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慕盈盈闻言无声的笑了起来,皇后娘娘?听起来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啊?
她如今年方十八,正值最美的年华,身穿鹅黄宫裙,斜插金玉步摇,明艳不可方物。
加之又是家中独女,平日宠爱有加,如今又嫁了儒雅风趣的八王爷,心气越发高了。
挽着慕云舒的胳膊并没有给苏沄曦行礼的意思,反倒望着她笑嘻嘻的道:“这位可是王妃姐姐?不是说平朝第一美人吗?我怎么瞧着名不符实呢?”
看似娇憨不谙世事的模样,却直直戳到了苏沄曦的痛处,眼眸微眨,还没来得及答话,慕云舒已经轻弹了下她的光洁额头,轻笑道:“傻丫头,以讹传讹而已,你也信?你不是早就嚷着肚子饿了吗,赶紧的去用膳,别饿坏了我的宝贝儿!”
“哎呀,讨厌,哪里当着王妃姐姐这样说的?”
慕盈盈娇羞的看了眼苏沄曦,像只轻盈的蝴蝶般飘走了,慕云舒落后两步,转过头来冷声道:“苏沄曦,我不管你玩什么把戏,但最好别碰到我的底线,否则没你的好果子吃!”
苏沄曦只是望着他柔笑,如秋水般的眸里不见丝毫火气:“王爷多虑了,两年来的孤苦生活,妾身已经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容颜虽不复以往那般貌美,但那般眸子倒是较往昔沉静柔和许多,看来禁足太久,也消磨了她身上所有的棱角和锐气。
只是眸底氤氤氲氲似蒙了层雾气,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想法,慕云舒探究了下却不得其果,但看她乖巧柔顺,也就没再多细究,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看两人皆转过回廊看不见身影,柔笑顿时化成了刻骨恨意,慕云舒,你可记得从前对我许下的山盟海誓,尊荣无双?新人笑,旧人哭,你可真是位薄情郎!
喜乔看她满脸恨色的望着回廊拐弯处,不由轻声道:“王妃,咱们回去吧?”
苏沄曦没答话,身后却传来声娇叹,“王妃处境,又与我这个不入流的歌妓何异?”
却是赵玉儿一身轻纱隐在花树后面,看她俩望过来,折了花枝漫不经心的道:“不过我出身卑微,被人踩进泥里也只得认命,只可惜王妃你身份尊贵,也落得与我同样下场。”
喜乔瞪她,怒道:“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没什么,只是心有所感,随意说几句而已。”
赵玉儿嗅了嗅花枝香气,似有不喜,又扔在地上,轻拍了拍手望着面无表情的苏沄曦笑道:“你与我皆如这花枝,一旦折到手便是碾成泥的命运,好自为之吧。”
说罢就转身翩然远去,喜乔气得跺脚,“王妃,你看她那个贱样,奴婢要撕了她的嘴!”
“有什么好气的?”苏沄曦看了眼赵玉儿远去的背影,眉眼清淡的上前弯腰拾起花枝,轻嗅着花香淡声道:“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与她如今皆是这枝花,只不过她被人碾进泥里永无翻身之日,而我,只要被人拾起,便有重焕光彩的机会。”
喜乔满眼迷茫,“奴婢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