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褚还不曾回府,便被人又叫进宫来,也是满肚子疑惑,心里还想着,莫不是宫里哪处又出了乱子,或是有什么地方没清扫干净,但对自己手下人办事,向来十分信得过,自觉得不会出什么差错才对。
才进宫没多大一会儿,便碰到领着人巡视的燕慎,他不由皱了皱眉,停下了脚步:“不是让你回府吗,怎么还在宫里?”
燕慎也是一脸疑惑模样,不是说已经回府了,怎么还在此处,却没好问出口来,只拱手道:“宫里出了这么大事,儿子不放心,所以多待了一会儿,既是父亲进宫来,那儿子等等父亲事毕,再一起回府吧。”
他的想法很简单,今儿皇帝受惊不小,定然会有所不安,他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走动,想来也会对他印象深刻几分,定然也不会忘记他父子今日救驾之功,总归他也就是想在皇帝跟前多露露脸,以期多得些好处。
燕禇听到这么一番说辞,不由打量了他片刻,也没多说什么,只扯了扯嘴角道:“随你的意罢。”说罢便抬脚离去,身后跟着的宫人便一溜儿的小跑着跟着。
燕慎也没急着离去,而是站在原处静看着燕禇远去,以及跟随在他身前身后的宫人,瞧着他们那一脸谄媚笑脸,心里都不由生出些别样的感觉来,这些宫人们待的地儿是皇宫,向来眼高于顶,一般人可不放在眼中,即便是他这个国公府三公子,见着了也不过是停下来见个礼,再多的也别指望。
那里像对待国公爷这般,鞍前马后的跟随侍候,还小心翼翼担心侍候得不经心,惹得他不高兴,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待遇,他也期望有朝一日,自己接了国公府做了国公爷,也能有一般的待遇。
倒是他身边跟随之人,不似他这般天马行空,瞧着国公爷远去的方向,一脸疑惑的问道:“国公爷不是才回府吗,怎么又把他叫过来,有什么事不能吩咐咱们,非得国公爷不可?”
燕慎听闻,却是轻轻一笑道:“你懂什么,发生了今日这样的大事,想必皇上也会睡不安稳,这会儿叫父亲进宫,必定是有大事要商议,至于何事倒也不好说。”
“可是今儿乱成这样,皇上不想法儿压压惊,却唤国公爷大晚上进宫,着实有些怪。”副将仍是觉得疑惑。
燕慎却是没有多想,只摇了摇头道:“今儿宫中死了那么多人,几位皇子……想必皇上这惊怎么也压不下去,索性唤了父亲进宫,说说话心里还舒坦些,毕竟父亲向来有战神之称,也最能压得住场子,若有个什么突发状况,也能很快平息。”
“咱们不都把宫里都清扫了一遍,再干净不过了,哪还会出什么什么意外,莫不是皇上信不过咱们国公爷?”副将仍是一脸不解。
“你这人就是想得多,也不想想宫里死了那么多人,皇上怎么睡得安稳,指定觉得阴气重了,需要人来压压,而父亲可不就是最好人选嘛,论忠心,这才得了救驾之功,皇上定是不会再生疑,论本事,满朝上下也再找不出一个护国公来不是。”燕慎不以为意,一脸轻松肆意模样。
他心里想得极好,先前皇上对国公府多有防备,甚至还总想夺了军权去,以致于对国公府处处打压,如今皇上也该看到父亲的忠心,以后想来也不会再如此行事,如此一来,国公府压力骤减,也会轻松不少了,只要皇上不再针对国公府,这日子立马就可以松快起来。
再等到他接掌国公府时,那便是一派太平盛世了,想到这些,他嘴角不由带出丝丝笑意来,脸上也露出志得意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