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毫不客气地一把握住了他的大腿
然而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疼的,总之是眼见着何落浑身一颤,瞬间便是一副任人刀俎的鱼肉模样。但他也深知金主脾气,这时候什么都不说最能息事宁人,所以他就只委屈地看着乔榷宸,同时也求饶般地握着他手腕,示弱的姿态半点儿不带犹豫。
“乔总,这是您新找的”忽然王恒打破了这没有下文的沉默,又似是玩笑般地说道,“长得和声哥有又几分像,害得我刚才都差点儿认错了。”
乔榷宸回过头看他:“那你现在分清楚了”
“怪我刚才有眼无珠,自罚三杯”
011 酒疯
王恒说完便拿过了酒瓶,连满了三杯都一饮而尽。而此时的乔榷宸也没闲着,手上的动作没停,反而还更放肆地搓揉了起来。何落本来就才出院,这样坐着的姿势已经让他很难受了,现在又被金主恶劣地调戏,顿时就冒起了虚汗。
眼见最后一杯酒也干了,乔榷宸便又开口道:“行,我看你是真明白了,那这几天就安排安排,落落想在这里找份白天的工。”
落落
何落嘴角一抽,差点儿就没忍住寒噤。
“这事儿我立马安排,”吴映城接了话茬儿,又问道,“您觉得给他放哪儿合适”
“也别太显眼,”乔榷宸想了想,“就给他在后厨里找份活儿吧。”
“”
乔榷宸眼尖地看到了何落的表情:“不满意”
“谢谢乔总厚爱”
终于,何落忍不住地干笑了一声。
义天曾经是个与黑社会脱不开关系的集团组织,旗下的主营业务基本上就是些赌场、夜总会、酒吧之类的,其间也不乏黄赌毒之类的盈利手段。但自从两年前的一天起,义天就开始了规整旗下的业务,不仅彻底地摆脱了毒品这颗恶瘤,还将黄的界定缩小到了安全范围,更是再没接到过罚单。
不过何落觉得自己虽然曾经没跟义天接触过,但看着眼前的酒池肉林,他也只能说有些事真的就是愿买愿卖而已。
毕竟很多时候即便店里不主动提供业务,也照样有做得成的生意,就比如说现在那个缠在乔榷宸身边的男人号称是正规的公关陪酒,可说穿了也还是个出来卖的。只不过是与从前相比,义天不再承担拉皮条的工作罢了,而且客源的档次随着陪酒公关档次的提升而大幅提升,钱也赚得翻番,其他的事儿自然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何落窝在角落里安静地看着包房里灯红酒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叫什么”
其实对于何落来说,社会已经彻底的灰暗化了。他所有的记忆就围绕着没出息的混子人生,对家人的概念极其淡薄,想起来的唯一一个,还是素未谋面的所谓双胞胎哥哥。
“我问你话呢”
突然被捏着脸转向一边,何落又缓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嗯”
“问你呢”王恒喝得有些多,眼睛的对焦都变得飘忽不定,“你叫什么”
何落没回话,只在心里打了个盘算。
“宸宸哥只拿你当玩具你,你不是声哥”
嗯,我不是。
但何落只在心里回了一句,却还是没出声。
“操长得怎么他妈这么像”
“恒哥,您也喝不少了,”果断避开了名字的问题,何落一副卑微的谄媚嘴脸,讨好地问道,“要不我找人扶您找地儿休息休息去吧”
“休息”王恒始终没松开手,完了又更使劲儿地捏了捏他下巴,“小马蚤货”
何落毫不在意地笑了两声,然后偷摸看了眼乔榷宸。但那家伙正玩在兴头儿上,估计也不会介意酒桌上有人离席,于是他又看了眼旁边那个一直伺候王恒的公关,提示说:“恒哥也玩儿累了,换个场吧。”
“滚别碰我”可王恒耍起了酒疯,嚯地就推开了刚贴上来的人,接着转脸就扣住了何落的后脑向自己脸前拉近,“你,你他妈到底谁啊”
“落落,”何落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说,“您叫我落落就成。”
王恒一听就乐了:“呵小马蚤名儿”
马蚤货,配马蚤名儿
何落想了想,蓦地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倒不是因为被骂了的冷笑,反而是觉得这人说的挺对的。他一男的为了钱能坦然地躺在另一个男的身下,还是当的替身,这事儿怎么想都配得起马蚤这个字儿了。
“阿城”不知为什么,乔榷宸突然开了口,“王恒喝多了,给他弄楼上去”
“我我没喝多”
“没喝多我也带你去洗把脸”
“不去”
王恒从吴映城手里挣开,惹得屋里一圈儿公关男女都往这儿看。而何落也感觉到这气氛有些不对劲儿,眼珠滴溜一转,就冒出个心眼儿:“城哥,我帮您”他说着就一把架起了王恒的胳膊,吴映城也会意地使了把劲儿,任由王恒还想再折腾两下也没了办法。
“别,别碰我我没喝唔”
吴映城下了黑手,捂着王恒的嘴就给他拖了出去。于是何落也就不含糊,装作不小心地用胳膊肘杵了下王恒的肋骨,顿时就疼得他哼唧地说不出话了。但刚到电梯前,何落就松了手,颔首解释说:“一会儿乔总可能还叫我,我就不上去了。”
“回去吧。”
吴映城理解地点了下头,只是说话的时候还有些犹豫。不过这毕竟是与一张与何声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他也难免在语气上有些迟疑。
“那我先回去了,以后劳您多照顾。”何落又客客气气地鞠了个躬。
但他刚转身要走,吴映城又叫住了他:“唉你大名叫什么”他一手拦着电梯,另一只手制着王恒,根本拿不费力的样子。
何落闻声回过头来,表情没了刚才的恭敬,却也并不是自恃冷漠。
“名字不重要,乔总想叫什么我就应什么,”他说,“但如果以后在这里干活儿,您要是找我,就叫我阿落吧。”
“阿落”吴映城眯起眼,接着便想问他姓什么,却又在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些事儿,“我知道了,你走吧。”
电梯门随后关闭,何落含腰等着,直到完全关了才转身回包间。
012 觉悟
包间里还是灯红酒绿的景象,根本用不着别人跟着一起凑热闹,乔榷宸一个人在就能在那群莺莺燕燕里玩得酣畅淋漓。何落偷偷地从玻璃缝里看了一眼,然后很懂事地没进去打扰,就站在门外的墙边儿发呆。但没过多会儿,包房里陆续有人出来。
两个、五个,最后就只剩下一个人还在里边。
何落轻轻笑了一下,想着乔榷宸在这方面还算规矩,玩儿得再有花样儿也不喜欢双飞,倒也还算个靠谱的金主。
“誒”
但忽然门又打开,最后一个也出来了。不过之前所有的人都视他无物,只有这个男人在他眼前停住了脚,顿了顿,说:“乔总让你进去。”
“”闻言何落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地一声叹气,又缓了会儿才推门进去。
乔榷宸半躺在宽大的沙发上,衬衫和腰带都半解的样子。
他闭着眼,似是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过来”
“乔总,”何落听话地走了过去,又费劲地蹲在他脚边,“需要我做什么吗”
话音一落,房间就安静了下来。
何落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差点儿以为他睡着了。但正当他想要起身出去找人搭手的时候,乔榷宸却蓦地睁开了眼:“你想去哪”
冷静的语调,没有困意也没有醉意,他就像个永远都警惕着的狮子。
何落看着乔榷宸
不由地怔住。
这世上有一种人,你觉得他玩世不恭、放荡不羁,但实际上他把每件事都牢记在了心里,无论大小、轻重,只要他想,他就会认真又严肃地跟你计较每一个细节
“何落,”乔榷宸看着何落,眼睛如鹰一般锐利,“如果除了我以外还有人愿意给你钱,你会不会跟他走”
他说话一点儿磕绊没有,清醒得就好像刚才那瓶酒不是他喝掉的。
“不会,”然而何落更是没喝多少,怎么哄一个人欢心、怎么才是最利于自己的,他是清楚不过了,“您放心吧,我这人没什么太大追求,钱多了也没用,想找份工作只是想如果有天您烦我了,也还能有口饭吃。”
听完,乔榷宸笑了一声,然后轻轻地拍拍他脸颊:“你可真会说话。”
“实话实说而已,”何落表情诚恳,“免得露馅儿了还惹您烦。”
乔榷宸没再说什么,又仔细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就将他一把拎起来压到了沙发上,接着便是同之前无二的粗暴亲吻他从不温柔以待,每次都恨不得将何落嘴上的皮啃下来一层,有时候还会狠心地咬破,然后一遍遍地舔舐。仿佛看着何落疼得想躲又不敢躲的样子,他就能获得无尽的满足。
“乔、乔老板”何落进行了一段思想上挣扎,最终还是付诸于行动,“我真的觉得不舒服,今天能不能”
“不能。”乔榷宸干脆利落地回绝了他的请求,接着便更迅速地剥去了他的衬衫和腰带,暧昧的指尖从腰胯直接划进裤头,直奔重点。
“嗯”
何落敏感地颤了一颤,感觉到金主的坚决也就是没法再商量了。所以如果不想吃更多的苦头,勇敢地配合才是唯一的出路。他主动环住乔榷宸的肩膀,又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随着每一次更亲密的接触,他都更主动地迎合。
百无禁忌、乖从听话,除了有时候折腾了点儿,总的来说他还是挺好养的。
“乔老板,”何落趁接吻的空荡问道,“你准备包我多久”
“无聊。”
“嗯”
金主大人略有不满,下手也没了轻重,疼得何落的眼眶里直冒泪花。
“轻轻点儿您也不想把我玩儿坏的吧”
“想,”乔榷宸的语气似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恨不得把你彻底地玩坏了,坏到再也修不好动不了”
何落心里一惊,忽然就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慌。
“怕了”
“”
“纸老虎,还没有觉悟吗”乔榷宸笑了笑,然后一把将何落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力道就像是拉过一只毛绒玩具般地轻松,“我可从没想过还会放你离开。”
何落的目光有些发怔,半响都能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看来是真没觉悟,不过也不要紧,我给你时间慢慢适应,只要你别试图做些傻事,我也自然不会惩罚你。”乔榷宸说得轻巧,就好比眼前仅仅是个家养的宠物,任何不听话的行为都可以被矫正。
“可,可是”何落僵硬地笑了笑,“我只是个替身而已,您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您不可能一辈子都,都执着于”何落迟迟不肯说出后半段话,反而乔榷宸坦然地替他接了下去。
“一个死掉的人”
“”
“如果你真的这样想,那你就真的大错特错了,”乔榷宸用欣赏的目光扫视着何落的上身,未着丝缕的肌肤光滑且没有明显的疤痕,指尖轻抚过他笔直的锁骨,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心脏的位置,“你知道吗何声的这里有个洞,特别的深。”
何落不由自主地低头看去,那指尖之下的位置,只有一道狭长的浅刀痕。
“当年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血从这个洞里流出来,根本止不住,但实际上他是可以活下来的,只要他愿意坚持,”乔榷宸的指尖轻轻抚动,仿佛眼前真的有一个枪眼,“可是他放弃了,死了你知道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何落茫然地抬头,困惑地看着乔榷宸。
“他说,如果有得选,下辈子一定不要再爱上我,”乔榷宸探身亲吻他胸口,唇齿合用,玩弄般地对待着那道疤痕,又轻声道,“可是我原以为他会说如果有得选,下辈子一定不会再当警察”
如同泄恨般地啮舐,何落疼得直皱眉。
就好像自己胸口也要被咬出个洞似的
013 赎罪
何落从没主动问过关于那个所谓的哥哥的事,他只知道何声曾是乔榷宸公开的恋人,也似乎是一个在公司又或者说是在曾经的义天里扮演着重要角色的人。可是不打听并不代表不好奇,尤其是那些人在谈及何声的时候竟然都没有厌恶的神情。按理说他们不都是憎恨警察的吗
怎么偏偏对这个卧底
“是何声救了义天,而且是两次,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更爱他,也会更感激他,”乔榷宸的吻由轻至重,最后在何落的胸口留下了一个殷红的痕迹,“但实际上并没有,我反而更恨他了因为我知道那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交易、假粉、吞药、围剿他想死,一心想死他根本就从没想过要留在我的身边”
悲愤的语调如同被狠狠摔碎的玉石,碎渣落地的声音发出持久的尖锐回响
何落看不到乔榷宸的脸,只看到自己扶在他肩膀的双手正颤抖着,就仿佛被一股莫名的恐惧所侵袭,心也一点点沉入冰冷的深海。
“所以何落,你明白了吗”
他怔怔地看着乔榷宸仰起头来,不解地问:“明白什么”
乔榷宸并不迅速回答,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微笑,但却看起来格外的阴寒、残忍。
“何落,”他叫他的名字,告诉他
“你是要替何声赎罪的。”
一晃,又过去了几天。
何落的身体恢复得很快,而与此同时主卧和客卧的墙也给打通了。但乔榷宸这人的控制欲很强,除了把两个卧室之间的墙给凿通了,他还让人把客卧原来的门个砌死了。
“以后我就能睡这儿了”不过何落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拍了拍床铺就坐了上去,更是瞬间就被床垫的柔软度吸引得立即躺了上去。
乔榷宸半倚在门框边看他:“至于吗”
“好舒服”何落扯过被子就把自己卷里边了,“乔老板~商量个事儿呗”
“我待会儿出门。”
“路上小心~”
何落欢快地提前说了拜拜,下一秒便扯过枕头舒服地闭上了眼。但乔榷宸怎会不知道他这点儿小心眼,本是好心放他一天假,可反过来竟然就给这种反应
“啊”
突然被重物压到,何落险些就一口气儿没能喘上来
“我看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乔榷宸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何落身上,半点儿不留余地,“谁告诉你这床是给你睡觉用的了”
“喘喘不过气了啊饶命啊”
“饶命凭什么”
何落哀怨地回头看他。
“我快死了”
乔榷宸眉头一皱,嚯地就坐了起来
“啊呼”何落也终于又能顺畅的呼吸,急促的样子像是真得从濒死线上回来的一般。但正当他刚要起身的时候,乔榷宸却又再一次把他压在了床上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神,凶狠之中压抑着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