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天黑了吗?觉得冷,所、所以换件厚的,”阿丑眼神躲避着钟明巍,忙得又取了一个粘豆包送到钟明巍的面前,显然是想迅速结束这段关于衣裳的讨论,“再吃一个吧,你看还热乎着呢……”
“你把衣服领口解开我看看。”钟明巍截断了她的话头,目光笔直地盯着阿丑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口。
“你这是要做什么?”阿丑的脸蓦地就红了,头也垂得更低了,手里的粘豆包都被她捏的不成形了,“我、我就是在外头摔了一跤,衣裳脏了,所以这才换了一件,你……你这是做什么?看贼似的看我。”
钟明巍没再说话,盯着阿丑手里的那只粘豆包,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粘豆包似的,都没了样儿了,半晌,他才又开口道:“这么黑了,怎么也不点蜡?”
“哦,我这就去点。”阿丑忙得丢开了那只粘豆包,去偏房取蜡烛了,她其实是不想点蜡烛了,她在山上晃悠了这么半天,就等着天黑才赶回来,自然是存着侥幸的,可是钟明巍却让她去点蜡,她也不好拒绝。
当下点了蜡回来,滴着蜡油然后将蜡烛固定在了桌上,她又坐到了床沿上,低着头把托盘碗筷给收拾好了,正要端出去,就听着钟明巍又开口了。
“丫头,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脖子。”钟明巍轻声道。
阿丑的眼蓦地就潮了,她嘴上不说,可是她最喜欢听钟明巍叫她丫头了,明明一早就说了自己叫阿丑,可是钟明巍却从来不叫,一开口就是丫头,带着点儿说不出清道不明的宠,而今时今日,这一声丫头,又让阿丑生出了许多委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