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恶心吗?”陈清玄忽然抬起了头,对上孔闻敏通红的一双眼,他喉结上下剧烈滑动了几下,这才又继续道,“孔闻敏,我说过觉得恶心了吗?”
“那你是个什么意思?”悲苦的眸子,蓦地腾出满满的欢喜,孔闻敏忙得又抓住了陈清玄的手,顿了顿,又忙得松开了,一边弯腰朝陈清玄连连作揖,“清玄,我就知道你不会恶心我,肯定不会!清玄,谢谢你!我谢谢你!”
陈清玄瞧他这般模样,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儿,在他的印象里,孔闻敏素来是个重威仪的,如今他又是高高在上的御林军统领,可是这时候,他就这么诚惶诚恐又可怜兮兮地对他作揖不止,陈清玄的心情很复杂,他有心想安慰安慰他,可是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瞧着宫门口的侍卫频频朝这边看过来,陈清玄又沉下来脸来,对孔闻敏说:“不是说要去置办年货吗?”
“是是是,咱们这就去置办年货,”当下孔闻敏自然也不敢再说别的,请了陈清玄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也跳上了马车,驾车而去了,只是心里到底还是嘀嘀咕咕的厉害,他一边心不在焉地抽着马儿,一边朝身后的车厢里头看了看,忍了半天,到底还是没忍住对,轻声对着里头道,“清玄,你刚才是个什么意思,你说你不、不恶心我,那是不是我……我还有希望追到你?”
“孔闻敏,你最好别得寸进尺!”车厢里头蓦地传出陈清玄隐忍的怒喝,“要不然你尽管自己回宁古塔!”
“是是是!我再不得寸进尺了!”孔闻敏忙得道,嘴角忍不住朝上翘,一边甩了一季响亮的马鞭,策着马儿朝前奔去,“驾驾驾!”
……
嘉盛三十四年腊月三十。
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