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么说,宋老夫人和乐菱也只得闭上嘴,不再吭声。
苏沄蓦见安静下来,才又轻笑道:“宋大人只怕想错了件事,我若有心隐瞒,又何必将之公诸于世?你也是聪明人,难道就不曾想过我的用心?”
宋同平冷了脸,“苏夫人,我自问从前与你素不相识,你倒是告诉我,为何要这么做?”
“宋大人这么说也没错,要知道在今年之前,我也不知道滇南使是谁,府里的大门朝何方开。”苏沄蓦说着看向上首的宋老夫人,“我给您讲个故事如何?”
被苏沄蓦点到头,宋老夫人也不含糊,“既然苏夫人有雅兴,尽管开口。”
宋同平没想到她话题转变的如此快,本还在和自己说事,转眼就扯到了母亲身上,阻止已然来不及,只得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狠狠瞪了她一眼,警告她别乱说话。
苏沄蓦无辜的耸耸肩,才不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清秀的脸上闪过深沉痛楚,声音极淡的道:“从前有个父母官,也如宋大人这般清名在外,很受百姓爱戴。”
“但他辖下的大城里总有名门望族被江洋大盗灭族,而那大官也只是草草以江洋大盗谋财害命结案,最终那些望族失去性命,家产也不知所踪。”
“终于有一天,有名姑娘幸运的从灭门惨案里得以逃脱,竟得之是大官与江洋大盗联手犯下那些惨案,可那大官权势滔天,女孩孤身一人,无权无势,状告无门,老夫人,您说她该怎么办?”
这些是苏沄蓦将柳青青的事件简化后说出来的,宋同平听得面色煞白起来,宋老夫人并未发觉他的异样,凝眉说道,“换成是我,当然是血债血偿,绝不放过那些坏人。”
“老夫人忠烈果敢,只可惜那姑娘没那么好的运气,报仇不成,反倒将自己陷入了泥潭。”苏沄蓦惋惜的摇了头,“您说这种害人性命,谋人家产的大官,该不该点他的天灯?”
“若真是那大官所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老夫人毫不犹豫的吐出句话来,对付这种恶人,就不用和他客气,苏沄蓦微笑点头,“的确如此,像这种人面兽心,早已黑了心肝的歹人,就该狠狠惩治,对他手软,就是对那些无辜的百姓作恶。”
话是这么说没错,老夫人回味过来,疑惑看她,“你给我讲这个故事,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老夫人,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你不知心,纵然是那些清名盖世的人,你也不知道他背着你究竟做下了多少龌龊事。”
苏沄蓦摇头淡声说了句,偏头看向宋同平,见他面白如纸,故意惊诧道:“呀,宋大人你的面色怎么这么惨白?莫不是心里的伤又发作了?”
她那些话里的意思,他全部都懂,看她引导母亲说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却又无力反驳,怒火攻心,又是一口老血涌上喉咙,忍不住咆哮道:“你,你给我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