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讥讽着,突然一箭凌空飞至,劲箭来势奇快,转眼间竟到了张浪的喉间。
张浪赶忙侧移着身子,用肩膀向上一顶,将劲箭顶偏了方向,不至于因为他的闪避而伤到身后的人。他往劲箭射来的地方瞧去,那里黑漆漆的有许多蜂拥而来的突厥兵卒,也不知那一箭是何人所射。
但回想起那一箭,饶是张浪武艺超群也给惊出一身的冷汗。
他遇到许多射箭能手,黄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除此之外,高顺、张辽、曹性的箭术也都是数一数二的,连张浪自己近来也跟着黄忠学箭,不过,依黄忠的严格要求来算,张浪目前也仅仅是入门而已,而学箭的第一步就是躲箭、观箭、听箭,张浪在处理各种事务时,从未停止过对武艺、枪术、剑法、箭术的修练,先前那一箭异常刁钻阴毒,各种机会拿捏的非常到位,趁着他的注意力让栾提羌渠吸引过去的时候,突然出手袭击。若非他六识磨练的实在可怖,反应敏锐迅捷,还真让这一箭给射中了。
暗处射箭的人,论及箭法射术,绝不会再高顺、张辽之下,甚至还有可能更胜一筹。
作为一个武将,最怕的就算背后冷箭,尤其是一个如黄忠、曹性这种箭术抵达一定境界的好手。
“匈奴还是有能人的……”张浪收回念想,顿时,一股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刚才真的太危险了,离鬼门关仅有一步之遥,也越加坚定了学习基础箭术的念头,这基本功可以让他到战场上多上几条命,过了一会儿,张浪才收拾了心情,重新将注意力落在地上的栾提羌渠身上。
栾提羌渠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与遗憾,以及一种绝望,他在给挑下马的时候,让缰绳捆住了脚,现在根本站不起来。他本就存着必死之心来的,以他的命来吸引张浪的注意力,好让草原第一神射手。一箭了结张浪。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与张浪对峙片刻,给对方创造机会,却不想一个照面都没有接下,直接让他缴飞了武器,人也摔下了马。
虽然他还能爬,但是作为匈奴单于。作为狼神后裔。栾提羌渠绝对不允许自己在敌人面前爬着走,他宁愿正面受张浪一枪,也不愿意受辱。愤然的瞧着高坐马背的敌人切齿道:“今日杀你不成,我栾提羌渠便是化作厉鬼也要找你索命。”
“哈哈!活的我都不惧,何惧一个死人?”张浪大笑着,上前就照着栾提羌渠的胸口给了他一枪。长枪穿过了他的胸膛。鲜红色的液体不断从伤口里喷出来。了结了他的性命,将他整个人挑在了空中,道:“栾提羌渠已死,南部匈奴自此而绝!”
四周匈奴勇士看着挑在长枪上栾提羌渠的尸体,一个个都红了眼睛,咆哮着冲向了张浪。
张浪将长枪上的尸体往天上一抛,长枪斩瓜切菜一般,将冲上来的匈奴兵一个个都屠杀的干净。接着长枪斜上一指,栾提羌渠从天上掉落下来的尸体。再次插在了长枪之上。
战魂丧尽的匈奴兵一哄而散,已经不敢再战了。
“单于死了!”
“单于死了!”
匈奴人让三面夹击打得被动之极。战至今时,他们都还没有摸清楚汉军到底有多少人马,只知道三面都有,而且到处都能瞧见凶狠的汉军屠杀着他们部落勇士的身影。
只是匈奴人向来勇悍,又是自己的营地被袭击,明知道汉军凶悍无比,却也硬着头皮的支撑着。
他们相信他们的单于像白天一样,领着他们击败卑鄙无耻的汉军,将他撕得粉碎。但是等到的却是栾提羌渠先逃跑后战死的消息,混乱不堪的他们愈加惊慌失措,“轰”地一声,往唯一没有汉军的方向逃窜。
“追击,给我一路撵杀过去!”
张浪等的就算这一刻,他故意留下一个缺口不打,便是存着让匈奴兵怀有一丝求生希望的缘故。打了那么多的仗,他自当知道。冷兵器时代真正战阵拼杀,伤亡人数是有限的,就算在凶狠的战役亦是如此。真正造成大幅度伤亡,出现大幅度伤亡的时候,往往是在追击战中。
逃跑的兵卒是完全没有理性可言的,他们一心求存,不管敌我推挤践踏,就算敌人追到了近处,丧失斗志的兵卒也没有勇气回头反抗,而是拼着微乎其微的可能继续逃跑,结果自然是被砍死当场。
张浪、黄忠、高顺、张辽、典韦现在也算得上是战场宿将了,自当深知想要扩大战果,尽可能最大限度的杀伤匈奴兵,此次机会决不能错过,见匈奴兵已经溃败逃窜,不用任何命令,不约而同的追杀了上去。
让他们三路兵马默契的追杀,越发地慌不择路,四下里乱冲乱挤,彼此践踏,因此而死亡着少说也有四位数字。
他们一路追砍,浮尸遍野,匈奴勇士阵亡者不计可数。
人人皆知这是歼灭匈奴的最后一战,自此以后河套将重新归于大汉的版图,是故,将士们勇猛倍增,仿佛不知疲劳一般趁胜追杀了两百多里,趁机把栾提羌渠的老剿给一锅端掉,之后,押解着战俘、匈奴百姓、牲口先后返回了最初的战场。
张浪这个主帅无疑是追击最狠的人,当他与所部虎卫军返回匈奴营地的时候,黄忠、高顺、张辽、典韦已经回来了,并在打扫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