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安平几乎同时离开北京的,还有宋献策。
宋献策带着部分汉人教员,从古北口出关,先去兴安都督府的上谷、饶乐两府,在虎骑兵的协助下,将在当地开科取仕,为当地的府县招募部分吏员。
招募吏员的标准非常简单:汉话与忠诚!
人的忠诚度是很难进行书面考核的,只要当地的官府与虎骑兵的将士认可,就算过关,关键是汉话一项。
宋献策备下了三分试卷,分难、中、易三种,根据当地牧民的汉话水平,临时决定用那一份试卷,如果当地的牧民不会汉字,也可以进行口头考核,只要会说汉话即可。
随行的教员,将留在当地,在府城和县城兴办学校,学校唯一的授课内容,便是汉话和汉字,学子没有名额限制,也没有年龄限制,可以是成人,也可以是孩子。
如果上谷、饶乐两府一切顺利,宋献策将前往通辽、塔林两府,继续开科取仕。
然后是安东都督府、青山都督府和河西都督府,华夏迁都的时候,如果关外开科取仕没有完成,宋献策在完成开科取仕结束后,将从河西都督府取道四川,直接去往昆明。
宋献策动身之前,李自成特意嘱咐他,去上谷府乐福县的时候,一定要拜会李家,将李娜、李雅的情形,当面转告李家的家主。
李自成在北京等到正月底,才有朝#鲜的使者入京求见。
使者叫林庆业,是世子李淏的人,也就是对华夏与朝#鲜协议不满的那一派。
李自成没有接见林庆业,也没有安排外交部人员与之会谈,只是让南居益给林庆业传话:三月中旬,如果朝#鲜不能及时交付协议中钱粮,以及华夏海军为阻止萨摩藩而耗费的军饷和对将士们的抚恤,华夏将视为朝#鲜国违约,华夏国的将士,将自行前往朝#鲜的汉城去取!
林庆业十分恼怒,但李自成避而不见。
南居益接见了一次,传达了华夏的意思,并没有听林庆业辩解,更没有与林庆业会谈,连林庆业送的礼物都没收,林庆业后来再求见,南居益要么是“国事繁忙”,要么以“世子无信”为由,拒绝与他会谈。
林庆业又待了两日,只要离开北京回汉城复命。
路过平壤的时候,驻扎在平壤城的天命军,已经蠢蠢欲动,随时有可能南下……他顾不上愤怒,立即快马加鞭回到汉城。
三月初,朝#鲜使者金自点赶到北京,为了抢时间,他是从海路来的。
李自成立即在乾清宫东暖阁召见了金自点。
金自点依照惯例,向李自成行了参拜大礼,“下臣金自点,叩见上皇!”
“免礼平身!”李自成给金自点赐了座,“金大人为何走海路?海面上风大,通行不算畅快吧?”
“便是风大冰,也比走陆路节约时间,”金自点苦着脸,“下臣赶着来北京,就是要告诉上皇,朝#鲜是个有信义的国家,华夏与朝#鲜达成的协议,如今依然有效,首批交付的二百万石粮食,去年被大雪所阻,如今已经装车,很快便会运往平安道!”
李自成淡淡笑道:“奥?金大人的话语,让朕如坠迷雾!”
“上皇……”金自点心中不安,“都是……”
“都是什么?”
“都是朝中的奸孽小人……”
“金大人,这话不对吧,当初达成协议、让华夏出兵解救朝#鲜的时候,这些人哪去了?鞑子肆虐朝#鲜的时候,这些人哪儿去了?”李自成冷冷地道:“华夏将士浴血奋战,将鞑子歼灭了,便有人就冒出来,说些伤害华夏的话语,让伤亡的将士情可以堪?”
“上皇息怒……”
“金大人听到这些话语,难道不愤怒吗?”
“上皇……”金自点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上皇容禀!”
“朕听着呢,朕倒是要看看,金大人如何为朝中的奸孽之臣开脱!”
“下臣不敢!”金自点向李自成一拱手,“上皇明鉴,下臣一直主张,朝#鲜必须按时履行与华夏达成的协议,可是,可是世子……”
“金大人,这话有两点不对,”李自成冷声道:“其一,世子不同意履行协议,当初为何不反对?朕可是给了朝鲜机会;其二,既然协议书上有朝#鲜国王的签名,如何有人反对?难道朝#鲜人不会对付鞑子,倒是学会了用‘过河拆桥’对付帮助过他的朋友?如果这事发生在金大人身上,不知道金大人会不会心凉?”
“上皇大人有大量……”
“朕并非怒于朝中的奸孽,而是想问问李倧,为何他同意的协议,朝中还有杂音?”李自成怒道:“难道李倧的话,在朝#鲜国内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