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皇后也无意于解释,看她微微垂眸,只盯着花儿猛瞧,便又温和道:“本宫犹记得当年雷家长子不顾非议替你母亲求情,后又有舍身救你出绛云阁之举,那时你们正年轻,就像这正艳的花朵,只可惜啊,他的胆子终归小了些,不敢将鲜花揽入怀里。”
苏沄曦听的心里暗惊,越发闹不懂她的意思,只择着词小心翼翼的回她:“娘娘说笑了,雷泽策于沄曦,只是朋友之谊。沄曦早已是八王妃,不敢再与外男有牵扯。”
文皇后笑而不语,温和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又淡淡道:“雷泽策将那块腰牌递给圣上,才有了玉氏的崩塌,才让你无枝可依,你心里就没想过要做点什么?”
水眸里漾满惊愕,抬头不解的看着她,“娘娘,沄曦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个聪明孩子,迟早会明白咱们的目的其实是相同的。”
文皇后微微一笑,眼神变得幽远,望着远处在晴空下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的鲜花,声音空灵道:“你与雷泽策是孽缘,既然如此,那何不干脆就将雷家拖下水?”
苏沄曦从宫里出来,一直回到绛云楼,脑子都还有些恍惚,喜乔看她两眼发直一副怔愣模样,忙上前扶住她,不由担心道:“王妃,您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飘在耳畔,苏沄曦这才反应已经回到了绛云阁,看看这么多年陪在身边的忠心侍女,有些伤神道:“喜乔,你说雷泽策还爱我吗?”
“王妃,雷公子他心底肯定有你的,只是形势所迫,才不得不分开。”
喜乔小心的扶着她进屋,眼神无比笃定,雷公子这些年来替王妃所做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如果这都算不上爱,那什么才能叫爱?
虽然近两次王妃见过雷公子回来后,脸色都不太好,但牙齿都会有咬着嘴唇的时候,两个人哪能没有点小争吵?只要王妃服个软,撒撒娇,肯定会雨过天晴的。
水眸亮了起来,喜乔说的没错,雷泽策从前爱自己爱的要死,爱到甘愿为自己放弃所有,若不是家里苦苦逼迫,他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
嘴角起了笑意,不无得意道:“你去给雷泽策送信,一直送到他肯见我为止。”
望月楼里,雷泽策正在窗前静心练字,一笔一画,刚劲有力。
雷泽鸣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脸上隐带着怒气,“哥,你上次到底怎么跟苏沄曦说的?她现在天天往咱们府里递信,是不是要闹得人尽皆知才痛快?”
听见雷泽鸣的话,手里的笔锋一顿,洁白的纸上顿时染了浓墨,生生破坏了整张字迹。
默着脸将纸揉成团,冷冷道:“你告诉她,再敢递信,我便将那些信全送给慕云舒。”
雷泽鸣本还气得不行,听见他的话反倒吓了一跳,惊诧看他,但见他面色沉静无喜无悲,便自己紧闭着嘴,将想要说的话都缩了回去,点头转身走了。
看来他们俩上次晤面并不友好,否则大哥眼里怎么连半分温情都没了?