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买,真的不是舍不得……”阿丑又急又怂,从后面去抱钟明巍,可是抱了几次都被钟明巍给推开了,阿丑急得都要哭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是的,我就是舍不得,我绣那么久的绣活儿,就够买二两阿胶,那么贵,我怎么就能舍得了?”
“那你给我买这个做什么?!”钟明巍蓦地坐了起来,伸手抓着身上的那件新上身的丝绸睡衣,跟阿丑瞪眼,“你舍不得买阿胶买燕窝,倒是舍得扯五尺的丝绸给我做睡衣?!”
钟明巍并不是个喜欢发火的人,更何况还是对着阿丑,可是此时此刻,对着自己这一身滑不留手的丝绸睡衣,再对着阿丑身上还打着补丁的中衣,钟明巍简直都要气死了。
“你原来的那件睡衣……破得实在太厉害了,不能再缝了,”阿丑被钟明巍吓得够呛,看惯了钟明巍的温和宽厚,这时候对着暴怒的钟明巍,阿丑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睡觉不能没有睡衣啊……”
“为什么我睡觉就不能没有睡衣?为什么我就非得穿这个睡衣?!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哪儿就那么金贵了?!”钟明巍心里又酸又疼,他瞪着蔫头巴脑的阿丑,忍不住咬牙切齿,“那你身上穿的是什么?你又穿过睡衣吗?你随便穿个儿破衣裳就行,凭什么我就得穿丝绸的睡衣?!”
“不一样啊……你和我不一样啊……”阿丑的眼眶都红了,她无措地看着钟明巍,又忙得低下了头,她哽咽着道,“我舍不得……舍不得你受委屈……”
“难道我就舍得让你受委屈?”钟明巍看着阿丑这幅模样,一颗心都要疼化了,原本冷硬的声音,这时候也软了下来,他伸手握住了阿丑的手,一边叹息道,“丫头,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成日好吃好喝的,你却连件得体的衣裳都没有,你觉得我心里能舒坦吗?丫头,你舍不得我受委屈,难道我就舍得看你受委屈吗?”
“我不委屈啊,现在日子可比从前好多了,”阿丑小声嘟囔着,一边握着钟明巍的手哽咽着,“倒是你,肯定受大委屈了,从前在京师你日子过得肯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