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指的是近来立储的呼声越来越高吧?”戴景峰忙得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对钟之衡道,“启禀万岁爷,属下留意了,二皇子的呼声最高,近来风生水起的三皇子倒是没多少人提,属下觉得甚是蹊跷。”
“哪里蹊跷?”钟之衡看向戴景峰,一边抿了口茶,一边缓声道,“崔佑安如今是吏部尚书,掌管一应官员升迁提拔,自是有人上赶着去碰淑妃和二皇子的好。”
“万岁爷分析得极对,只是属下却觉得怕是另有古怪,到底那崔佑安吏部尚书的位子怕是还没坐热乎呢,所以吏部又怎么能跟着他姓崔呢?”戴景峰道,“倒是右相赵长荣做了二十几年的吏部尚书,对吏部可谓是手拿把攥,如今虽然人不再吏部,怕是对吏部的影响还深远着呢。”
“你的意思是朕选了个傀儡做吏部尚书?”钟之衡含笑问。
“属下不敢!”戴景峰忙得道,一边又道,“万岁爷自是有万岁爷的道理,况且那崔佑安也是个厉害的主儿。”
“不错,朕确实有安排,”钟之衡慢条斯理道,指尖轻轻叩着紫檀小几,一边缓声道,“吏部不能一直姓赵,自然也不该姓崔。”
不过是一句话,戴景峰就明白了彻底,钟之衡一直不满世家大族对朝政的影响,所以首当其冲的徐氏一门,这几十年来已经逐渐淡出了朝堂,只是到底徐氏一门如今握着军政大权,钟之衡仍旧不放心,自然身上流着徐氏一门骨血的钟明巍就成了钟之衡的眼中刺,而如今钟明巍被废黜成了庶人,徐氏一门的衰落是可以想象的,已然不足为惧,所以现在钟之衡的目标对准赵氏一门,或者还有崔氏一门。
赵氏一门经营吏部二十余年,如今崔氏一门却要挤进来分一杯羹,赵氏一门哪里就容得了了?所以,在后宫,赵贵妃和淑妃斗得你死我活,在前朝,赵长荣和崔佑安也不安生。
“可是属下还听闻礼部尚书安子尚曾私下谈论立储之事,安尚书说,按照祖制,应当立嫡为储,若无嫡子就当立长,”戴景峰含笑道,“安尚书真是大度,不为自己的女婿添砖加瓦也就罢了,竟还为二皇子铺路搭桥,可见是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