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看的?难看的很,”阿丑吸了吸鼻子,却还是乖乖地把碗筷放到了一边,然后动手去接领口的扣子,她一边解着,一边小声咕唧着,“都是疤,我自己都不想看,你哪儿就想起来看这里了?”
钟明巍没接话,就一直盯着阿丑颤巍巍的那双手,那双手很厉害,能包出流油的大馅儿包子,多脏的衣服都能洗的干干净净,也是那双手,一遍遍不厌其烦地给他涂药膏,还是这双手,把他打理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而如今这双手正解着扣子,一颗一颗的琵琶扣被解开,露出阿丑白皙的脖子,还有暗红的伤疤。
钟明巍不错眼珠地看着那伤疤,直到听到阿丑怯生生地问:“你到底要看多久啊?”
“靠近点。”钟明巍喉结上下滑动着,沉声道。
阿丑红着脸,俯下了身子,咬着唇道:“这样行吗?”
“再近点儿。”
“还能多近?”阿丑嘟囔着,心里忖思着光线这么暗,那么淡的痕迹,他应该看不到,当下,阿丑听话地凑过来,最后都要趴在钟明巍的身上了,她心慌得厉害,明知道这姿势实在太怪,明知道这时候该捂着脖子赶紧躲出去,钟明巍就算疑心也不能怎么样,可是在这样晕黄的烛光下,看着钟明巍的那双眼,她就莫名地听他的话,简直跟中了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