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众人,除了汤若望,或多好少都知道李自成一向关爱百姓,别的不说,天命军的属地上,百姓只要依率纳税,就能换来安宁祥和的生活,再不用担心盗贼、匪患、增饷……
天命军的军律中,还有“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的禁语,虎骑兵和狼骑兵可以去塞外随意劫掠,一旦入了汉地,就必须敛去他们的血腥……
天命军从陕西接纳了数万流民,不仅是为了增加人口,实际上也让这些生活无着的流民,暂时有了一个吃得饱、穿得暖的家!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北方诸省的流民为,但能救一个是一个……
这一切的一切……难怪天命军的属地上,百姓与天命军打成一片!
梁文成受到感染,心情也是沉重,“大都督,我们怎么办?天命军与京师,还隔着陕西、山西,即便想要保护百姓,也是不可能……”
“我们的人,暂时的确无法到达大同、京师,”李自成又是一声长叹,“即便能够到达大同,朝廷又怎会让我们平安撤回?不过是徒劳地暴露自己的实力罢了!”
“大都督……”沈道忽地道:“属下倒有一个法子,大都督不是设立了河西都督府吗?如果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也许可以在边墙之外,阻击鞑子的骑兵……”
“开辟第二战场?”李自成心中一动,他原本只是想要占据阿拉善左旗,彻底将兰州保护起来,但沈道更为大胆,如果沿着这条路一直向东,倒是可以从关外护卫着大同,如果朝廷能守住锦州、宁远、山海关一线,鞑子再无叩关的道路……
从阿拉善左旗到大同以北,实在太远了,虎骑兵和狼骑兵要拱卫大同,必须穿越许多蒙古部落的生活区,而且,虎骑兵与狼骑兵,一共才数千人,与皇太极动辄十万骑兵相比,实在太渺小了……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天命军的实力,就是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虎骑兵与狼骑兵,也要不断壮大!
李自成沉思片刻,心中已有计较,“沈道说得不错,这次是来不及了,以后我们就朝这个方向发展!”
沈道得到鼓励,心中窃喜,忙将李自成的话语记录下去,免得他日忘了。
梁文成有些担心,忙道:“大都督,从河西总督府至大同,至少上千里,沿途又是蒙古人的部落,虎骑兵和狼骑兵即便过路,也会遭到蒙古人的阻击,何况补给……”
“文成放心,我不会拿兄弟们的生命去做无谓的冒险,”李自成正色道:“我们不可能一步到达大同,而是逐步向前推进,逐步容纳各个蒙古部落,那时的虎骑兵和狼骑兵,也会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否则,即便去了大同,也无力对抗皇太极……”
梁文成默默点头,在他的大脑中,李自成虽然对土地有一种狂热的占有欲,却还没到疯狂的地步,更不会冒着太大的风险,李自成的设想,不过是未来的发展方向,至于能不能实现,还有待于时局的发展变化。
宴席结束,李自成回到兰州的天命都督府,差不多已经是亥时了,众女都已熟睡,只有娜木钟还在等待,今晚轮到她侍寝,不管李自成会不会有实际行动,只要回家,她就必须在家等待。
李自成洗了热水澡,然后静静地趴在娜木钟的床上,娜木钟见一向“凶悍”的李自成,今晚像个病猫,不觉有些奇怪,“天命汗这是怎么了?似乎没喝高,难道有谁惹你生气了?”
“的确有人惹我生气了,”李自成翻个身,钻入棉被中,“察哈尔部归顺天命都督府,已经有数月了,可是,本汗至今尚未替呼图克图汗复仇,本汗的脑海中,到处都是皇太极的影子,非得杀之而后快!”
“天命汗真要帮助察哈尔部对付女真人?”娜木钟熄了灯烛,钻入李自成的怀中,脑袋从李自成的胸口拱出来。
“已经没有察哈尔部了,”李自成淡淡地道:“本汗当初答应过王俊卓他们,一定要替呼图克图汗复仇,至少也要将皇太极赶回长白山大森林。”
“是妾身说错话了,”娜木钟抚摸着李自成的胸口,以示歉意,“不过,皇太极收复了漠南蒙古各部,至少有十万骑,天命汗如何为大汗复仇?”
“娜木钟说得是,报仇不能急在一时,”李自成道:“所以我打算,虎骑兵和狼骑兵将沿着边墙一直向东,逐步收复蒙古各部,此消彼长,积少成多,我们的实力便会一日日增长,终有一日,我们会打败女真骑兵……”
两人闲聊一番,趁着淑济已经睡熟了,忙着造一个更小的“淑济”,以增加人口……
李自成每日都会在兰州城内转转,兰州暂时没有战事,百姓的生活安宁祥和,不过,物资还是比较匮乏,也就是温饱阶段,特别刚刚迁入的流民,还是以红薯、土豆这些粗粮为主,距离他所期望的商业社会,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如何才能尽早进入商业社会?李自成苦思冥想,关键是,百姓手中必须有余钱,有了余钱,才有购买力,才能购买各种工业产品,促进工业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