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呕了半天,才问:“被人追杀?他为什么会被人追杀?还有,既然他已经死了,为什么要把吃过他尸体的王八给我吃?他安的什么心?”
赵蚱蜢双眸精光乍现:“这个问题,等会儿您还是亲自问他吧!”
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叠布。
一折再折,居然折成个四面开的帘子。帘子上,还绣着暗八仙的图案。
“夫人。”
赵蚱蜢举着那个帘子,对石铁心说:“一会我将您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你父亲的魂魄就附在上面,你亲自问他就行了。”
“可以吗?”
石铁心一语双关,不知是在问取出肚子里的东西可以吗,还是问她父亲话可以吗?
毕竟两件事都挺玄乎。
赵蚱蜢跟知道她心意似的:“可以,一会我使些神通,让你们阴阳对话。等会儿我取东西时只需要小小一步,您不会有任何感觉,更不会疼痛。”
石铁心听他说的信誓旦旦:“好吧,怎么取,我配合你。”
赵蚱蜢听石铁心答应,便指了指一边的贵妃榻,叫她上去平躺。他则亲自动手,用小刀将石铁心肚皮附近的衣服割掉,露出一个硕大浑圆的肚子。
那样子,跟进行剖腹产手术似的。
赵一方又将小刀在火上烤了烤,伸出左手在自己掌心划拉了一下,他将手放在石铁心肚子上空,鲜血便和断线的珠子似的,滴在石铁心肚皮上。
又滴了满满一肚脐。
赵蚱蜢将那些血在她肚子上抹开,似乎画了一道什么符咒。
这血符咒一画下去,石铁心的肚子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又用刚才的暗八仙帘子,将石铁心的肚子围起来,仅仅上面留了一个通道,可以伸手下去。
别说,他戴上只手术用的胶手套,还真从上面伸手下去了。
暗八仙的帘子将肚子围着,我们看不见他伸手在石铁心肚子上搞什么,但只听见“咕咚咕咚”声音,好像平时泡红油面皮儿,用筷子搅面皮儿时发出的声音。
不一会,一个东西随他手往上提,也缓缓伸上来。
他手上提着的,不正是一只青壳儿王八?
王八似乎是活物,四肢和手脚还在乱动。而身上,还沾着粘液和血,仿佛婴儿刚从产道生出来那样。
在场人一看,都吓呆了。
嘴张的有鸡蛋那么大,根本说不出话来。
尤其石铁心,她直勾勾盯着赵一方手上那只王八:怎么会?自己明明吃下去的王八,都是剁成块儿煮烂了的,怎么会有一只活王八在自己肚子里?
而且这虽然是个王八,四肢却都长了一副尖尖带钩的爪子,和猫一样。
低头一看,大肚子却已经消下去了。
在场的人还沉浸在不可思议的情绪时,赵蚱蜢已经打了一盆水,将那王八清洗干净,又换了一个木盆,将王八装在一个高脚平广口莲花瓷盘里。
那王八竟也温顺,趴在盘子里一动不动。
他又将装王八的盆子放在木盘中,往木盘中加了无根水点了沉水香,那些烟雾竟一直缭绕在水面上不散去。
我推了一下江平川:“这个赵蚱蜢,看起来还真有点本事啊?”
江平川眼皮都没抬一下:“雕虫小技而已。”
赵蚱蜢又拿出一只莲花香炉和一大块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犀角香。他在犀角香上切了一块点燃,扔进莲花香炉中。
将莲花香炉放在木盘边上,又用暗八仙帘子将木盆围起来,让人看不到木盆也看不到王八,只不时有一两丝沉水香出来和外面犀角香缭绕在一起。
“夫人。”
赵蚱蜢转身唱了一个礼:“您可以向您的父亲问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