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相,粮草是由边关周围的城池运过去的,下官也不知其中情况啊?”卢敬哭丧着脸,“此事牵连甚广,容下官些时日,调查清楚可行?”
苏穆延并无意为难他,这些年来卢敬在户部兢兢业业,又不参与结党营私,他对他的印象还是蛮不错的,沉声道:“你且放手去查,务必要揪出这等祸国殃民的真凶。”
卢敬连连点头称是,幸亏苏相没有为难自己,赶紧先把事情应付过去再说。
一旁的慕云深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卢尚书,本王昨日去户部没见着你,但是得知运往千峦关的粮草可是由京城拨出,你却说是周边城池供应,难道你这也不知情?”
此话一出,卢敬头上刷的冒出了层冷汗,支吾道:“可,可能是老臣记错了吧?老臣这就回去细查,肯定会给将士们一个交待!”
“京城拨放的粮草?”苏穆延闻声顿时满眼失望,“卢敬,我瞧着你以前挺聪明的一个人,难道见圣上还未清醒,你就被油蒙了心肝?”
卢敬懊恼不已,一世英名此刻就要毁于一旦,汗也顾上不抹,拱手告饶道:“苏相,下官真的不知此事,容下官回去细查之后再禀明如何?”
慕云深摆手,“你且先去仔细调查,本王和苏相等着你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卢敬如蒙大赦,拱手忙不迭的退了回去,再被两人逼问下去,他真就要扛不住了。
匆匆出殿,看来他得找主子商量下该怎么办,若真是被慕云深查到了什么,后果难料。
等卢敬走远,苏穆延才怀疑道:“云深,你当真抓到了卢敬的把柄?”
“诈他而已。”慕云深摇头,“我们抓到了杀手,蓦儿问出幕后黑手与户部有关,我昨日确实去过户部让杀手指认,所有人皆不对,唯独缺了卢敬不在场。”
“我起初也认为卢敬属中立派,不会偏帮谁,蓦儿便让我今日拿马料之事试探他,如今看来,他的嫌疑显然不小。”
“朝局不稳,几方势力皆想要问鼎至尊,中立派会被蛊惑也不中为奇。”苏穆延叹了口气,遂又问道:“蓦儿何时可动手?让圣上尽快清醒才是正道。”
“昨儿个她来过宫中,玉妃竭力阻拦她替圣上诊治脉,此事只怕没那么容易。”
慕云深想想,才又说道:“三天后吧,蓦儿晕车症状缓解了,咱们就动手。”
苏穆延点头,蓦儿会晕车他也是知道的,这病她自己也没法子根治,只能等缓解了。
苏沄曦从宫里回王府时已经过了酉时,正赶上府里晚膳。
本暂时不想与慕云舒打照面,也就没用去膳厅的意思,但才绕过回廊,就见通往后院的主路上说说笑笑的走过来两个人,看慕云舒与其亲密的神态,当是慕盈盈无疑。
主路避无可避,对面的两人也已经看见她,慕云舒见是苏沄曦,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皱眉厌恶道:“好大的胆子,谁让你出的绛云阁?”
苏沄曦只当没看见他眼里的厌恶,福身柔柔道:“皇后娘娘召见,妾身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