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玉已隐隐察觉到其中的猫腻,仍是面不动容的道,“你父子但请宽心,摄政王曾诺你父子,只要率众投降,可保家财,还可在玄甲军中,或是江西、浙江两个选布政司内任选一个任总兵之职。”
白良弼不仅得到了保住荣华富贵的承诺,甚至还能在浙江这种富庶之地任总兵,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稍稍宽了心,立刻向苏红玉承诺,立刻回聊城去劝降父亲白广恩。
一连五日,聊城内的白广恩是如坐针毡,既是担心儿子白良弼的安危,更是忧心平山卫的变故。
好好一个防御严密的平山卫,怎么在一夜之间就没了呢?因平山卫的守军是全军覆没,要么战死,要么投降,没有一个逃回聊城的,他是不了解此战的战况,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白广恩坐立不安时,军士突然来报,白良弼逃回聊城了。白广恩是心下大喜,立刻令白良弼前来汇报平山卫之战的情况。
白良弼进了大堂之后,坐在椅子上连连喝了几口茶水,稍稍平复了喘息,这才说道,“父亲,平山卫之战,太,太惨了!”
白广恩连忙追问缘由,白良弼便一五一十的将玄甲军的飞鸟怪物怎么投掷爆炸的燃烧弹,平山卫如何一夜之间就被大火吞噬沦陷,他撤往聊城之时,如何被玄甲铁骑伏击,全军覆没的战况告知了白广恩。
白广恩听了战况实情,也是背心出了一阵阵的冷汗。以白良弼的描述,照白广恩的理解,玄甲军确实掌握了一种非常厉害的妖法,一种能瞬间放出大火、大爆炸、甚至毒烟的妖法。平山卫在一夜之间就被大火、毒烟覆没,换成聊城,又能坚持几日?!
白良弼叹声说道,“父亲,玄甲军就不是人,他们会妖法,这一战真没法打了啊?!”
白广恩直直盯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白良弼问道,“儿啊!是玄甲军派你前来劝降的?!”
白良弼无奈的苦笑道,“是,父亲,孩儿认为,这一战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也是白白损失火车营的上万将士,还有聊城内的十万百姓。若是我们早些投降,还可以封官荫子;若是顽抗到底,逼得玄甲军再使妖法,造成巨大惨祸,到时候再投降也是吃了。白家必然会被灭门,灭族,鸡犬不留啊!”
白广恩神色凝重的望着儿子白良弼,白良弼的话也绝非危言耸听。既然玄甲军会放大火,放毒烟的妖法,聊城是必然守不住的。
他缓缓的问道,“方原之前没开出任何保我白家满门的投降条件,这次你又带回来什么条件?”
白良弼说道,“这次经过孩儿与玄甲军的周旋,已谈回了一个对白家最有利的投降条件。玄甲军承诺我们白家不仅可以保住家财,还可以在江西、浙江任选一地继续任总兵之职!”
白广恩听了暗暗点头,这个投降倒是宽厚,可以接受。但他还是有些些疑虑,再次确认道,“是谁人承诺的?方原?!”
白良弼说道,“是玄甲军主帅景杰的夫人亲口承诺的,而且她还说了,之前摄政王在劝降书里开出的也是这个条件!”
白广恩猛地一惊,一拍额头,这才醒悟过来是孙传庭在从中作梗,叹声道,“唉!我们都中了孙督师的计了!”
苏红玉只给了白广恩三日的考虑时间,三日过期之后,一切条件投降便再不着数,白良弼忙劝道,“父亲,不要犹豫了,快快决定吧!”
眼下摆在白广恩面前的就两个选择,一是全军主动出击,在玄甲军再次使出妖法前,先下手为强攻打玄甲军的营寨;一是老老实实的投降,以保全白家的满门平安。
白广恩手里捏着军令牌,在中军营里来回的踱着步,沉思不语,白良弼则在边上不断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