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情?
不可能,这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此时对双方任何人来说,胜利都是无比珍贵的,坎特斯绝对不会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手下留情,这一点我很清楚,反过来说我会对他手下留情吗?
更不可能,坦白的说,这一场我就算是不顾敢情将他打废,只要我有那个本事,我一定会把他打废。
他输了,我们相互之间还有平局的机会,可他要是赢了,那我们就输的彻彻底底了。
所以这一场,我出了全力以赴,别无选择!
“在擂台上这么久,你怕过吗?”坎特斯问我。
我点头:“怕过,但没用。”
“你在乎的是什么,胜利?”他又问。
我摇头,说:“不,我在乎的是性命,是我的身体和我的未来。”
坎特斯叹息了一声,良久没有说话。
这已经是足够了,在这个擂台上征战了太久之后,所谓的荣誉其实都不存在了,我们都不需要了,我们的荣誉已经足够了。
我们在这里赖着不走,并非是我们不愿意,而是我们不能。
胜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荣誉,又有那么重要吗?
到头来,我发现最可贵的,其实还是命,是我这条活生生的命!
以前我总不明白,为什么古时候的帝王将相总希望自己能够长生不老,现在我渐渐明白了。
当一个人经历的越多之后,其实往往都是越怕死的。
坦然的面对生死,那是极少的人能够做到的,而更多的人,包括哪些帝王将相,他们都是怕死的,拥有的越多,见过的越多,他们就越怕死,越不想离开这个世界,越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坎特斯是怕死的,我也是怕死的,但现在,怕死也没有用了。
如果怕死就能够不死的话,那世界上哪会有那么多的坟墓呢?
“如果我死了,请将我带回陆地,如果你死了,我会将你送回华夏,一定!”坎特斯重重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陡然狠厉下来。
多余的话已经不需要了,生死,我们都要有个决断。
“好,一言为定!”我点头,将心里所有的其他心思都收了起来,在心里在血液里在骨骼深处流淌着的,就只剩下了那冰冷的毫无生机的杀气。
坎特斯动了,他的动作不是特别快,但是很稳,一拳头过来那就是一拳头,毫无花哨的一拳头。
但是这一拳头,却让人感觉并不容易躲,即便他的速度不是特别快,却总让你感觉别扭,让你感觉好像自己不管往哪个方向躲,你都无法避开他的拳头。
我知道,这是一种长久磨炼之后的控场能力,坎特斯的控场能力,已经得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程度。
但我不可能坐以待毙,控场可能即意味着生死,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掉进他的节奏里。
迎着他的拳头,我也是一拳头打了出去。
现在只是开始,谁的节奏都没有完全打出来,那要发挥出自己的优势控制节奏,就只能相互争夺,看谁的本事更胜一筹了。
两人的拳头相撞,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沿着我的手臂冲撞在了我的肩膀上,接着身体就往后推了出来,坎特斯亦是如此。
但这种后退是极为短暂的,退出去的时候,两个人的前腿几乎都在同一时刻起腿了,致命的高扫踢直奔对方的脑袋。
但两个人都知根知底,脑袋是踢不到的,只能相互之间的小腿撞在了一起,直接用自己的攻击来防御了对方的攻击。
简单的试探之后,两个人的攻击就浓密了起来。
坎特斯压近距离,如同铁塔一样往前顶,两只拳头闪电般朝我的要害处点,如同毒蛇吐信,快速而又让人目不暇接。
我目光凝聚,眨也不眨,迎着他的拳头就是硬攻。
他一招摆拳过来,我左手格斗,刹那之中,他的顶膝已经从下面突破我的双手直奔我的下巴。
刹那之中,我侧身一转,起腿正蹬阻击他的身躯。
两个人的招都没用老,坎特斯的身形陡然一转,转手一招转身鞭拳抡向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