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自成带着李雅回门,再次拜见李旭,李然、李勇早就等着见礼,非得要叩拜,被李自成拦阻,李旭却又不许,最后是李勇代表李家,叩拜了李自成,李然则是免了,连着向李自成拱手行礼。
李雅初次承欢,见到家人,十分不自在,白皙的脸蛋上早已泛出红晕,男人们要喝酒谈天,她没有兴趣,便向李旭撒娇:“爷爷在此陪着皇上,我去看望阿娘!”
李旭点点头,“去吧!”
李勇却是笑道:“阿娘也在等着你呢……”
李雅瞪了李勇一眼,挨个向李自成、李旭、李然福了一福,便离开李旭的大帐,走到李勇身边,用红色的小马靴踢了一脚,然后快步离开。
李勇嘟囔一句,随即讪讪一笑。
李旭看着李雅的背影,眯缝着双目,轻轻念叨着,“这匹野马,总算被皇上上了马鞍,老朽也就放心了!”
原来婚床便是马鞍吗……蒙古人真是有意思!李自成淡淡一笑,支吾过去。
李旭微微颔首。
他是国姓不假,却是连李家的旁支都算不上,皇上对李家的热络,除了李娜,主要是因为李雅的缘故!
幸好当初意志坚定,说服皇上娶了李雅。
李自成以姑爷的身份回门,算是私事,与李家爷仨闲聊,不知不觉就说到政事,华夏的体制,乐福县的未来,以及李家的男丁有没有机会封爵。
不过,李自成告诉李家爷仨,华夏的爵位很少,除非为华夏立下奇功,或者为华夏开疆拓土。
李家主动归顺,加上李雅的关系,已经具备了让朝廷信任的基本条件,但要封爵,还是不够,华夏的外戚,并不能自动获得爵位!
李旭一直眯缝着眼,听得多说得少,但李勇年少,血气方刚,非得让李自成说出封爵的条件。
李自成不想泼冷水,李勇主动替华夏效力,正是求之不得。
他告诉李勇,想要封爵,有两种方式:其一,独自为华夏打下大片的土地,远远比乐福县要大;其二,让部众在归化为汉人的过程中,逐渐皈依天主教,只要信奉天主的部众达到六成,将来华夏西征乌兰察布盟,只要李勇参与作战,无论战绩如何,都能封爵。
李勇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出征,被李然瞪了一眼,方才乖乖落座。
李旭微微颔首,盘算片刻,却是问李自成要天主教的传教士。
四人谈了半日,李旭强留李自成用了午膳,方才让李雅随着李自成回去。
李雅与李自成新婚燕尔,完全改了性子,两人如胶似漆,几乎一刻也不愿分离,李娜和李淑济就住在李自成大帐的隔壁,却是一次侍寝的机会都没有。
李娜并不妒忌李雅,李雅是她的延续,也是她的影子,有了李雅,乐福的李家,还有曾经的阿巴噶部,才会有美好的未来,皇上这次出征塞外,阿巴噶部虽然归化为汉人,但人丁一个没少。
而东面的乌珠穆沁左、右旗,在饥饿了很久的虎骑兵和狼骑兵面前,恐怕要损失惨重了,虎骑兵和狼骑兵,都是游牧骑兵,还是蒙古人的性子,杀戮之心甚重。
李淑济并不是阿巴噶部的人,但她一向与李娜交好,几乎将自己当作阿巴噶部的人了,阿巴噶部能在草原上繁荣昌盛,她也暗地欢喜,不过,皇上每至晚间,便和李雅在隔壁的大帐中翻来覆去……
想到自己的身份、位置被李雅代替,她颇感失落。
李淑济并不是城府很深的人,失落之情,经常挂在脸上,李自成与李雅正值蜜月期,或许看不到李淑济的情绪,但李娜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李娜一直将李淑济看作女儿和小妹妹,知道她的心思,便暗中与李自成说了,李自成也没什么好办法,现在毕竟是李雅的新婚期,将来回到宫中,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还是李娜出的的主意。
她以遛马为由,将李雅强行拖出去,给了李自成与李淑济单独相处的机会。
李娜的好意,李淑济欢喜不尽,李自成也是笑纳了,两人不顾晴天白日,在大帐中温存一个多时辰,然后开始收拾营帐,等到李雅回来,李自成便带着李娜和李雅,向李旭爷仨辞行,赶往东面上谷府,为虎骑兵和狼骑兵殿后。
李自成心目中的上谷府,在锡林河上游北岸,是一处水草茂盛的草原,放眼望去,四面都是白色的蒙古包,显然有不少阿巴哈纳尔部、浩齐特部的牧民迁移过来了。
别说大汉时代的上谷城,连一块青石墙都看不到!
李自成在蒙古包的中心扎下大营,拿出随身携带的行军地图,又找了当地的牧民做向导,亲自确定了府城的大致位置。
这样还不放心,又带着刘云水、候任上谷知府窦金忠,骑马将府城察看了一遍。
新的上谷府,东面是东山,南面隔着敖包山,不到五里便是有“九曲”之称的锡林河,依山傍水,又是草原的中心,地理位置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