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会将一切都憋在心里。
陆疏木这样的心理素质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但不管是哪一种,陆衍都没办法回答他,真相对于一个小孩来说,太过残忍。
陆衍下了床,踩在了地板上,他就穿着单薄的衬衣,走了出去,停在了言喻的卧室门前。
他修长的手拧了拧门把,动不了,门是上了锁的。
他薄chún轻轻地勾了勾,言喻还真是防着他。
但是他和言喻做过夫妻,他自然知道言喻放东西的习惯,陆衍走到了客厅的立柜里,打开了柜子门,从柜子最高层的布娃娃钥匙扣里,找到了整栋房子的钥匙。
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在黑暗中找到了言喻卧室的钥匙。
轻轻地chā入,转开。
迎面扑来淡淡的香气,是言喻最喜欢的玫瑰香氛,有助于睡眠,卧室里没有开灯,落地窗帘紧紧地闭着,黑漆漆的一片。
陆衍慢慢地摸索着走到了言喻的床畔,他坐在了床沿,低眸,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带着灼热。
然后他掀开了言喻的被子,躺了进去,熟悉的香气钻入他的鼻息之中,她的身形正好契合他的xiōng怀,就好比他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天生就该适合对方。
他隐隐约约地觉得,空缺了三年的心,慢慢地圆满了。
言喻正在梦里奔跑,梦里的场景一直在变换,每个场景的基tiáo都是yīn冷晦涩的,先是她一个人在婚礼上,宾客们都带着讥讽的笑容看着她,然后转眼间宾客又变成了乌鸦,浪漫的婚礼现场变成了残败的坟地,她被扔进了坟地的土坑之中,周韵和许颖夏站在坟地旁边,yīn冷地对着她笑,而她们的手里捏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婴,男婴朝着她叫:“妈妈……”
言喻猛地睁开了眼睛,xiōng口如同被大石压着,喘不过气来,她的后背早已经是遍布的冷汗,她用力地喘息着,掌心濡湿。
她第一反应是庆幸,这只是一个梦。
但转眼间,又被悲哀笼罩着,这又不只是个梦,她动了动手,想去摸自己的肚子,但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人紧紧地拥抱着。
她微微震住,蓦然转头去看,天sè隐隐有些亮,些微的光透过了窗帘,落进。男人还在睡觉,睡颜恬静,lún廓分明,是陆衍。
言喻的眼眸冷冷,她用力地挣脱了下陆衍的禁锢。
陆衍被她吵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贴上了女人的巴掌。
言喻刚醒,手上的力道并不是很重,但陆衍还是有些懵然,他抿起薄chún,沉默了一会,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眸sè是冷冽的。
他没有说话。
言喻冷笑:“松开我!陆衍,你今天就给我离开我家,不然我立马报警。”
陆衍漆黑的眼眸里倒影着她的han气满满的lún廓,他xiōng口起伏了下,似乎在tiáo整情绪,下一秒,言喻就被男人冷冽的气息压了下去。
陆衍狠狠地重新将她拥入怀中,那样的力道,几乎要将她揉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一言不发,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落在她的额头上,她的chún上,她的鼻尖上,她的脖子上,像是仪式,又像是泄愤。
言喻愣怔了下,然后大力地挣扎着,她的手就在陆衍的禁锢之中。
她偏过头:“陆衍,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报警,告你qiáng.jiān,你现在已经涉嫌侵犯非法入侵住宅罪和qiáng制猥亵罪了,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