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两人今天都是一身淡青色系的衣裙,藏进树里若不细看也发觉不了。
才刚藏好,脚步声便已至近前,透过枝叶缝隙瞧去,来者居然是慕云舒。
画越如那天慕云深那般,握住苏沄蓦的手将自己的内力传给了她,霎时就觉耳聪目明,甚至有种错觉,前山庙堂的诵经声都能隐约听个清楚明白。
慕云舒已经上前进了八角亭,亭里的人穿着连帽黑袍,遮去了大半面容,却并不妨碍慕云舒认出他来,顿时皱了眉:“怎么是你?”
他紧赶慢赶的,至午膳时才到寒山寺,用过午膳哄了那两个女人各自去歇息,便接到飞镖传信,马上迫不及待的赶来,没想到见到的人却令人失望。
“怎么不能是洒家?”苍老阴险的笑声桀桀响起,竟是嘉明帝身边的德喜公公,那满脸的褶子里都藏着狡猾,完全不复平日里忠厚老实的模样,“若不是洒家出手,八王爷以为谁能拿得到那本小册子?”
此话也极有理。
自从有了昏迷又中毒的事件后,清明殿的守卫极严,平日里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说想要拿出被父皇藏起来的小册子了。
长吐了口闷气,慕云舒脸上浮起笑意,如果有德喜公公帮着自己在暗中监视父皇,及时将父皇的意图告之,那自己也能省去很多麻烦。
但心中尚存疑虑,“宫里有机会的皇子不只我一个,不知公公为何选择帮我?”
“因为你才是贤王,仁义厚德,而其他的都沽名钓誉之辈。”德喜冷笑,“慕云深和慕云庭城府太深,洒家若是帮他们,迟早会把自己搭进去。”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毛病,又被明夸了句,慕云舒脸上的笑意更甚,“既然如此,那以后就有劳公公在父皇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将君意提前告之。”
“这是自然。”德喜颔首,随即起身,“若非八王爷执意相见,洒家也不会冒险出宫来寒山寺一见,如今王爷竟已安心,那洒家也该赶回宫中,免得圣上起疑。”
“公公慢走。”慕云舒笑着拱手,目送他远去,心里已经是止不住的乐开了花,这人品好就是挡不住那些找上门来的运气,只要德喜给力,以后父皇面前定能顺风顺水!
在凉亭里转悠了两圈,寻思着出来太久也会惹人生疑,正要离开,却觉不远处的来路上似有衣角闪过,眨眼便不见踪影,看那身形,似是个女人?
正想追上前看是哪个女人敢如此胆大包天,却听得树林里叮当一声轻响,似有什么东西敲击出声,顿时就厉了脸色,循声望去,就见条人影急闪离开。
不好!慕云舒脸色陡然黑沉,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女人,想也没想的便追着人影而去。
确定树林里没有人再藏着,画越才带着苏沄蓦飘身而下,掌心里的小红果也顺势掉落在地上,刚刚便是用这东西击中了秦萧腰间的玉佩,发出金铁之声,将慕云舒吸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