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争吵的时间,苏沄蓦已经替圣上把好了脉,将他的手迅速放好,才两手用力搀扶起苏倾言,小心道:“姑姑,您先试着可否能站起来?”
苏倾言得到她的暗示,顺着手劲缓缓站起身,略有风霜的美艳容颜上浮起丝真切痛楚,吃力的靠在她肩上,“好像真是扭到腰了。”
苏沄蓦顿时愧疚,姑姑也是为了帮她才故意摔这一跤,没成想还伤到了腰,内疚道:“姑姑,我让人送您回倾华宫,再替您针灸一番,不会落下病根的。”
“唉,也是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如以往灵活了。”借着苏沄蓦的力量缓缓挪动身子在床边坐下,苏倾言苦笑道:“你让人叫水烟过来就行,你且办你自己的事去罢。”
水烟是苏倾言的贴身宫女,苏沄蓦也是见过的,见她眼底有催促,又冲自己微摇了摇头,苏沄蓦也只得点头应下,“那您别乱动,等侄女办完事回来,就给您针灸。”
“好孩子,你去吧。”苏倾言忍痛微笑着摇头,就算是押宝,她对苏家的几个孩子也还是有血肉亲情在的,能看到她们得势,她也是打心眼里高兴。
御医院里,邓远之正在全神贯注的翻着药书,苏沄蓦进门他也没有察觉,见他案前已经堆了大叠古籍,苏沄蓦轻咳了声,浅笑道:“邓老。”
“呀,是娘娘来了,快快请坐!”邓远之抬头就见苏沄蓦,顿时满面笑开了花,从书案后绕出来,引到旁边的太师椅坐下,笑道:“何时回的京?一路可还顺利?”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
苏沄蓦笑着应声,随即又微蹙了眉:“早几日便回了京,但玉妃拦着不给圣上诊脉,直至今日才找到机会一探脉相,我听任同说您这边已经有了眉目,研究的如何了?”
“甭提了,圣上这病症甚是古怪,”邓远之摇头直叹,门外又走来两道身影,却是苏沄蓦派人去叫了下朝的苏穆延和慕云深过来。
听见邓远之的话,两人齐齐皱了眉头,慕云深沉声道:“邓老此话何解?”
“王爷,不是我邓远之自夸,御医院的大小御医虽不至娘娘的医术那般出神入化,但无论谁走出去,都能成为名震一方的名医。”
邓远之摇头叹气:“御医院也珍藏了无数珍稀罕见的药草,集全院上下之力,想尽办法,却还是没能让圣上清醒,所以才说这病症极其古怪。”
苏沄慕道:“我刚刚在锦绣宫观过父皇面色,又借姑姑帮衬探了脉相,父皇外表看着红润,其实隐泛青色,似有中毒的迹象,而脉相虚弱,实则内里已经空乏。”
“圣上从前刚昏迷的那段时间,脸色苍白但脉相沉稳,后来脉相逐渐虚弱,脸色反倒红润起来,让人着实不明白。”
邓远说了他一直以来观察的结果,又看向苏沄蓦,“不知娘娘可有什么对策?”
这已经超出了病理范畴,苏沄蓦微微沉吟了下,才道:“不知邓老可否考虑过盅术?”
“盅术?”三人都惊了起来,邓远之惊道:“您是说有人在利用盅术控制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