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从天而降的厉天途,陵佑的喜悦大于震惊。
两个大男人瞬间搂在了一起,让楼上的苏铃儿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厉天途率先松了手,啧啧道:“武功修为比上次见面提高了不止一筹。”
被纳德罗一番话语打击到的陵佑毫无修为提升后的兴奋,苦着脸道:“可惜离登堂入室还差的太远。”
厉天途大笑,转身走近夜色下深邃暗沉的孜尔河,嗅着经水汽滋润略显腥润的空气,叹气道:“兄弟,你不得不让我佩服啊!我天朝将帅无数,但若论兵术,也只有北庭大都护北冥无上能与你一较长短,薛让大将军也可勉强与你一战。可你胜在年轻,北冥无上虽强,但毕竟已是耄耋之年,又被回讫牵制在北疆。人这一辈子啊,能把一个方向做到极致已属不易。”
感叹中,厉天途注意到,水面中倒映出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男人,他下意识摸了摸下巴,方才醒觉自离京之后已经好久没有修整面容了。
紧跟而来的陵佑也不谦虚,赧然一笑道:“大哥,下一步准备如何?”
厉天途转头一笑,故作轻松道:“你攻城,我守城呗。听说你师父来了,这下你想放水也没办法了。”
陵佑沉声道:“大哥,西州城是座孤城,是根本守不住的。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城就要破了。退一步讲,即便我围而不攻,西州城的粮草顶多也就挨半年吧。至于粮草问题,今次我随军带足了三个月的粮草。焉耆距西州不过五百余里,再征三月的粮草虽然困难,也非不可能。”
厉天途不得不承认陵佑看的很准,感慨道:“也许给天朝半年时间也是好的。”
陵佑打心里不认为厉天途能带领西州城军民坚守半年之久,低声道:“师父带来了大罗宫二十多名顶尖高手,大哥,若事不可为,你一定要及时退走。”
厉天途苦笑不已,叹气道:“晚了,晚了。皇上已降下圣旨,割去李埠安西大都护之职,不然以李埠的性子他怎肯乖乖离开?”
陵佑双目圆瞪,失声道:“也就是说大哥现在已是安西大都护了。”
厉天途淡淡道:“很意外吧。我这个新任的安西大都护最名不副实,兵马仅余两万,困守这孤城,麾下领地也失掉了十之八九。”
自从获悉厉天途身在西州城内心便一直处于辗转纠葛中的陵佑苦涩道:“大哥,你现在可后悔当初救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