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粗略看了下,估计御医院能找出半数药草就已经要偷笑了。邓远之苦了脸,“娘娘,御医院多名贵珍稀药材,这些稀奇古怪的药草,实在难以配齐。”
“无妨,能找多少是多少,其余的便去外面找,实在不行就按生长习性去采。”苏沄蓦指指药方上的青鸟粪便,“就像这种东西,得要去南疆十万大山中去寻。”
“而乌足蛇只有漠北才有,还得要是十年份以上的乌足蛇蜕的皮才能入药。”
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材遍布大江南北,很多都弄不懂它的意思,邓远之满眼疑惑道:“娘娘,这蛇会蜕皮我是知道,但长了脚还是乌足的蛇我却是从未听过,这要从何着手?”
“这些东西光凭人力一样样的去找,终其一生也未必配得齐一副药方。”
苏沄蓦摇头道:“每样药材先去城中药铺问过,没有便找当地的老人家细心询问,就像乌足蛇,你不知是何物,但他们会告诉你怎么找到那些东西。”
邓远之受教点头,随后拿着药方将御医院的药材库翻了个底朝天,忙到天黑才凑出三十样药材,细细数了下,还有十六样需得去大江南北的找回来。
苏沄蓦拿纸笔写了那十六样药材生长的地方交给慕云深,慕云深接过东西,眸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蓦儿,我要出宫安排人手,你是随我回府还是怎么办?”
苏沄蓦摇了头:“姑姑为了能让我给父皇探脉,摔伤了腰,我得去倾华宫给她针灸。”
“那行,你今夜便宿在宫里,明早散朝后我再接你回府。”慕云深说完,便也急急走了,苏沄蓦别过邓远之,苏穆延随她一起赶往倾华宫看看苏倾言的情况。
看天色已黑,宫里已经燃起了烛火,苏穆延轻叹道:“蓦儿,你姑姑这些年在宫里也不容易,从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别放在心上。”
“爹,蓦儿和姑姑怎么说也是血亲,怎么会计较那些俗事?”苏沄蓦知他担心什么,浅笑安慰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说是吧?”
“难得你如此通情达理,倾言若是知道了,心里也肯定极为高兴。”
苏穆延松了口气,自打从平阳城回来后,倾言便找自己进宫说了几回,让帮着她在蓦儿面前说说好话,如今看蓦儿豁达通透并不计较往事,他心里也是跟着高兴。
“姑姑的难处,蓦儿心里明白,”但看老父亲满脸宽慰的笑容,苏沄蓦却顿了下,该说的话还是一定要说明,“但蓦儿得事先说好,姑姑愿意跟着我和云深,我和云深自不会亏待她,但她若又像从常那般摇摆不定,那可就别怪我不认她这个姑姑。”
“她不会的,你且放心好了。”苏穆延打下了包票,若是倾言还想往慕云舒那边靠,别说蓦儿不能容他,自己也不会再替她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