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愤怒的双眼瞪视着,谛扬也只是笑笑:「谭深大哥,好久不见了,时隔上回见面,也约莫三年了吧」她紫眸微黯,似是神伤,她喃喃一语:「三年,还真久啊」
谭深冷笑:「三年不见,想不到却是用这种方式见面。」
「谭深大哥莫气,扬儿并非算计大哥,只是下了一个赌,赌多年不见,谛扬的死活,是否大哥还会放在心上,同时也赌了她。」微微一笑,眼神瞟向菴禾。童稚的双眼清明,未染上俗尘的一丝杂汙。看起来是个天真的少女,让她看见了过去的一些影子,只可惜这幺一份天真却被她给利用了。
「原来在酒楼时,我便已被认出。」谭深淡笑。
确实,熟识着他,又怎可能避得过她那双紫眸呢
「若非有这场赌注,扬儿也没想过,原来谭深大哥还是挺重视扬儿的,见到扬儿有难,还会出手相救。」
「事实也证明了,妳不是该救的人。」谭深冷哼一声。她是赌对了,会出手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自己无法做到真正的坐视不管。
「谭深大哥别生气。扬儿这幺做,无非只想让谭深大哥帮扬儿一个忙罢了。」谛扬微笑。眼神却透着一丝晦暗。
谭深当然知道她所谓的忙是帮什幺,所以并不作回答。
反正现在他们是落到了她的手里,就算不从,也不能反抗什幺。
他听谛扬向周遭的人发话。
「带他们下去,以礼待之,谁也不许让他们受到半点伤害,另外」她眼神瞟向黑衣人们:「传令下去,把他们全数放回吧」
「陛下」潺轩等人忙喊道。
「他们要取陛下的命,这幺做,似乎不太好吧」殇末也皱着眉显然不太认同。
但谛扬却摇头,「兰王这一次只是想测试我的有没有忤逆他的权力,许是下午那番暗示性的谈话,激起了他对我的好奇,这人向来自傲,既然他对自己有自信,那幺我便成了他这抹自信。」
「但,这跟这有什幺关係」潺轩实在看不明白。
「若是我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便是告知他,目前我仍无法动他,但若是我提起了,他也能大可将自己撇清,谁知道这群黑衣人是谁派来的,纵然我问起罪,依他在朝廷的声浪,只怕是徒劳无功,更显于我的孤立。」
「兰王这根本就是太嚣张了,是完全不把陛下您放在眼里。」潺轩忍不住愤怒地说。
谛扬叹息,并未答话。而是坐入另一辆马车中。她疲惫地靠在车窗旁,紫眸遥望天色寂廖。今日浮云避月,繁星也被乌云所拢,看不见任何星光。
就像自己也看不见这齐朗的未来一样。今日的她看似权贵之尊,坐拥江山,万人之上,然而朝廷上却处处受人牵制,几无实权。
遥想当年,她费尽心力,不惜背叛一切从谛偌手里夺得江山。如今看来,只剩讽刺。
「真是自食恶果。」她似笑非笑地低喃。
然后,她似乎又听见了当年那曲青笛。还有那双紫中带着蓝的眼眸带满的嘲讽:「谛扬,你永远都是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