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看到今天这件事,他都不会对自己失望,只会觉得开心,是这样没错吧
就当弟弟就好,当弟弟最好。
从洗手间出来,那一瞬间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明明这个家好大,但他却不知道他该待在哪里。
还在想著,他却撞上一双冷凝的眼。严杉。
那些汗啊,那凌乱的发丝已经都没有了,他看著眼前一丝不苟的严杉,有些不懂为什麽那麽快严杉就完事了,那女人呢
墙上的钟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记得他要上楼回房的时间,跟现在整整差了三个多小时。原来过了那麽久吗
很难听。严杉淡淡地说道。
我也这样觉得。记得,你是弟弟,一个有礼貌、完美的弟弟。严岚这麽告诉自己,随後笑了起来,在这一刻,他突然懂了到底什麽是嘴巴在笑,但内心没有笑意的滋味。谢谢你的回应。
严杉皱起眉,眼神变得更深,看向严岚的手的方向。严岚,你的手怎麽了这不是你的琴声。伸手就要去抓严岚的手。
若是以前,他一定会傻傻地把自己的手交出去,有些畏惧却有更多的感动和期待,期待眼前的人拉著他,做些什麽,也许是要他几天都不许再伤到这些地方,又也许是坚持他一定要上药。
但这双一直比他大很多的手,应该是会属於另一个女人,就像它几个小时前曾经环著的,女人的腰臀。
他不想被一双不会属於自己的手碰触,那只会更加提醒他自己从前究竟是多麽幼稚多麽可笑,而此时第一次真正碰触到成人的世界,又多麽地无能为力。
他迅速地把手藏到背後,笑得更欢。
我的手没事,这就是我的琴声啊,哥哥。最後那两个字格外强调。
严岚。严杉脸色凝重,出手要去抢抓严岚的手。
严岚又笑了起来。哥哥,我很好,再也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好。你不是很忙吗我上楼了。
语毕,优雅从容地离去,一步一步,告诉自己,他严岚从此时此刻起,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弟弟。
作家的话:
、山外烟岚 07
说不定一切没有那麽糟。说不定。
看到那幕的那夜,严岚睡得并不稳,但因为很早就上床,他还是在床上休息了很久。
也许是我自己想太多,或许严杉根本没有把家庭、子女看得那麽重要。他紧紧握著这点,像是失去了整片星空,就想要去抓住一点点还没燃尽的星火,纵然那可能会灼伤手。
他得问清楚,如果严杉真的只是就想跟人上床发泄欲望
看看时间差不多,他起床盥洗,下楼去吃早餐,管家阿姨已经做好了两份早餐,而严杉正坐在位置上吃早餐,看起来已经吃得差不多。
他喝了一口优酪孚仭剑乱豢谘儆闳髦危蛘叱栽绮停叻又镜难仙肌br >
交了女朋友,怎麽不把她带回来给爸妈看严岚故做轻松地说著。爸妈这几天都不在,没跟你女朋友见到面,很可惜。
再说吧。严杉淡淡地回道。
没否认。严岚的心重重地下坠,宛如他昨天不晓得弹了多久的曲子。严杉没否认。
那你以後想要结婚成家生子吗反正都问了,严岚决定问到底。
严杉的视线从杂志上移开,望向严岚,黑白分明的眼,亮得出奇。为什麽不
严岚沉默了。
原来真的是他太天真,想得太少,他就从来不觉得结婚成家生子是件很重要的事。
他所受的教育,让他从来不真的在意那些型式,只在意什麽是自己想要的,什麽能够让人活得开心。
严杉定定地看著严岚。你以後长大,不也该追求这些
以後长大。严岚再一次地感受到两个人到底活在多麽不同的世界里,他跨越不过,又不想认输。
这跟长不长大有关系吗严岚笑了,想到新闻上有过的小爸爸小妈妈生小小孩。倒是不少人比我才长个几岁,小孩都有了。
你别想。严杉冷冷地说道。
严岚微笑,又去啜优酪孚仭健肝业故蔷醯梦易蛱焓艿胶芎玫钠舴3恍荒愕纳斫蹋绺纭br >
你别想。严杉丢下话,人就走了。
而严岚唇畔的笑容,一直维持到他知道严杉再也看不到他为止。
看来他想给严杉的,跟严杉想要的,根本是天差地远的两件事。是他把这些都想得太简单了。
从今而後,在严杉面前,他再也不要当以前的那个严岚。
过两天的夜里,爸妈还没回来,大地震来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严岚被惊醒,裹著棉被往外跑,踏上那条熟悉的路径──这麽多年,只要是地震,他总是往严杉的房间跑,已经不见得又睡倒在严杉的床上,毕竟他年纪愈来愈长,但是这已成了一种习惯。
好像地震的时候,就该跟这个人在一起。
然而这回他跑到严杉房门口,却急急踩了煞车。
他几乎都要伸手去推开门了,又硬生生地止住。门明明还是紧锁的,他却好像看到门开了缝,里头上映著男欢女爱
也许是地摇得更甚,他险些就要站不稳,门却在此时被打开,严杉望著他,不发一语。
严岚笑了笑,没跟严杉打招呼,也没打算解释,抱著棉被就到一旁的小客厅去,他有时会在那里看书或发呆,但此刻的他就是把自己塞进沙发里,用棉被卷著自己,等待著这次的地震过去。
干嘛在这里没多久,严杉也出来了,坐在另一座沙发,问著严岚。
裹在被里的严岚淡淡地笑了。哥,你要叫我弟弟,不然我还不知道你在跟我说话呢。
严杉的声音很冷淡。你不是我弟弟。
不,我就是喔。严岚笑得很甜。感觉到断断续续的天摇地动终於完全停了,他起身。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没有房门,比较好逃,哥,你以後也可以考虑一下,门关得那麽紧,小心到时被震坏打不开,我会很伤心的。说完他抱著棉被,没去看严杉的表情,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真正到了房间,他才放纵自己滚上床,在床上,裹著棉被,在身体的温暖中发著抖。
他是弟弟。他一定得是弟弟。
原来以为严杉说你不是我弟弟是指他们有其他可能性,但现在想起来,果然是他太天真。
若他不是严杉的弟弟,他也不可能是其他别的,那他到底能是严杉的什麽
对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之後,他才发现原来他没能少喜欢严杉一点点。就算看到了那样的画面,知道他根本就不应该痴心妄想,他还是只能控制自己不要太喜欢严杉。
而他还没办法承受他跟严杉什麽都不是的答案。就算他知道,也许要等到他真的接受什麽他对严杉而言都不是,他才能从这段关系里解脱。
但他没办法,现在的他还没办法。
他只能紧紧地抓著和严杉是兄弟这样的关系不放,他还需要这个,让自己好过一些。
不过他对待严杉的态度,当然改变了。
就算他对严杉还是笑著,却不是从前那种由衷的开怀的笑容,而是完全不一样的笑容,有时是礼貌、有时是挑衅
就连做菜都变了。某个假日全家一起吃饭,他有空下厨,又做了咖哩饭,那次他习惯性地要略过红萝卜,但想了想,就去捞了一条出来,切块下锅。
爸妈都知道那天他要做菜,妈妈什麽都还没说,爸爸倒先讶异了。岚岚,今天咖哩饭是你做的
是啊。严岚点点头。
你以前都不加红萝卜,今天怎麽加了爸爸好奇。
就想说要营养均衡啊。严岚唇边泛著笑。还是哥哥以前教我的道理,我竟然现在才想到。
那餐,他看著严杉又先将那些红萝卜捡了吃掉,内心病态地竟然有一种淡淡的胜利。
就让严杉再也吃不出是谁煮的咖哩饭吧。他想。反正是不是他煮的,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生活不是只有这些,而他对严杉是真的不一样了。严岚很庆幸如今的自己是在所谓的青春期,他跟严杉生活在一起,他对严杉态度的改变,家里的大人就算为了餐厅拓点,常要出差在外,也不可能没有发现。
严岳风就问过他:岚岚,你跟你哥还好吗你哥是不是又给你难看的脸色
怎麽会严岚对爸的态度倒是没有改变。
从小他从爸爸这里受到的照顾,一点都不少,他甚至有一种爸爸跟他比跟严杉更像亲生父子的感觉,就算他们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对他很温和柔软的父亲的。
爸,哥哥对我很好,你多想了。是我自己,现在功课变忙,很少能跟哥哥好好说话,久而久之就好像比较有距离。
岚岚,你别骗爸爸,你哥哥那种冷淡个性,就连我是他爸都没有办法欣赏,他要是真的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
真的没有。严岚对爸爸笑著。是我自己功课忙,没能好好跟哥哥说话,爸你别担心。
爸爸这里比较好打发,但是对从小带他到大,跟他非常亲近的妈妈,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不被看穿。
人说mǔ_zǐ 连心,或许就是这样的道理。
岚岚,你对你哥,不是什麽青春期闹别扭,对不对
妈妈很深地望著他,在这双眼的凝视下,严岚再无所遁逃,他仅是沉默,然後点了点头。
原来没打算说话,但那瞬间他从向来坚强又勇敢的妈妈脸上看到太多情绪,有懊悔有自责他知道他应该开口。
妈,不是你的错。你是不是觉得如果你没有跟爸爸重遇,没有复合,我跟严杉不认识,那就什麽事也没有。严岚笑了笑。但妈妈,你知道的,人生哪有那麽简单,若他会是我过不去的关,那就算你跟爸爸不曾重遇,我跟他还是可能用别的方法认识,我还是会喜欢他
妈妈抱著他,两个人很久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妈妈才放开他,凝视著他,严岚看到妈妈的眼睛红红的。
岚岚,想跟妈妈说吗
其实没什麽,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天真。我很努力想要让自己舒服,也做得还可以。妈妈,我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对待他,对不起,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很蠢。
对不起什麽,你是我的孩子。妈妈的声音微微哽咽了。岚岚,我们离开这里,会让你比较好过吗如果你想,我们随时都可以走。
严岚摇了摇头。不用。妈妈,我是你的孩子。他望向妈妈,也觉得眼睛酸酸的。妈妈,你当年跟爸爸离开的时候,可有一刻不想他
这下换他问的人安静了,摇头的人也换了一个。
所以离开这里对我来说也没有用,是真的。妈妈,如果牺牲你的幸福,会换来我的欢笑,我知道你会做。但是那并不会让我开心,搬走也不会就此让我解脱,我很喜欢跟爸爸生活在一起,我喜欢这里,我也想让严杉变回纯粹的家人
妈妈,其实严杉对我很好,对你也很好。严岚缓缓地又说。严杉确实对他妈妈一直是有礼的,或许是因为他妈妈对严杉不如爸爸对严杉那样有所求,严杉跟妈妈的关系也比跟爸爸好。
所以不要让这件事影响你对待严杉的态度,爱情很难强求,我不是他想选择的,并不是他的错,跟他的关系,我会自己调适妈妈,这件事就让我来面对,好吗
妈妈又沉静了一会儿,严岚看到泪水从妈妈眼中缓缓地掉了出来。
我知道了,记得,无论发生什麽事情,妈妈都在。
这次换他抱住了妈妈。能有这样的妈妈,他已经太幸福了,爱情什麽的,放一边吧。
*
心里虽然想把爱情放一边,但哪是说能放一边就放一边的严岚他想,他真的像极妈妈了,喜欢上一个人就是心死眼,难以放下,跟是不是天天见面的关系真的不大。
念国二的他功课忙碌许多,虽然他都应付得很好,但内心隐约有未来蓝图远景的他花更多时间在学习,而严杉也许是跟同学讨论报告、也许是跟同学社交,到底状况是什麽,他不清楚,也没想问,总之严杉回家跟家人一起晚餐的频率少了,他们两个的作息时间错开,他有时候好几天都跟严杉见不到几次面。
但就算如此,严杉还是在他心里,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一如他发现他自己喜欢上严杉的那时候,灼灼发光。
也不知道为什麽,就算他们见面的次数实在不多,他陆陆续续地又看过严杉带过几个女孩子回来,通常是爸妈不在,但他人在的假日说不定平日也有,毕竟是大学生的严杉,课程机动多了,但他没有自虐到去问管家阿姨到底有没有。
光是他见过的次数也就够了。
後来严杉的门倒是都记得关上,只是也许他家隔音最好的只有琴房,其他都蛮糟的,也许严杉能力真的很好,让女孩子都很难不叫,总之他经过严杉的房门边时,都还是听得到细碎的欢爱声。
这时候的严岚已经真正地踏入他身体的青春期,确实地体验了she精高嘲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也确实地知道自己喜欢让身体欢愉的感觉,但是那些女生的声音却没有勾起他一点点的欲望,只让他觉得厌恶。
那是因为我喜欢严杉,我内心深处并不喜欢任何人我以外的人碰触严杉或被严杉碰触──他不想承认,这事实却明显到他完全不能忽视、无法否认。
几次严杉带女人回来,都让严岚倒尽胃口,欲望全失个好几天,但有一回他刚好回家,正好遇到严杉送女人回家,女人依偎在严杉身上,笑得非常甜,严杉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那女人的笑容直直地烙到了严岚的心里,烫得他心口发疼。
他不舒服。他怎麽可能舒服但他不能再让自己这样下去,他得做些什麽转移注意力。
他得让自己没有严杉也能舒服到忘记这一切不愉快。
性是个很好的转移注意力的方式,she精高嘲之後他总会昏昏欲睡,那个夜里他为自己打了手枪,但是打完他眯了一会儿之後,反而更清醒。
不够,这样还不够。
就那夜,他开始在没有人教导的情形之下学会了把莲蓬头拔掉,只剩下出水的软管,塞到自己的後庭里头去,转开水。
他没有想伤害自己的身体,但他要自己忍耐到极限,这种忍耐的感觉能让他集中精神,难以顾及其他,才第一次,他就真的是忍到自己再也受不了为止,才让自己解放。
确认身体已经乾净,他学著用手指自我试探身後已经清洁过的洞岤,起初仍是太乾涩,让他不适,他想了想,拿了妈妈给他的冬天用的无香无调味的孚仭揭海戳艘恍沤硖謇锿贰br >
刚开始只是感觉到紧,没有什麽愉悦,但因为没有特意回避什麽性相关的知识,也不像他别的同学一样觉得同性恋有病、觉得从後门不正常,他已经清楚玩男人的後岤时,若是触碰到前列腺那点,会有截然不同的欢悦,他於是花了许多时间自我探索。
自己摸自己的角度没有那麽好拿捏,他又是第一次这麽做,那一夜只能说他为自己找了件事情让自己忙碌得没有空想其他的事,前列腺的高嘲倒是没有来临。
但是他没有放弃,严杉的事让他烦躁到做什麽都很能去除那种烦躁感的时候,他就会试上一试,久了他真正地掌握了自己的身体,知道要刺激哪里才会爽光用自己的手玩後面,他还没把自己玩出来过还差那麽一点点,通常最後还是要加上抚慰前方,把自己打出来,但他下意识地清楚,只要有别人帮忙,或是有道具的辅助,要只靠玩後面高嘲,以他的体质,应该没有问题。
道具以他的年龄来说,要取得并不是很容易,随便插异物进去,他怕若有万一就不好收拾但看严杉换好几个女伴,让他更激发也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