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和重视应该是两回事吧。
马车平稳的走在大道上。
阳光透过树荫的缝隙将光射进窗帘,这实在太不真实了!爆炸之后六天过去,她竟然还活着,而且从国公府出来了,还带着战利品。
陆仰的信她放在了胸口,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放在那里才觉得安心,这次回去,她和小秦氏面前遮羞的薄纱全部都要扯掉了,没有再手软或姑息的理由。
前一晚夜雨时,就在沈玉谦和唐迎在观澜书斋里长谈的时候,沈玉朝撑着一把伞去上房看母亲,院里的婆子丫头一看是二爷过来了,一个赛一个的热情,恨不得用袖子去擦他的鞋面。
沈玉朝收了伞随手递给一个丫头,“太太在吗?”
小丫头爽利大声道:“在在,太太才看完账本,现在嬷嬷正帮她篦头呢!……太太,二少爷过来了!”
照理篦头也算私密的事情,不该当着人做的,但是二爷是没关系的。
一进门,小秦氏正好睁开紧闭的眼睛,屋里烛火明亮,她眯了两下才适应,看见沈玉朝进来很是高兴,立刻指了身旁的椅子让他坐。
“怎么,母亲的头又不舒服了?”
小秦氏宽怀的笑笑,李嬷嬷恭顺道:“太太日夜操劳,觉也睡不好,奴婢帮她用篦子通一通能稍微好受一些。”
沈玉朝将椅子拖开一些慢慢的坐下来,眉头打了个结,慢条斯理的说:“是操劳家里的事情,还是别的事情,比如,怎么让人失踪,永远都找不回来?”
李嬷嬷的手停了,眼光缥缈的看着他的肩膀,他虽瘦高,却骨架坚硬似铁,给他量体做夏衣的时候她发现少爷的肩很厚很硬,当时还和小秦氏打趣说:“已经是真正的爷们了!”
“嬷嬷先出去吧!”小秦氏低声说。
她并不意外,沈玉朝是自己生的,他若真的关心某事,没有弄不明白的。
他来见自己就说明mǔ_zǐ 之间没有嫌隙。
那就告诉他实情!没有别的选择,这个时候,她早已黔驴技穷,能依靠的也只有儿子了,沈茵娇气又急躁,这种大事完全帮不上忙。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若连你也信不过还不如死了算了!”
沈玉朝站起来,“这么说都是真的?珍娘是你害的!你找人炸了她的马车?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她想把夫人的陪嫁要回去?”
小秦氏猛地抬头,眼里阴霾密布。
“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受不了!我这么做至少有一半是为了你!”
“为了我去害人?那我成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一定要做的这么绝?”
小秦氏突然失控的吼道:“若不是她将我逼到了悬崖边上,我才不会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