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曾经无比熟悉的街道,我们再次来到了夏西,来到了那个我们曾经住过多年的小区。
蒋姐下车后伸了个懒腰,仰头沐浴着厦城的阳光和空气;“小豆,都到家了,别让爸爸抱着了,都把他衣服弄歪了!”蒋姐把小豆接下来,又很温柔地给我整了整衬衫和外套。
家里的大门敞开着,走进院子的时候,一个小男孩正拿着玩具汽车,在院子里推来推去。
小豆就跑过去,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接着弯下腰说:不是你这么玩儿的,下面有个开关,你打开了它会自己跑。
“建军,谁在外面说话啊?!”那是沈梅的声音,而玩儿汽车的那小孩儿,指着小豆说:哥哥!
可我和蒋姐听到这么漂亮的小家伙,名字叫“建军”的时候,差点笑喷了!
这一定是他爷爷给起的名字,因为他出生那天,刚好赶上建军节。
听到我们的笑声,沈梅和刁曼,一下子就冲出来了!当他们看到站在我旁边的蒋姐时,那吃惊的眼眸,瞬间被热泪沾满。
“姐!”那时候,小曼已经怀孕了,她步履蹒跚地跑过来,一下子扑进了蒋姐的怀里;“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几年不见,那个总惹我生气的臭丫头,竟然长这么大了,都要当妈妈了。”蒋姐亲昵地摸着小曼的头发,想qiáng颜欢笑,可泪水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沈梅轻轻擦着眼角的泪,深深吸了一口说:这真是天意,我就知道小俊,不会孤身一人。
后来陈枫和师父也来了,他们在家里准备饭菜,我就开车带着蒋姐和孩子,去了蒋父那里。
我不在厦城的日子里,蒋父家里更显冷清;当我第一个推开客厅门的时候,正看到蒋父,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墙边的贡桌发呆;贡桌原本只是蒋母的照片,只是现在,却多了一张,那是蒋姐的照片。
多年的杳无音讯,使得这个饱经沧桑的老人,比我更早认清了现实,他已经把蒋姐的照片贡上了。
当看到站在门口的我,他赶紧站起来说:傻小子,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提前……
他话没说话,我微微一侧身,蒋父的眼睛,瞬间就愣住了!
“爸,女儿不孝!”蒋姐跪在门前,早已泣不成声。
那天我们在蒋父家里,一直待到天黑;骨rou再次重逢,更使得眼前这位满头银发的老人,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那份思念和关怀。
尤其当得知蒋姐的病早已经好了,而自己的外孙,也健健康康的时候,那隐藏了多年的泪,更是止不住地往外流。
我们在12月份又举办了一次婚礼,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到了,姐夫更是硬抽出一天的假期,来参加了这场婚礼;立国比他早回来几天,我们这场婚礼宴请,就是大哥给cào办的。
婚礼结束以后,厦城的冬天又飘起了雪花,坐在车里,蒋姐紧紧攥着我的手,眼眸明亮而幸福地看着前方说:小俊,曾经多少个冬天,咱们都是在苦难中度过的;唯独今年,厦城迎来了暖冬。
是啊,或许对别人而言,厦城的冬天与以往没有任何区别;但于我们来说,即便空气再han冷,我们也是温暖的;因为我和我的爱人,终于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