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糖果慢慢的走到防盗门前,向上伸着她的小手,吱呀一声就把门打开了。她回着头站在黑暗处看着我。
“二胎,哼,我送你们去投胎”
一个苍老又陌生的声音从六个月大的糖果嘴里冒出来,这让我毛骨悚然。这个声音就像是一个老太太通过变声器发出来的,稚嫩中夹杂着沧桑。
我以为我睡蒙了,看错了,听错了,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我使劲揉了揉眼,没错,糖果正站在门口。
这时,糖果嘴巴里又嘿嘿嘿的笑起来了,她在黑暗里望着我,此刻这个场景要比任何一部恐怖片恐怖十几倍,因为它正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的眼前。
我的头皮一下就炸了。
六个月的孩子,坐还坐的不好,别说爬了。就算是会爬,那么肯定不会站啊。这是自然规律啊。可是她不但会走,而且还会开门。
更恐怖的是还会说话
眼前的糖果,让感觉很陌生。在今天之前,她还只会呆在婴儿床里把玩身旁的小熊,偶尔会发出几声笑声。在今天之前,她还会趴在我的肩膀上,流口水。在今天之前,她还只会一只手抓着一只脚,四脚朝天。样子极其搞笑。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来不及做出过多的反应。我慢慢的把脚放在拖鞋上,而就是这么轻微的动作惊动了她,刚才还只是转着头看我,现在却是突然唰的一声把半个身子转了过来。
我不禁颤抖了一下,呼唤着她:“糖果,糖果,我,我是爸爸。”
可是她没有一丝反应,依然直勾勾的盯着我。此时电视屏幕比刚才亮了许多。我看到她本稚嫩的脸上挂着一副苍老的面孔,眉头紧缩,印出一个川字形,嘴唇使劲的闭着。眼露凶光,仿佛她面前的我是她的仇人一般。
此时我一动也不敢动,我怕再有什么举动会刺激到她,虽然此刻她很异样,但是她是我可爱的女儿。
我老婆迷迷糊糊的从卧室走了出来,右手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慢地走向糖果。她想去抱女儿。
糖果转过脸看着我老婆,眼中的凶光丝毫没有改变,她又慢慢的朝我老婆一走一停的挪过去了。
在电视光亮的映照下,我似乎看到一只苍老的手在后面托着糖果。不过就在此时,糖果的脚步加快了,她一下冲到我老婆的跟前,两只小手用力往前一推,我老婆应声倒地,可是就在这时,糖果爬到老婆的身上,一把掐住了老婆的脖子。
很快老婆挣扎起来,脸上已经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她脸上青筋暴起。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我想用手扒开糖果的手,可是她的手力气极大。我拉了一会拉不动,我只好去抱糖果,想把她抱起来。丝毫没有作用。
“糖果”我大喊一声,我起拳头重重的打在她的囟门处,糖果闷闷的哼了一声,我心头一阵酸痛,她才六个月,有时候她的一些幼稚的动作引得我也一直咯咯直笑。不过此时她手还是死死的掐在老婆的脖子上。
我突然想到从她嘴里冒出的话,“二胎,哼,我送你们去投胎”我仿佛知道了些什么。
“糖果,松手,我们永远不会要二胎”我大声喊道。
糖果身体一怔,突然停止了动作。我看到这里,就继续跟她说:“糖果,爸爸妈妈永远不会要二胎的,你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宝贝。”
我说完了这句话,糖果的松开了手,紧接着从老婆的身上跌了下来,砰地一声摔倒了地上。
糖果哇一声哭了,这声音又变回了往日那熟悉的哭声,我盯着糖果,然后慢慢的拉起老婆,此时谁都不敢动,糖果在地上哇哇大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白天总会给人一种安全感。躺在地上的糖果估计是哭累了,正躺在地上睡觉。她的小嘴微微闭着,是不是还会shǔn xī 一下自己的手指,她的泪早已经干了,地上的灰尘沾满了她的脸,此时的她虽然有点脏,却是跟平时无异。
此刻我才缓过神,我走过去,父爱在此时已经把恐惧一扫而光,我心疼的抱起糖果,用手抚摸着她的头,我才发现她的后脑勺长了一个大包,是在地上摔的。
老婆也心疼起来,眼泪从她眼里刷刷的往下流。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其中的辛苦每个母亲都深有体会。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跟这么小的孩子过不去”老婆的泪一下决堤了,哗哗的流了下来。
我知道老婆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鬼魅这种东西,我是不信的,总感觉“鬼上身,鬼魂作祟”都是人拍出来的,那种事离我太远。我喜欢看林正英的电影,不过也只是看看,如果发生在现实中,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神棍。
“接下来该怎么办”老婆哭着问我。
“走,先去医院。”我低低地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