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吻
第五十六章:
人活在这世上,总有诸多的不如意,倘若一一计较,定活不过几年便愁到白头。叶定并非想不开的人,他x子虽然执拗,可一旦找到了理由,便会很宽容,很宽容。
那晚在河边,乔白不顾寒冷的跳下河,找那枚自己随手送他的发夹。叶定不是木头人,见自己随手相赠的东西被对方如此视若珍宝,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活了这麽大,他从未有过被如此需要的感觉,就算在养父母那里,他也觉得自己是可有可无的生命。但是乔白给予他的是热烈的爱,只是想一想,心头就觉得很暖。
再加上被那孕妇的话及电影所刺激,他便昏了头,做出了这辈子最冲动最荒唐却最不後悔的决定。
孩子总是无辜的。
月光照耀进屋子里时,他抚著自己微微凸起的腹部,决定将孩子生出来。
yang光灿烂的日子,乔氏夫夫终於重修於好。
第二天,小区里的居民们便发现楼下的粉红帐篷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辆搬家公司的卡车。
吃饱喝足的乔白,j神满满地站在楼道上,对著搬家人员指挥这指挥那,好不春风得意。
又怎能不得意呢?
像定定那样骄傲的人,竟肯为自己生孩子,还愿意跟自己回家好好过日子,光是想想,他就有种拿著喇叭去大街上到处宣扬的冲动。
家里的东西其实初来时并不多,可经过乔白几周的努力,竟然装了整整辆卡车还装不下。叶定抚著额头痛不已,很不理解自己当初为什麽会接受“贿赂”。
他站起来,想帮忙,但是乔白总是提前一步将他想要做的事抢先做了。并嘱咐道,“你不要动,休息就好。剩下的都jiao给我。”
“……”
“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哦。”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乔白!”
在搬家工人异样的眼神里,叶定又羞又起,脸涨的通红,再不愿理那只给点颜sè就灿烂的兔子,索x眼不见为净,跑出去散步去了。
刚下了楼,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接下,竟是消失了好久的赵启申。
也不知从哪儿得知的消息,启申竟然知道了他要搬家的事,一开口便质问道:“你要搬家了?”语气里竟有些怨恨的味道。
叶定一愣:“你怎麽知道的?”
启申在电话里沈默了好一会,才开了口,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像是刚才那充满怨恨的人不是他一般:“刚才在街上遇见了小区里的一个朋友,他跟我说的。”
“这样啊。”叶定点点头,也没有多怀疑什麽,有些抱歉地说,“启申,真不好意思,辜负了一番心意。”
“你要回去了吗?回到那个伤害你的人的身边?”启申却这样问,虽然语气温和,却仍旧有股责问的味道。这让叶定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对方过於越界了,虽说二人是朋友,这些日子也受他照顾不少,也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可是他并不习惯有陌生人过度gan涉他的人生。
启申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而已。
他对朋友的定义非常简单,可以一起吃吃饭,聊聊天,谈谈感情,却不能gan涉对方。能gan涉的,只有家人和爱人。
所以後来乔白常对他说,叶定,你多情,却又薄情。被你爱的人多麽幸福,被你不爱的人多麽不幸。
因为特殊的成长经历,从小他在某方面就有残缺,缺乏常人应有的感情。不喜爱自己,也不喜爱别人,不轻易让自己难受的情绪。不多释放一点合理的情感。并不是吝啬,只是因为残缺,无所察觉,觉得一切就是理应如此。
理应如此这麽做,理应如此以合理的理由淡漠处之。
叶定找了张gan净的长椅坐了下来,轻轻抚著自己的腹部,轻声:“启申,我已决定。”
“你决定了什麽了?你这人这麽单纯,你的决定只会害了你自己!”
“就算以後真的会害了自己,我也不为今日的决定而後悔。”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学一件事,就是不回头,只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後悔,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後悔。
人生每一步行来,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些,失去了我不想失去的一些。
“不管如何,今晚我们见见面。阿定,无论如何你都得见我一面。晚上八点,我在第一次见你的地方等你。你不来,我就一直不走,等多久都会等到你,直到你来!”启申在电话中变得格外激动,十分的反常。
“启申,你到底怎麽──”话还没说完,手机便被一只手拿了过去,然後手的主人对著电话丢了一句,“对不起啊,我老婆晚上要陪我看球赛呢。没空理你呢。”
说完,便挂掉了电话,一句废话都没有。
叶定目瞪口呆。
乔白把电话丢给他,也没说什麽,揽著他的腰道:“回去吧,车子要开了。”
叶定跟著他走了几步,沈默了好一会,问道:“你什麽意思?”
“没什麽意思,只是觉得你没必要和他废话。”乔白说。
“你说过从此不过多gan涉我的自由。启申是我的朋友,你凭什麽挂我电话?”语气中多了一些急躁。
然後,乔白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著他的眼睛,极冷静极冷静地说:“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你想的那麽单纯的。人心难测,这个词从小学起,你就学会了吧?那家夥明显就是对你企图!”
“你──”叶定被他说的恼羞成怒,猛地推开他,怒道,“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龌龊!”
“随便你怎麽想我,反正我绝对不允许你再跟他见面!”
这次兔子的态度格外强硬,无论叶定怎麽发火怎麽解释,就是不肯点头让他和赵启申见面。吵到最後,叶定气的直接说:“乔白,你再无理取闹,就离婚!”虽然才刚搬回来,可是行李还没收拾呢,想走也很容易。
兔子一听,果然就慌了,马上摇著尾巴爬过来,谄媚道:“老婆你真的忍心离开我这可怜的美少年吗?你跟我离婚,我就成寡夫了。”
“……”尼玛,老子是跟你离婚不是进棺材!寡夫你妹啊!
“老婆大人,求你别生气了好吗?”兔子眼泪汪汪地对手指,“你也知道的,俺就是个醋坛子嘛~当然不想让你去见别的男人。原谅我这次吧,就这一次,好不好!”
叶定向来受不了他卖萌这一套,果然,被他那泪汪汪的大眼睛一看,火顿时消了一半。但面上却还是做出生气的样子,不屑的把头扭到一边,冷冷地哼了一声。
“老婆……求你了。”
“……这次就饶了呢,以後再不经过我同意就挂我电话,你就等著吧!”
都说孕夫脾气坏,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 = 乔白在心里甜蜜地叫苦,忙不迭地点头:“老婆大人的命令,小的岂敢不从?”
“哼!”
其实就算乔白不来挂电话,叶定也不打算去见赵启申。他又不是傻瓜,怎麽可能没听出启申话中的意思?
启申一向为人稳重,待人温和,从没见过他像今天这般失态过。而失态的原因,竟是自己和乔白和好,那……
启申,对不起,我是个不潇洒的人,最终还是放不下他,所以只能辜负你。
还是自家好,房子大,住是又舒服安心。自己走後这麽久,家里的摆设依旧没变,还是自己离去时的样子。乔白说,因为知道他有一天肯定会回来的,所以他一直没动,就怕有一天他回来住的不习惯。
晚上吃完晚饭後,叶定躺在沙发上,和乔白又做了一场。做完後,二人抱在一起an七八糟的聊著天,十分亲热。虽然大多都是兔子在说,说这些日子自己如何如何苦bi,如何想念他想到吃不下饭睡不著觉。
叶定听的一脸黑线,尽管知道对方话中多少都有些夸张的成分,还它喵的他居然听的还挺感动这是咋回事?
“定定,那啥,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勤奋地给他按摩的小兔兵小心翼翼地向女王陛下请求。
“说吧,什麽事?”女王陛下慵懒的闭著眼,刚做完爱之後的身体疲酸不已,被兔子这麽一按,全身上下无一不舒服,舒服的连g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兔子说:“你还记得那天咱俩遇见的那个怀了孕的单身姐姐吧?嗯,我看她一个人怀著孩子没人照顾挺可怜的,所以想把她接过来,改日给她安排个别的房子住下,再给她请几个下人好好照顾著。你看如何?”
身为医生的叶定当然会答应,可是,他不相信兔子会突然这麽好心,居然对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做起活雷锋来,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不信任。
面对他的怀疑,兔子立刻做出一副受伤害的表情,捂著x口道:“人家也是个好人啊!你不能这样看你老公好吗!”
“我的确就是这样看你的。”
“……”兔子无语凝噎。
好吧,他承认自己的确有些动机不良,因为离生产的日期还很远,他不保证中途又生出什麽变节,让定定反悔,又不给自己生孩子了。把那孕妇接过来,一方面是为了让他增加做母亲的自觉x,另一方面,他的确有些可怜那女人。
其实,他的本x是很善良滴 o(n_n)o~
“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一回。你打算什麽时候去接?”
“就今晚吧。”
兔子从沙发上爬起来,将他抱到了床上,仔细盖好了被子,说:“放她一个女人独身在医院我也不放心。我开车去,一会儿就回来。你困了就先睡,别等我,知道吗?”
“好吧。那你早点回来。”
叶定犹豫了一下,突然坐起来,在他chun上轻轻地点了那麽一下就立刻就把头钻进被子里,捂的严严实实,闷声吼道:“快滚吧混蛋!”
兔子捂著chun,呆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眼睫上亮亮的,笑的格外宽广温柔。
“我感觉像要死了一样……就算现在死了,也心甘情愿了。”他说。
夜会
第五十七章:
其实撒了谎。
乔白要去的地方并非医院,而是叶定与赵启申初次见面的地方──西秀公园。
这是很久之前从小护士口中得知的,当年叶定刚回国,在去医院报到的途中,和同样路过公园的赵启申一起抢救了一名心脏病突发者。当时两人是第一次合作,配合的却异常有默契,硬是将病者从鬼门关里抢了回来。所以在成为搭档後,两人的关系要比其他人好很多。
这种如小说般浪漫的初见场景让乔白曾经嫉妒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嫉妒,连护士所说的每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当赵启申在电话里说“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时,他立刻就知道是西秀公园。
反而叶定却一点都不记得 = =
一小时後,抵达目的地。
赵启申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他也是开车来的,将车停在公园的深处,独自坐在车里,没有开灯,听著一首歌。
歌是一个女人唱给另一个女人的,叫《祖莲》。
歌手有些怀旧的嗓音,和著八十年代的曲风,一遍遍地唱:“……祖莲,祖莲,不要抢我的男人,你的美貌,你的才gan,你碧绿的眼睛,你金sè的柔发,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可以挑任何男人为伴,祖莲,但是我没有他不能活,呵祖莲祖莲,我请求你,不要将他抢走,祖莲……”
男人闭著眼睛,头靠在椅背上,侧脸的线条很温和内敛,却瞧不出什麽情绪来,手臂搭在车窗上,袖口半卷,露出一小截苍白的手臂,五指随著音律而有节奏的敲著,看起来相当有耐心。
乔白将车子一直开到他跟前才停下,关掉车灯,下车来到他的车前,敲敲窗。
“唷,晚上好啊,赵医生。”
赵启申没回应,过了好久,才慢慢睁开眼睛,透过透明的镜片,看了过去:“乔护士,晚上好。”
“不请我进去麽?”
“车子没锁,请进。”
乔白拉开车门,走了进去。
车子里的气温非常非常低,比外面的还要低几度,看样子是开了冷气。
大冬天不开暖气却开冷气,死变态。乔白在心里低咒著,打了个冷颤。
“这麽晚了,你来这里做什麽?”赵启申盯著搭在车镜上的雨水,低声发问,声音也像他的脸一样,没有任何情绪,冰冷麻木的。
乔白扯扯嘴角,勾住一个微笑来:“你说呢?”
“我约的人并不是你。”
“我来一样。”
“叶定呢?”
“做爱做累了,刚睡著。”
赵启申突然转过头来,眼神有些奇怪地看著他:“我知道是你。”
乔白反问:“是我又怎样?”
“你在医院和他的关系那样反常,其他人瞧不出,我和他共事这麽多年,怎会看不出?”赵启申以一种不太理解的眼神看著他,“真奇怪,像你这样的人,怎会看上他。”
“可不是吗?真气人,是不是?”乔白笑道,“他太高了,年纪又大,脾气还烂的要死,x格又死板,毫不浪漫,不懂得说情话,还不解风情。工作起来连饭都能忘记吃,更别提注意到我。让他说一句话“我爱你”恐怕就是世界末日了要来了。嗯,他从来不是我心目中的男人。”
乔白摊摊手:“我一直想要一个秀气的,削薄的,脾气乖巧听话的,孤芳自赏的男朋友。就像赵医生这种的呢。”
赵启申冷笑:“担当不起。”
“可没办法,我就是瞧上他了,他也瞧上我了。怎麽办?这是注定好的事。没办法的。”虽然这麽说,可是语气里却无有一点嫌弃感,全都是浓浓的爱意,甚至有毫不掩饰的得瑟。
赵启申的脸sè渐渐恶劣起来,忽青忽白,搭在窗沿上的手指紧了紧,竭力稳住怒火,说:“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那你想听什麽?”
“离开他!”
乔白有些惋惜地看著他,嘴角勾著,有种说不出的嘲讽:“我以为你很聪明,原来也不过如此。”
“乔白,别太得意忘形。”
“因为我有得意的资本。而你,没有。”
这时,车内的音乐播到了高cháo,女人尖尖的嗓子像一条钢丝被抛到了空中,划开尖叫:“祖莲,哦,我想杀了你!我想杀了你!我嫉妒的快要发疯,我想杀了你……”
而赵启申搭在窗边的手指,也似和这音乐相辉映,死死地扣在了一起。
窗外,雨声渐渐变大。
乔白突然俯过身来,凑到赵启申耳边轻声细语:“赵医生。我来,不是来看你演戏的。”
赵启申身子顿时一僵,虽然很快就恢复镇定,但这微小的变化没能逃过乔白的眼睛。
“我是想和你谈谈定定被杀人犯盯上的事。”
赵启申猛地回过身来,满脸惊愕:“你在说什麽?什麽被杀人犯盯上了?谁被盯上了?”
乔白笑了笑,靠上了椅背,懒懒道:“我家定定啊。他被犯人盯上了,前阵子警方收到了犯人送来的挑战书,上面指名道姓,有写叶定的名字。”
“怎麽可能!”赵启申完全不相信的样子,“你以为你耍这些手段我就会害怕的放弃叶定吗?别yòu稚了!”
“哈,赵医生我现在就打110确定一下好吗?”
见他这麽说,赵启申脸上的血sè褪尽,似乎终於确信了他的话,喃喃:“怎麽会,阿定怎麽会被盯上……”
“我也不理解,大概是他上次撞见过那犯人吧。”
赵启申突然又问道:“那你为什麽要告诉我?”
“你说我为什麽要来告诉你呢?赵医生。”
赵启申皱起眉头来:“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懂得,赵医生。”乔白别有深意地看著他,“没人比你更懂。”
最後一句话,被大雨冲散在了夜sè中。
夜会并没有持续多久,乔白说了自己想说的话後,便离开了。而赵启申则表示他会一直在这里等下去,直到叶定过来。
“赵医生真是个痴情的人呢,连我都感动了。可惜没用。”乔白冷笑著,发动车子,离开了公园。
从公园出来後,他打算去一趟警察局,见见威尔斯。途中经过海边的公路时,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接了却没人说话。刚准备挂断时,前面突然横冲出一辆无牌车,马力非常大,疯了一样径直就朝他冲过来。
莉莉姆
第五十八章:
从公园出来後,他打算去一趟警察局,见见威尔斯。途中经过海边的公路时,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接了却没人说话。刚准备挂断时,前面突然横冲出一辆无牌车,马力加的非常大,疯了一样径直就朝他冲过来。他的手里正拿著手机,来不及刹车,便与对方撞上,冲击力太大,差点一头栽进了海里。
见他没死,空牌车立刻又发出第二波攻击。
乔白的车只是普通的宝马,g本不敌对方改装的大型越野,他踩住刹车,猛打方向盘,将车往後撤,还未来得及将车倒回,来自身後的又一拨冲力便袭了过来。
夜寂无人的海边公路,发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
在车子坠入悬崖的那瞬间,乔白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车门踹开跳了出来。刚抓住路边的攀著物,越野车却又紧跟著碾了过来。不想被碾成r饼,无奈之下,他只好咬咬牙,松开了手,和车子一同坠入了深海中。
所幸小时候母亲bi他学过游泳,这些年也没有荒废掉,不至於在落海後溺水而亡。只不过在下落的过程中,被车子划破了小腿,伤口很大,许是伤到了动脉,血流的非常快,被腥咸的海水腌著,刺骨的疼,如不及时包扎止血,情况会很不妙。
乔白将脸悄悄付出水面,朝马路那边探去。失血过多令他视线有些模糊,只隐约看见公路上的那辆越野车还没走,守在路口,像是在静等著什麽。
这时候如果跃出海面,还是会嗝pì。
“gan!”
顺风顺水了二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bi到如此ng狈的地步。乔白不禁在心中低咒著,有点生气,却不慌张。他这人就有这点好,越是危险的情况下,越是冷静,从容不迫。
虽然伤口痛,但是并不妨碍他冷静的思考。除了头有点晕眩外。
按照目前的情形,自己是断然不能出来的了,那凶手还守在那儿,杀人灭口的目的非常明显,在他没离开之前,自己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必须在海底继续藏著。
他定了定神,在衬衣上扯下一块布来,就著海水将小腿扎进,然後深呼吸一口气慢慢沈入了海底。每个一分锺左右他就浮出来悄悄的换口气,再沈下去,如此反复大概进行了有十分锺左右,悬崖上的越野车终於有了动静,慢慢地开走了。
乔白不敢大意,怕对方杀个回马枪,又在海底潜伏了十分锺左右。果然,对方并没有走,而是藏在公路的一角监视著,见海面一直没有动静,这才又发动汽车,慢慢的离开了。
直到确定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乔白这才从海里钻出来,迅速游上了岸。
脚刚著地,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他花了好大力气,才稳住自己没倒下。
不能倒下,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必须坚强点。
拖著痛到失去知觉的小腿,他慢慢地朝反方向走去。不能上公路,以防止对方再次回来,手机掉到了海里,也无法拨通110。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前面不远处就有个公共电话亭。
不长的一段距离,他却走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接通电话後,只说了一句“接我,我在西秀路的海边。”,便一头栽倒沙滩上,陷入昏迷。
因为心中惦记著叶定,所以他并没有昏睡多久,两个小时就醒了。
醒来的地方,果然是威尔斯家。
他挣扎著坐起,看见腿上的伤口已经包扎,便问坐在沙发上的威尔斯:“我的腿还能走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