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新郎庄宜春一身大红喜服,领着一队人吹吹打打的来迎亲时,看着满村老少出迎这样的阵容,也有些发怔,好在他早就跟着父亲学做生意,也见识过一些场面,对此,虽心生忐忑倒也应付自如。
原本同是县城来的,一众乡亲还有些扭捏,毕竟有先前的清高读书人在前,也深怕再碰一鼻子灰,但庄宜春明显是不一样的,生意人求的是个和气生财,对着一众人等都是笑脸相迎,衬着他一身大红喜服,更添几分喜庆之意。
其间,香枝儿也组织姐妹几个,一起联手为难这亲出炉的大姐夫,当然,也不是真的为难,也就意思意思,而庄宜春也有意表现,与几个姨妹凑趣,让整个婚礼更添几分热闹喜庆。
最终在吹吹打打喜庆的乐声下,花桥抬出了村子,尾随其后的,是长长的陪嫁送亲的队伍。
这场婚事办得那叫一个热闹喜庆,陶六平家的流水席,也连摆了三天,且顿顿都是好酒好菜上桌,让忙碌了一季的村民们,吃得那叫一个舒坦,而这场热闹的婚事,也足以让人津津乐道好长时间。
而过了几天,香芸儿出嫁,场面就冷清多了,别说来看热闹的村呢没有几个,就要自家的亲戚,都纷纷在心里作着对比,同样是兄弟,人家陶六平原本还是家里最没出息的,但现在摆出这般大场面嫁女儿,而陶一平却是家中的长子,明明该处处强人一头才是。
一身喜服的香芸儿,却也是气得银牙暗咬,香菊儿出嫁,准备了十二抬嫁妆,朱氏也是比照着这个来准备的,东拼西凑的准备了十二抬,已是极为不易了,但与香花的嫁妆相比,这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完全没有可比性。
要说长房的日子原来过得,只是家中有三个儿子,陆续给他们说亲,出聘礼,又有小辈出生,办满月之类的,尤其是三儿媳妇还病怏怏的,三天两头要吃药,陆陆续续花用,几年下来,竟没存下什么家底,香芸儿的嫁妆本就有点不称手,又要顾及到三个儿媳说闲话,朱氏也是左右为难。
待到新郎来迎亲时,有了前车之鉴,大家对读书人也有了新的认识,对待新郎也算不得多热情,而新郎似乎也不屑与一干村民应酬,彼此间也就这般不冷不热的维持了个面儿情。
待到香芸儿的花轿抬出门,除了吃喜酒的亲朋好友外,其余看热闹的村民,却是早已离场,没什么好看的啊,他们还留着干什么,人家陶六平家里还准备着许多的喜糖招呼人,而陶一平家里,左支右肘,哪有准备多余的东西出来,就是散给亲朋好友的糖果,都还稍有些欠缺,分到最后都有几个客人没捞着,为此,心里还有些不高兴。
除去客人有些不高兴,就是陶一平一家子,也颇有些不高兴,为忙活这场亲事,家里已是闹了好几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