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绣宫里嘀嘀咕咕的说了半日,临近晌午时秦萧方才出宫。
天色已经极为暗沉,看那模样似随时有雪花飘落下来,带给天地彻骨的寒冷和洁白。
秦萧眯着眼坐在马车里,想着那封密信里提及的事情,乃至慕云庭的婚事,又想到莫名联系不上的素问,想来想去只觉一团糟,没有丝毫头绪,头疼的紧。
前半生虽说不如意,但暗中行事,建起属于自己的势力,却是丝毫没有遇到阻力。
直至在凤仪宫见过苏沄蓦之后,简直就像遇上了瘟神,还是躲都躲不掉的那种,处处不顺,干什么都像逆水行舟,无比吃力。
也许真该找高人瞧瞧,他与苏沄蓦是否八字相冲,不宜同处一方天地?
烦闷的掀开车帘,但见天色黑压压的,就如同心里头那团挥之不散的阴云,越发觉得烦躁,见街上林立的茶楼酒肆,板着脸沉声道:“停车!”
马夫闻声自是立即就停下车,秦萧心里烦闷,便随意拣了街边的酒肆钻进去。
才推开门,嘈杂鼎沸的人声便扑面而来,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眉,却还是拣了临窗的位子坐着,要了好酒和小菜,便也静坐在窗前,默默的想着心事。
街边的酒肆里大多是五湖四海的匆匆过客,聚在一起谈着天南地北的趣事,说到高兴处便哈哈大笑,端起酒碗仰头将美酒大口灌入喉中,让人瞧着莫名的有种潇洒和快意。
有酒客乘兴大声笑道:“各位哥哥们,咱们大家都是惯走江湖,在刀口上舔血生活的人,前几日有人在黑榜上发的那则采花令,不知有哪位哥哥接了没有?”
旁边的人闻声就笑扇了他一掌,“嘿,我说你喝酒喝傻了吧?黑榜可是在刑部挂了名号的,就算有人敢接,也不会告诉你啊?”
“我这不就是趁着喝高兴了问问嘛?”被扇的酒客挠挠头,自己也笑了起来,说的也是,那玩意儿虽然含金量极高,但一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就算敢接也不敢说。
“不过那采花令依旧还在,看来还没有人得手啊?”又有酒客聊了起来,“你们说那娇滴滴的相府小姐也不知道是惹了谁,居然有人要买她的清白?”
“那些当官的能有几个好货?他们的子女也是死有余辜。”有激进的愤恨道:“当年我老爹就是被贪官害死的,若不是我武艺不高,我就自己亲自采了那小姐的花!”
“我呸,也不瞧瞧你那熊样,人家小姐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你采吧?”
嘲讽的话一出,顿时引得满堂大笑起来,那被嘲的酒客愤愤道:“你们以为那些官家小姐又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好货?说不定早就被万人骑过,老子还瞧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