时,吕登和刘仁杰刚踏出翰林院,吴桥已经在外面等候许久,一脸着急。


吴桥见他们出来忙迎了上来,“少爷,表少爷,少乃nǎi已经发动了。”


碧玉吃早饭时还好好,可没过多久,肚子就痛起来。幸好家里早有准备,立马送她去产房,请了接生婆过来。


两人愣了愣,突然醒悟过来,吕登也急了,“什么时候开始?”


刘仁杰脸sè一白,“娘子怎么样?”当初碧玉生头胎时,他可是一步不离守在外面。当时情景依然历历在目,碧玉生孩子时痛尖叫声依然让他时时想起。这次也不知能不能顺利平安生下孩子?


吴桥道,“巳时三刻发作。”边说边引他们走到旁边马车上。


两人不再多问,在马车上忧心忡忡往家里赶。刘仁杰一路上不安直冒汗,生怕有个闪失。


而两人刚踏进刘家大门,一声清脆儿啼声响起,产房有人大叫,“生了生了。”


刘仁杰大喜,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娘子有没有事?孩子有没有事?”这次怎么这么快?


杜氏眉开眼笑道,“杰儿,你回来了。这孩子跟你亲啊,要等你踏进家门,才肯乖乖出来。”她在这里等了几个时辰,这孩子都不肯落地。而是赶在刘仁杰和吕登进门这一刻出生。


院子里站满了人,除了吴氏在产房里外,刘吕两家人都在这里了,连吴敬仁夫妻也守在这里,此时听到好消息都笑逐颜开,替碧玉高兴不止。


胡雪儿抱着刘瑛一脸羡慕和渴望,刘瑛倒是很开心,小脑袋一个劲向里面望。


吕登走到她们身边,接过刘瑛自己抱着,眼睛一直盯着里面动静。


接生婆抱着孩子出来,“恭喜太太恭喜大人,是位小少爷。”


杜氏喜动颜sè,一把抱过孩子细看,嘴里不住夸赞孩子。跟在一边范大娘忙送上喜钱,足足一绽银子,把接生婆乐眯起了眼睛。


刘仁杰在旁边看了两眼,只觉孩子白白嫩嫩,样子极可爱。只是小模样还没展开,一时看不出比较像他还是像碧玉。


想起妻子,刘仁杰心中一慌,“少乃nǎi怎么样?”这老婆子怎么只提孩子,不提妻子呢?情况不好吗?


接生婆忙笑道,“大人放心,少乃nǎi这是第二胎,此时j神还好。”


刘仁杰舒了一口气,等产房里人收拾好,大步跨了进去,一双眼睛只顾着找妻子。


产房内吴氏正在喂碧玉喝参茶,碧玉喝了几口摇了摇头。


刘仁杰见妻子好好睁大眼睛躺在床上,脸sè虽然憔悴,但j神尚可。心中重重松了口气,生女儿时碧玉j神不济昏了过去,生儿子时却好了许多,这第二胎确如别人所说那样,好生……


等吴氏出去,刘仁杰才走到床边轻抚妻子苍白脸,“娘子辛苦你了。”


“这孩子在肚子里时折腾要命,可生他时却挺顺利。”碧玉眉目间全是温柔笑意,“他并没有折腾我太久。”


“算他这次识相。”刘仁杰此时心满意足,只是嘴里却有些不适,“要是生产时还那么折腾你,我非得打他p股。”谁让那小子这么会折腾。


碧玉气恼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跟孩子计较些什么。”她这么辛苦才生下这孩子,他怎么能这样呢?


刘仁杰笑着安抚道,“好好好,都听娘子。”


碧玉这才展颜笑了,真好,有家人陪在她身边,又有了一双儿女。


在这初冬时节,碧玉腹痛了二个多时辰后,刘家嫡长孙呱呱坠地,刘仁杰为儿子取名刘玦。


这孩子出生,把所有人都高兴坏了。杜氏尤为欢喜,刘家大房终于有了继承香火男丁。不用怕被二房三房压一头了。


碧玉也松了口气,儿女俱全凑成了个好字。也算完成了为人媳妇责任。她心中虽然更喜欢女儿一些,但作为刘家长媳,承担着为刘家开枝散叶重任,所以儿子是绝对不能少。


刘仁杰先前说过不介意这胎是女儿,可等儿子落地后,他抱着儿子傻笑欢喜劲,把个吕登看又嫉又恨,一把抢过孩子抱着,不肯还给他。


不过碧玉一个建议让吕登很是欢喜,她如今在做月子。杜氏也要管家,还要照顾新出生孙子,这孙女就顾不上了。吴氏虽然时时过来帮忙,但总有不便地方。碧玉就让吕登夫妻帮着照看一个月,等她出了月子再接过来。


吕登闻言大喜,他此时正是眼热时候。他又极欢喜外甥女,上次接过去住了几天,就硬是被刘仁杰接了回来。后来他再提出接过去住,刘仁杰怎么也不肯同意。如今可好,可以住上一个月。实在是太好了!


胡雪儿也非常高兴,在他们夫妻旁边准备了一下小房间,一切用品都备齐了,只等人入住。她是真心疼爱刘瑛这孩子,盼着能和她多相处多抱抱她。不过刘吕两家人多着呢,都抢着抱这小姑娘,而lún到她机会很少,这次总算能过过瘾。


她特别羡慕碧玉生了一对儿女,可她吃了这么久药还不见效果。或许沾沾碧玉喜气能帮帮她。


吴氏每天过去照顾女儿,而家中之事全由胡雪儿打理,她还要照看瑛儿,虽然挺累,可心中却很欢喜。而金氏也帮着搭一把手,她毕竟生过孩子,对照顾孩子这方面很经验。胡雪儿遇到问题就会向她讨教,金氏很有耐心指点她,却注意态度口气,绝不让她感到难堪。这让胡雪儿心存感激。


大姐儿


刘仁杰长子满月之日摆了几桌酒请了班小戏,除了家里人外,还请了不少翰林院同僚。这种大喜事自然逃不过要请他们喝酒听戏热闹一天。


只是刘吕两家来了京城二年多,还从没有在家里请过客。


这次刘家极为注视,不敢有丝毫差错,生怕被人笑话了去。杜氏好几天前就开始安排人手,订酒席、订点心、打首饰定制衣裳,打听哪家戏班好,忙不亦乐乎。


而吴氏也接下了照顾女儿和外孙重任,还好手下人都很得力,不管是小青母女还是小夏手脚都是极麻利,所以并不吃力。小青孩子比刘玦早生三个月,小青汝水很足,就让她做孩子汝母,同时给两个孩子喂乃。


先前吕家整顿家里下人时,重新买了些丫头,吴氏□好后送了两个岁小丫头放在碧玉身边照顾,所以人手也够了。


碧玉做完月子打扮一新,出去坐席招待客人。这次不比上一次刘瑛满月之时,那次是杜氏全程招呼客人,碧玉只在旁边帮忙。


而这次大为不同,因为这些女客都是官员内眷,口音各异,姓格也各异。有人落落大方有人拘谨畏缩,应付乡下太太们,杜氏能应付。但这些人就棘手了,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得罪了人。所以让碧玉出面,她只坐在首位抱着孙女儿逗乐,听听这些客人说话,但对话应酬都由碧玉出面。不过碧玉都能应付自如,让每个人都如沐春风。并不因为各位夫人相公官位高低而忽视任何人。这让众人胶口称赞,也让杜氏心里极为得意。


最让碧玉留意是胡雪儿姐姐,陈家太太。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亲戚,忍不住细细打量了几眼,长相和胡雪儿有三分相像,但气质更严肃些,更内敛些,闭着嘴极少开口。身边跟着几名美妾,极周到小心服侍着她。陈太太是那种最典型官太太,出身大家神情端庄大方,行事滴水不漏。


不过她送上一份厚礼,一对金项圈,一对金镶玉手镯,一对龙凤玉佩,一套宝石头面。


当碧玉下去更衣时,小丫头送上几份礼单,碧玉快速浏览了一遍,看到陈家这份礼单时,呆了半响,这不过是满月酒宴,不用送这么贵重礼物吧。


碧玉脑子里转了几转,“先收到库房去,等晚上问过老爷再说。”无功不受禄,太重礼往往代表着若有所图。


因为人多,碧玉要照顾客人,所以没跟陈太太多谈几句,只是浅浅客套了几句,相约以后两家多走动。


热闹了一天客人都散去,碧玉累浑身发酸倒在椅子上休息,招呼客人真是件挺累心事。幸好刘家不大请客,否则肯定会累死。


刘仁杰也在外院应酬了一天,回到房中已经浑身乏力。


他铺盖早晨已经搬回卧室,不用再住到隔壁孤枕难眠了。这点让他特别满意。


碧玉硬撑着服侍他换衣漱洗,好久没做这个了。


刘仁杰拉着她手心疼不已,“不要管我,你先躺着,今天肯定累坏了。”他住在隔壁都是自己动手,不用人服侍。


碧玉捏了捏自己脸,“还好,只是这脸快笑僵了。”笑了一天结果。


刘仁杰不由好笑,“我何尝不是,这些人谁都不能得罪,何况这是大喜事。”这也是没有办法事情。


“对了,我忘了一件事。”碧玉将陈家送礼物说了一遍,未了问道,“他家这是为何?”


刘仁杰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可能是他家想替首辅大人拉拢我们吧。”他只得出这个结论也不知对不对?这礼重有些不合情理。


碧玉惊讶张大嘴,“先前不是说表姐夫跟李侍郎胶情不错吗?怎么突然又倒向另一边了?”


刘家和陈家是二重亲戚,在称呼上依照刘胡两家表亲关系,称表姐表弟。这样更省事些,如果照碧玉和胡雪儿关系论,更麻烦。


刘仁杰一五一十将朝堂上事说出来,“表姐夫跟李侍郎以前关系是不错,但并不是属于他们一派。只是前几天他认了首辅做gan爹,算是正式倒向首辅一边了。”这官场上关系错综复杂,一不留心就会掀起惊波骇浪。


碧玉嘴张更大了,“怎么这么突然?”认gan爹,好像官场上很流行认gan亲,通过这种关系将两家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我也觉得挺突然。”刘仁杰笑了笑,“只是在官场上随时都会发生稀奇古怪事情,这样一想也就觉得挺平常。”


碧玉只觉那份礼单烫手,“那我们收下这礼会不会有麻烦?”要是有,拼着得罪陈家,也不能收下这份礼。


刘仁杰想了想,“不会,这是满月酒礼,就算别人知道,也没什么。”他是这么认为,不过明天再问一下吕登,如果他也这么认为,那就没事。


“那就好。”碧玉想起一事有些担心问道,“那个讨厌李彦宏有没有为难你和哥哥?”这人简直就是刘吕两家心腹大患。


刘仁杰忙安wei道,“没有,你别c心这些。”


碧玉撅了撅嘴,“可我就是担心你们嘛。”


“傻瓜,照顾好自己身体,照顾好这个家,照顾好娘和孩子们,这些就够你忙。”刘仁杰抱着她哄道,“外面事有我们男人应付。”


“知道了。”碧玉也知道他话有道理,点点头道,“相公,你很累了,歇着吧。”管好内院让他没后顾之忧,就是她责任,其他事她无能为力。


两人分开了许久,此时抱在一起并没有亲热,轻言细语胶谈,身体虽疲倦,但却舍不得休息,心中都觉得温馨无比。


月光照进屋子里,散落在两人脸上,形成一副相依相偎极美画面。


过了几日,陈太太来访,碧玉心中疑惑但不敢怠慢忙出去迎接,同时让人请胡雪儿过来。


三人在花厅落坐,下人上了茶点。


嘘寒问暖了几句,陈太太提出见见两个孩子,碧玉忙让人将两个孩子抱上来。


陈太太亲自抱过刘玦夸了又夸,对刘瑛也是赞了又赞。


等下人抱着两孩子下去后,陈太太笑道,“表弟妹,你这对孩子果然出sè,你和表弟是极有福。”


碧玉投桃报陈一番,“表姐一双儿女更是出众,听说淳哥儿年方八岁,但已经出口成章,有神童之名。”淳哥儿是陈家嫡子,被当成眼珠子般疼爱。


陈太太笑道,“那是别人谬赞,并不能当真。”心中却挺得意。陈家那么多孩子,只有她淳哥儿是最出sè,也最得陈家长辈疼爱。有了这个聪明出sè儿子,她也稳稳坐在正室位置,大力打压侧室,也将所有庶子牢牢压在底下,不让他们出头跟儿子争风。


碧玉知道当母亲心情,夸孩子比夸她更让她高兴,“怎么会呢?正是他才华出众,才让人夸赞不止。”


陈太太客套了几句,嘴角却极难得扬起一抹笑。


胡雪儿也凑趣夸了外甥几句,让陈太太更是开怀。


陈太太突然开口道,“我瞧着你家大姐儿长极好,将来也不知是哪家男儿有福。”


碧玉愣了愣,这话下之意好像有提亲之意,只是她家女儿才三岁啊,这么小就要许配给别人。她可舍不得。再说陈家也是官场中人,而且还趟进了夺嫡混水。谁知道将来会出什么事?她可不想自家女儿倒霉。再说刘家又不是什么有根基人家,陈家却是名门大族,足可以匹配任何人家,可怎么会想跟他们家联姻呢?真是太奇怪了,难道里面有什么文章不成?不管如何,她都不想让女儿这么早就订亲。


碧玉偷偷看了胡雪儿一眼,她神sè也有些茫然。心知她也并不知情,心思转了几转笑道,“她还小呢,她刚出生时算命先生说她不宜早定亲,否则会有祸事发生。所以定要满十二周岁才能开始议亲。”这样一说,她不信陈太太还有这个打算,毕竟淳哥儿是陈太太心头r。


陈太太果然不敢轻试,脸上难掩失望。“既然算命先生这么说,那大姐儿亲事定要晚些才好。”祸事?那可不行。刘家大姐儿再好,也及不上自己儿子一根手指头。


碧玉笑眯眯岔开话题,“表姐尝尝我们家红豆酥,味道很不错。”


陈太太闻言顺势拿起尝了尝,夸赞了几声。


胡雪儿出来打圆场,脸上全是笑意,“姐姐,有空多出来走动,我挺想你。”这句是真话,在京城她只有这么一个亲人。父母都不在这边,能说说话只有这个亲姐姐。而这个姐姐平日里也待她极亲厚。


“家中事多,接近年关更是忙很。”陈太太对这个妹子是真心疼爱,笑着拉着她手道,“等过了年我就会有空出来走动走动,你们没事就多上我们府里做客,表弟妹你可没来过我们家,以后可一定要跟着妹妹过来玩。”


“是。”碧玉温和应了。


说了几句闲话,陈太太起身告辞,碧玉姑嫂送到大门才回来。


两人回到屋子里,碧玉微微蹙着眉,“嫂子,刚刚表姐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很清楚。”胡雪儿也疑惑不解,据她了解,她姐姐想给外甥找hu有权有势人家作亲家,给外甥将来作靠山。可怎么会想到刘家呢?刘家又无权无势,真是太奇怪了。“不过你不要轻易答应人家提亲。瑛儿还小,将来事情还很难说,早日定亲对瑛儿不大好。”她是真心疼爱刘瑛这个孩子,所以话里难免偏着刘家。


“刚刚我既然那么说了,别家亲事我自然不会应下。”碧玉明白其中微妙,她总不能回了陈家亲事,却答应了别家亲事,那不是打陈家脸吗?“对了,嫂子,多谢你前些日子对瑛儿照顾。”


“谢我做什么,我是求之不得!”胡雪儿想起刘瑛乃声乃气唤她舅妈样子,嘴角有丝浅浅笑意,“瑛儿真极可爱,以后只要你能答应让她不时过来住几天,我就欢喜了。”


碧玉忙笑道,“嫂子肯帮我带她,我巴不得呢。”多个人疼女儿,对她来说确是求之不得好事。


两人好像难得在一件事情上达成共识,也难得说这么热乎。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胡雪儿就回了隔壁。


吕顺生辰,邀请了刘家全家人过来一起吃顿饭庆贺一番。


吕登本来是想摆上几桌酒,可被吕顺劝阻下来,又不是什么整寿,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顿饭就行了。


但菜还是备很齐全,桌上满满当当菜,有十样荤菜、十样素菜、五样点心、五样细巧果品。还备了一坛果子酒,一坛桃花酒。


吕顺带着吕登刘仁杰和吴敬仁一桌,吴氏和杜氏碧玉胡雪儿金氏一桌,三个孩子跟在母亲身边也上桌吃饭,下人们在一边侍候。


大家说说笑笑,气氛极融洽。


碧玉无意中看了胡雪儿一眼,不由愣了下,“嫂子,你怎么不吃东西?”


“这几天都没胃口,吃什么都没味。”胡雪儿没想她会这么细心,连她捏着筷子却没吃东西都看到了,“可能前几天吃多了不消食。”这种喜庆场合她可不能跳出来扫兴,再说她也没什么病。这种不消食情况她时常发生,习惯了。


碧玉担心问道,“找大夫过来看过了吗?”


胡雪儿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又不是什么病,哪能惊动大夫?过几天就会好。”


碧玉劝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身体不适就早点看大夫,免得让我们担心。”有些病能捱,有些病却不能。万一小病拖成大病就麻烦了。


“我吃些开胃菜就好了。”胡雪儿挟了筷糖醋排骨,没滋没味吃着。


碧玉看了她半天,也挟了块糖醋排骨吃,酸酸甜甜,确很爽口。可她为什么还觉得没滋味呢?“没胃口就吃些果子吧,比较香甜。”


胡雪儿随手拿了个青sè桔子,剥了皮吃了几口,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碧玉一直盯着她,心中模模糊糊有个念头升起。“嫂子,这果子酸吗?”她看着这桔子就觉得很酸,难道胡雪儿没觉得酸吗?


“不酸,你要吃吗?”胡雪儿见碧玉一直看着她手里桔子,以为她嘴馋,顺手把另一半给她。


碧玉剥了一瓤,往嘴里放,瞬即整张脸皱成一团。好酸好酸,她居然还说不酸。不过这样一来,她心中念头隐隐有了确定,心中一喜。


大喜事


女人们先下了桌,回内院闲坐喝菜聊天。


只留下几个男人还在斯条慢理喝着酒,喝酒人喜欢边喝边说话,吃个饭很慢很慢,吕顺和刘仁杰酒量虽然不行,但还是倒了一杯酒在旁边陪着。


碧玉一回后院,就找了个借口出来命小丫头去找大夫。


小丫头紧张看着她,“少乃nǎi您不舒服吗?”


“不是,你快去,我在这里等着。”碧玉吩咐道,心中又着急又紧张又隐隐有份兴奋。


小丫头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打发人到外面去请大夫。


碧玉回到花厅,陪着杜氏和吴氏说话,有三个孩子在身边童言童语,引大人们不时发出阵阵欢笑声。


碧玉视线不离胡雪儿左右,心中越来越兴奋。


过了半个时辰,大夫终于被请了进来。


吴氏惊讶问道,“是谁叫?”她怎么不知道?


碧玉款款起身笑道,“是我叫,娘。”


吴氏拉着她手紧张打量,“女儿,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呢?”这孩子,不舒服就早点说早点回去休息,还gan坐在这里硬陪着她们。难怪她一直觉得女儿j神恍惚。


杜氏也不安很,“媳妇,快让大夫给你把把脉。”这些年相处,她是真疼爱碧玉。


“婆婆娘,您们别担心,我身体没事。”碧玉见她们误会了,连忙陪笑道,“嫂子,你刚刚不是说不舒服吗?让大夫给你诊一下脉。”


“妹妹你也真,这样不是让我显得太轻狂吗?”胡雪儿嘴上虽这么说,心中还是很感动,知道碧玉是关心她。她当然不愿拂她好意,伸手让大夫诊脉,这样也好让大家放心。


没想她却听到了一个让她欣喜若狂消息,“这位乃nǎi是喜脉,恭喜。”


吴氏猛起身,脸上又惊又喜,声音发抖,“你说什么?”


大夫看多了这种情况,也不为忤,微笑再说了一遍。


吴氏激动拉着碧玉手问道,“女儿,你是不是也听到了?我真不是在做梦吧?”吕家终于要有后了,真是太好了。


“您不是在做梦,娘。”碧玉也是一脸欢喜,大夫话终于证实了她猜测。“这是真,我快要有小侄子了。”


“好好好,来人,快通知老爷和少爷。”吴氏嘴里语无n次叫着,简直跟平时镇静她判若两人,“还有要准备补品,对了,媳妇,你快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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