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府。
“娅娅,这样舒服吗?”钟之龄轻轻揉着贺兰娅肿起来的脚面,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我的手劲儿会不会太大了了?”
“就这样挺好,”贺兰娅倚着靠枕,舒服地眯着眼儿,一边翻了个身,把后背对着钟之龄,一边模模糊糊地道,“龄哥,你也给我揉揉腰,腰好酸啊。”
“好嘞,”钟之龄爽快地答应,一边忙得又去给贺兰娅揉腰,一瞥眼瞧着外头黑漆漆的天光,忍不住就是一声叹息,然后柔声道,“娅娅,你再睡一会儿,天还没亮呢。”
“嗯。”贺兰娅应了一声,然后就沉沉睡去了。
钟之龄看着她疲惫的侧颜,还有眼底的乌青,满眼都是心疼,一边更卖力气地给她揉腰了。
贺兰娅如今已经近八个月的身孕了,虽然是头一次有孕,身子一向康健,可奈何到底是快四十岁的人了,自打进了腊月之后,贺兰娅明显地就开始有些行动不便了,先是容易觉得疲乏多梦,后来就是脚肿,到现在又多了晚上抽筋的毛病了,总是大半夜的惊醒,已经又近半个月没睡过整觉了,钟之龄因此最近很是紧张,又紧张又担心,一边盼着孩儿能早点儿出生,好让贺兰娅少受点儿罪,一边又担心孩子不足月出生怕是日后身子不好,钟之龄就从来就没有这么发愁过,曾经带着几十万行军作战都云淡风轻的大周战神,这时候直愁都要掉眼泪儿似的,这时候瞧着贺兰娅睡中还秀眉微蹙,心中更是心疼不已,一边凑过去,亲了亲贺兰娅的眉心,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管这一胎是囡囡还是小子,往后是再不让他们家娅娅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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